賀卡進回去以後,賀明用大黃紙寫了廣告貼到了商店的外牆上。這兩天裡,賀明的銷量遠遠比賀大山預期的好很多。
學校的服務部裡也進了賀卡,但遠遠沒有賀明家商店裡進的好看,很顯然的,服務部的人眼光和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賀明比起來,要差很多。
距離元旦越來越近了,賀明班裡的學生大多數都開始買賀卡,很多人都是去賀明家的商店裡買的!
一般都是買10張一打的明星賀卡,然後分開寫上祝福語+
互相贈送賀卡的未必就是好朋友,也有些是圖一個面子問題,因爲送賀卡都是互相交換,我送給你什麼檔次的,你就要回一張給我!
也有個別摳門的丫頭,收到了音樂賀卡卻回過去普通的明星賀卡,從而很沉重的打擊暗戀她的男孩子。
中午放學的時候,賀明和李先鋒走在學校的甬路上,李先鋒滔滔不絕和賀明說着什麼,令小雷從後面跑了過來,跑到賀明身邊,拍了賀明的肩膀一下,而後是一個跳躍。
就在令小雷跳躍的瞬間,曾愛從令小雷身邊閃了過去,故意沒朝賀明他們的方向看,大冷天的,校服敞着拉鍊,露出來鮮豔的毛衣,小腰歡快的扭着。令小雷的目光追隨了曾愛地背影片刻,感覺自己剛纔那個跳躍很得體。
“賀明,我要到你家的商店裡去買賀卡。”令小雷樂呵呵說。
“買普通的還是買音樂的!”賀明笑看着令小雷。
“也買普通的也買音樂地!”令小雷說。
“買幾張音樂的?”賀明說。
“買一張!”令小雷隨口說。
不用令小雷說。賀明和李先鋒也知道,令小雷買一張音樂賀卡是要送給曾愛地,於是,兩人打鬧着攻擊令小雷的重色輕友。
聽到賀明和令小雷把重色輕友這個詞用到他的身上,令小雷居然是有一些驕傲。起碼自己有膽量重色,雖然一直都是暗地裡重色。
李先鋒故意打趣說:“小雷。你小子只買一張音樂賀卡,那麼就是隻送我和賀明普通賀卡了?你還想不想混了!”
“算了,我還是買三張音樂賀卡吧!送你和賀明一人一張,但你們也要回我音樂賀卡。”令小雷樂呵呵說。
三個少年一起到了商店,結果是令小雷買了三張音樂賀卡還有一打普通賀卡,李先鋒買了兩張音樂賀卡還有半打普通賀卡。暫時先沒有互相送,要想好祝福語寫上去再送。
等李先鋒和令小雷走了。賀大山笑着說:“兒子啊,賀卡快沒了,不如我們兩個再去進點吧!”
“那我們現在就去吧。”賀明說。
賀明和賀大山急匆匆去進賀卡了,從而導致賀明下午去上課的時候遲到了15分鐘。正是地理老師的課,任課的是個快六十歲地老頭。
可能是年紀大了的原因。對這羣不聽話地少年很是寬容,很多時候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即便是他講課的時候有人給講臺上扔粉筆。他也一般不會說什麼的!
同樣,這次他也沒說賀明的不是,甚至在賀明喊報告的時候,他連看都沒看賀明一眼,只顧給黑板上寫着什麼,嘴裡喊了一聲進來而已。
李先鋒在認真地聽課,而令小雷則是用書擋着,偷偷摸摸給普通賀卡上寫着什麼,時不時還把桌堂裡的音樂賀卡拽出來看一眼。
這個下午,賀明收到了幾張普通賀卡還有一張音樂賀卡,送給賀明音樂賀卡的正是劉媛媛。
劉媛媛給賀明地祝福語是——賀明,很高興能和你分到一個班,你是一個好學生,謝謝你對我的幫助。
簡簡單單的話,賀明卻從中讀出了一份真摯,或許是自己把幫劉媛媛出頭的事看得太淡了,而在劉媛媛的心裡,那卻是很重的。
自從賀明那天在班裡修了孫大亮,班裡到現在還真是沒人當面叫過劉媛媛白毛女,在劉媛媛心裡,那都是賀明的功勞。
也就在這個下午,令小雷把寫好了祝福語的音樂賀卡送給了曾愛。
爲了隱晦也爲了突出自己的才氣,令小雷給曾愛的音樂賀卡祝福語是從《再別康橋》上節選了一段。
在節選的時候,令小雷很是沾沾自喜,可是他送給曾愛的音樂賀卡換來的不過是一張很普通的明星賀卡!
對此,令小雷只是詫異了一會兒就想通了,可能曾愛買到手的都是普通的賀卡。
其實呢,在心裡,曾愛根本就瞧不起令小雷!曾愛是一個敢於去早戀的女孩子,但也絕對不會和令小雷這種男孩子早戀,她眼裡,令小雷不夠酷不夠狂野。
賀明打算送給白伶一張音樂賀卡,也要回給劉媛媛一張音樂賀卡,但還沒想好是什麼時候。
吃過了晚飯,賀明朝學校裡趕去,剛到學校前門的時候,就碰到了剛從自己家商店買完東西走過來的李先鋒。
李先鋒跑到了賀明身邊,憤怒的顏色很快就上了臉:“賀明,你猜我剛纔在教室裡看到什麼了?”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看到什麼了?不會是見到鬼了吧?”賀明笑呵呵說着,想推着自行車進學校的前門,卻是讓李先鋒拽住了。
“你知道嗎?我剛纔在教室裡看到曾愛給馬記名回了一張音樂賀卡!”李先鋒憤然說:“她既然給馬記名音樂賀卡,爲什麼令小雷送給她音樂賀卡她就只回了一張普通賀卡?”
“那有什麼?小雷願意,你和我都管不着。”賀明隨口說:“曾愛那個女孩子本來就不是什麼好鳥,小雷非在
歡她,別人能有什麼辦法!”
“你說我要不要把這些告訴令小雷?”李先鋒說。
賀明猶豫起來。這種事到底是讓令小雷知道好呢?還是不讓令小雷知道呢!
如果讓令小雷知道了,可能會幫助令小雷認清楚曾愛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或者讓他看明白,曾愛根本就沒把他當一回事!但如果那樣,也可能讓令小雷在心裡敵視馬記名!如果什麼都不和令小雷說。作爲朋友也有點對不住他。
“還是說吧!”賀明說。
“你來說還是我來說?”李先鋒說。
“你看到的,當然要你來說。”賀明笑呵呵說。
“你小子!”李先鋒半笑着朝賀明的肩膀拍了一把。
第一節自習課上。賀明和李先鋒都發現,令小雷情不自禁朝曾愛地背影看了兩三次,對於令小雷的行爲,賀明還從某種程度上表示理解,如同是賀明在過去的記憶裡暗戀過白伶是一樣的!可要命的是,曾愛地人品絕對是沒法和白伶去比的!
李先鋒就有點想不通了。真地不明白令小雷好不容易到了二中這麼好的學校,不好好學習。搞什麼飛機呢!
第一節自習下了,李先鋒叫了一聲令小雷,就朝教室外面走去,令小雷發了一會兒呆才追了過去,由於曾愛在教室裡。所以令小雷朝外跑的姿勢很是威猛,幾乎是百米衝刺樣子的。
追上了李先鋒,令小雷說了一句:“叫我做什麼!你要是去廁所就自己去吧!我不想去!”
“你跟我一起過來。我有話和你說!”李先鋒沒去看令小雷,只是朝前走。
快到廁所的地方,李先鋒把令小雷拉到了一邊:“你個傻子,你還在心裡喜歡曾愛呢!你給曾愛音樂賀卡,曾愛怎麼纔給你普通賀卡啊!她心裡根本沒有你,你還是省省心吧!”
“我還當是你要和我說什麼呢?原來是這啊!那有什麼?也許曾愛根本就沒買音樂賀卡呢!什麼賀卡都一樣!”令小雷滿不在乎說。
“我親眼看到曾愛給馬記名音樂賀卡了!”李先鋒說!
“你胡說!”令小雷遲疑片刻又說:“什麼時候?”
“就在快上晚自習的時候,我還看到馬記名偷偷地擰了曾愛的腿一把呢!”李先鋒地聲音忽然冰冷了起來:“賀明都說了,曾愛那個女孩子是個賤貨,我看你以後還是別想她了!”
毫無疑問,這個消息對令小雷來說是巨大的打擊,讓令小雷的心沉重了起來,但卻讓令小雷的身體輕飄飄了起來。
隱約之間,在令小雷的腦海裡,他已經在穿着警服上件,玩命抽馬記名嘴巴子了,劈里啪啦地打馬記名!
“想通了嗎?”李先鋒焦急說。
“算了,我的事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令小雷說。
“你知道個球!真想修你一頓!”李先鋒說。
令小雷也知道李先鋒是爲他好,他只是無法控制自己地感情:“行了,以後我看着辦吧!”
“你別因爲這個找馬記名打架啊!爲了曾愛那種女孩子去打架,不值得!”李先鋒擔心說。
“不會的。”令小雷嘴裡這麼說,想修馬記名的衝動卻是越來越強烈。
李先鋒很快就把結果傳達給了賀明,賀明得出的結論是,暗戀至深果然是無藥可救,除非是暗戀本身。
“算了,別管他了,走一步說一步吧!”賀明說。
“只能這樣了!要不是朋友,球纔給他操這個心呢!”李先鋒憤怒的兩個拳頭擊打着。
又是一箇中午,當賀明到教室的時候,教室裡人不是很多,白伶和劉媛媛都在,正在商量題呢!
賀明走過去,很大方的扔給白伶和劉媛媛一人一張音樂賀卡!
給白伶的賀卡里,賀明很大膽的寫道——你是我過去的記憶裡一道永不磨滅的傷疤!
給劉媛媛的賀卡里,賀明寫的是——祝福你天天開心,學習更上一層樓。
白伶也給了賀明一張音樂賀卡,是白伶早就準備好送給賀明的,寫的是——相信聰明而努力的你,一定能在初中取得更好的成績。
當白伶看到賀明給她的祝福語,幾乎是嚇了一跳,這都是什麼啊!什麼叫……你是我過去的記憶裡一道永不磨滅的傷疤?
賀明過去的記憶裡有自己嗎?那過去的記憶是什麼時候的記憶啊?白伶是越想越暈了,最終認爲賀明是玩深沉呢!
劉媛媛收到賀明回過來的音樂賀卡,很是感動,因爲除了賀明和白伶給她的賀卡,她幾乎沒收到什麼賀卡!
下午放學的時候,本來是決定白天不和賀明一起走的白伶還是忍不住騎車追上了賀明。
“賀明,你等等我。”白伶喊了一聲。
“那你快點兒啊!”賀明把速度降下來,按動了幾下鈴鐺。
“你給我的賀卡的祝福語是什麼意思啊?”白伶咯咯笑着說。
“沒什麼意思,我就是覺得這句話很好玩,所以就寫上去了!你如果覺得不好玩,可以動手改成‘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賀明樂呵呵說。
“真有你的,我纔不改呢!”白伶忍不住抿嘴笑了,加快了速度朝前騎去。
賀明並沒有加快速度去追白伶,只是看着白伶騎着自行車的輕盈的身體,心裡很是爽快!白伶就是這樣的,一個渾身都散發出少女獨特的氣息的女孩子,就如同是,她擁有這個年齡的少女應該擁有的一切。
那麼暗戀呢?白伶擁有嗎?此時的白伶在心裡暗戀自己嗎?或許是的,或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