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經大學的期中考試和期末考試很不同,一般是任課老師隨堂來考,其他科目該上課還是要上課。
但是老師們已經說了,期中考試的成績也要作爲期末成績的一個參考,要中和期中和期末的考試來看這個學生這一學期的考試是不是過關。
如此一來,很多學生就對這次考試更加重視了。
不過賀明是知道的,老師們是這麼說的,但是真到了期末考試出成績的時候,沒有一個老師去看期中考試的分數,期末考到60分就算過關了。
傍晚的時候,賀明的宿舍裡,兄弟幾個都在。
對於這次期中考試,程光明是很恐慌的,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幾乎是上課走神,課餘時間睡覺,知識掌握了沒多少,想必過關很有難度。
隨堂考試有個好處是,座位可以隨便坐,雖然到時候是一個人一桌,但前後左右都能有個照應。
學生證發下來之後,程光明的考號和賀明是沒挨着的,這就導致,期末考試的時候,程光明不會跟賀明挨着,那麼這一次呢,他還想靠着賀明呢。
程光明笑嘻嘻走到了賀明身邊,從桌子上拿起煙放到了賀明嘴裡,然後笑眯眯的給賀明點燃了:“賀明,期中考試的時候多多照顧啊。每一堂考試,我就坐在你的身後!”
賀明抽了一口煙,看了程光明一眼,皺着眉頭說:“一邊去,想都不用想,我是不會挨着你坐地!”
程光明有些不理解說:“爲什麼?太不夠意思了吧!”
賀明笑着說:“不就是一次期中考試嗎?考好考壞都不會有什麼影響,剛好檢查一下這半個學期下來學了多少東西!”
程光明急聲說:“老師們都說了,期末考試成績是要參考期中考試的。”
賀明說:“說是那麼說的,到時候沒一個老師會那麼做的。”
程光明還是很擔心:“那可不一定!”
賀明輕聲咳嗽說:“不管一定不一定。我是不會挨着你的!”
既然賀明這麼說了,那程光明心裡的一絲幻想也破滅了,心裡很不是滋味,感覺賀明很不夠意思,見死不救。
但是劉少強和範大同對賀明是很理解的,認爲賀明這麼做沒錯。他們兩個也很看不慣程光明動不動就躺到牀上去的習慣,簡直就跟個死豬似的。
雖說是在一個宿舍混,過激地話懶得去說,但程光明這個傢伙也實在是太懶惰了……
“劉少強。我們兩個挨着吧!”程光明雙手扶着小梯子,一隻腳已經踩了上去,準備上牀了。
“不行。”劉少強很簡單的兩個字。
這次程光明沒問爲什麼,悶聲上牀,笨重的身體砸到了牀上,弄出了不小的聲響,認爲劉少強是和賀明一個鼻孔出氣的。故意難爲他呢!
對於程光明故意用身體砸出來的聲響,賀明是有些惱火的,由不得皺了皺眉頭,如果還是中學時代,那麼這個小子想必是要捱揍了啊。
但都已經到了大學時代,還是免了吧!
或許,程光明很快就會明白的。
此時範大同還在掐天數呢,他的散文詩已經投出去有一些日子了,用不了多長時間,一個月到地時候。可能就收到回覆跟稿費了。
不管稿費有多少,先請宿舍的兄弟吃一頓。
自己這麼喜歡文學,可是到現在爲止,文學還沒給自己換來一分錢呢!
幾天的時間過去了。
期中考試也算是結束了。
賀明宿舍的幾個人裡,除了程光明考的一塌糊塗,其他三個都還行,尤其是賀明,考的相當棒!
賀明很相信,如果這次期中考試來個全系排名,他無疑會是全系第一。就連向來都不是很喜歡的英語,考地都很不錯。
中午的時候,無比痛苦的程光明把飯帶到了宿舍,坐在椅子上吃飯,一聲不吭。
賀明朝程光明看了一眼。想說什麼。但最終是什麼都沒說,上牀躺着去了。
敲門的聲音。劉少強喊了一聲進來,門開了,進來的是大二的兩個班長,是來交書法作品的。
看到賀明躺在牀上像是睡着了,小聲對劉少強說,告訴賀明,作品交上來了,然後就離開了。
門剛關上,賀明就深深嘆息了一聲。
劉少強用手指頭朝賀明牀邊的小梯子敲了敲:“我還以爲你睡着了呢,人家來交作品了,你也不吭聲。”
賀明又是一聲嘆息:“鬱悶!”
劉少強笑呵呵說:“鬱悶什麼,你該不是不知道如何選擇了吧?是參加軟筆還是硬筆?”
賀明不屑的笑了一聲:“這個值得我鬱悶嗎?我鬱悶的是,一個宿舍地兄弟不理解我,跟我耍脾氣!”
程光明笨重的身體猛的哆嗦了一下,把筷子放下,站起身朝賀明的牀邊走來:“賀明,不好意思,我不對!”
賀明頓時就坐到了牀上,朝劉少強招了招手,劉少強馬上就明白了賀明的意思,把煙盒和火機都扔給賀明瞭。
賀明抽了一口煙,朝程光明吐了過去:“期中考試考鬱悶了吧!”
程光明嘆息一聲:“太鬱悶了,我真沒想到,我居然那麼多東西不會!”
賀明不屑的聲音:“你再說你沒想到,我就一腳把你踹到宿舍外面去!你自己什麼都沒學。你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嗎?”
程光明一臉凝重說:“期末考試也不遠了,看來是該好好學習的時候了。”
賀明說:“你一定要明白,學習不是爲了考試。”
程光明有些不好意思說:“這個道理誰都懂,可是啊……”最終也沒說下去。
賀明過去的記憶中,期中考試地時候程光明也是相當被動的,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而勤奮起來,從而導致第一個學期就掛了兩門,等到畢業地時候,這個傢伙已經掛了6門了。
學校裡的規定。掛夠5門就沒學位了,那麼程光明根本就沒拿到學位,相當於四年的大學白上了,只有畢業證沒學位。
那麼這一次呢,不管怎麼說,賀明都不會讓程光明混成過去的那樣!
如果是親眼看着他朝火坑裡跳,那纔是真的太不夠意思了。
不過這個學期,不管程光明地表現有多糟糕,賀明都不會對他採取什麼非常必要地手段。
先讓這個小子自己去悟吧。悟不出來再說。
距離書法比賽交稿子地日子越來越近了,賀明打算從今天晚上開始準備書法作品了,打算連續寫三個晚上,寫上十張鋼筆字,然後從中選兩張最得意地去參加比賽。
選的時候,賀明也也會徵求小丫頭和豔陽的意見,順便看一下。她們兩個對書法的理解有什麼分歧,眼光是能反射出心思的。
沒有賀明陪同,豔陽只能是一個人去上晚自習了。
前段時間本來想着,可能會發生什麼,一直到今天,什麼都沒發生,賀明和豔陽的心都稍微放了下來。
爲了創造出一片寧靜,賀明把大燈關了,然後把檯燈打開,把光線調到適中。開始給複印紙上用紅筆打格子了。
很快的,賀明就想到了令小雷,想到了令小雷在初中的時候參加書法比賽一張又一張廢棄地情景,不過賀明是不會那麼做的。
寫上十張,選兩張參加比賽,其他八張就珍藏起來,如果小丫頭和豔陽想要,就送給她們。
賀明用快兩個小時的時間,很認真的給10張複印紙上都打了格子,沒有一張弄壞。同樣,寫的時候,賀明會在其他廢紙上練習好,然後再給打好的格子紙上寫。
不過,那就要從明天晚上開始了。
賀明站起身。長出了一口氣。叼起了一根菸,看了看時間就出了宿舍。想去自習室裡看看豔陽,知道豔陽今天晚上在六樓。
此時已經是晚秋的時節,陣陣涼風之中,繁華熱鬧地校園裡也平添了幾分蕭瑟,但是這種蕭瑟,卻讓人對很多事物都更深刻了,也更容易想明白一些道理。
快走到主樓的時候,藉着路燈光,賀明在主樓前方不遠的地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遊蕩,那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衛軍。
這個時候,這個小子在那裡遊蕩……一定是在等豔陽呢!
或許他已經知道了,今天晚上是豔陽一個人去上晚自習了。
趁衛軍不注意,賀明飛快的進了主樓……
當賀明在六樓找到豔陽的時候,豔陽剛好出了教室,準備回宿舍了。
聽賀明說在主樓附近看到了衛軍,豔陽頓時就緊張起來:“這個傢伙太過分了,他一定是在等我!”
賀明說:“你一個人來上自習的時候是不是讓衛軍看到了?”
豔陽有些急促的聲音:“不清楚!”
賀明笑着說:“沒什麼,我不是來了嗎?”
豔陽微笑看着賀明:“謝謝你。”
賀明隨和的口氣:“別和我客氣,你先出去,我在你身後。”
豔陽馬上就明白了賀明的意思,點了點頭,先一步朝前走去。當豔陽出了主樓,走出一段距離之後,賀明才走了出去,在一個視野很開闊地拐角裡躲了起來。
而此時,附近也找不到衛軍的影子。
豔陽走上了操場外圍那條熟悉的小路,從這裡到她的宿舍距離很近,當然了,這條小路也很偏僻,操場那麼大,旁邊還有很多樹遮擋,即便是操場上有人,在黑夜裡也很難關注到這條小路。
以前的時候,每次走上這一條小路,豔陽的心就會分外寧靜,對她來說,那是一種享受。
漸漸的,她已經愛上了這條小路。
而此時,賀明是到了操場上,側着身子玩耍似的走着,即便是衛軍在小路上也不容易認出他。
這次走在寧靜的小路上,豔陽沒了心靜的感覺,反而是很心慌,生怕出現一些不該出現地事。
就在豔陽最爲擔心的時刻,忽然從身後衝過來三個青年人,其中一個揪住了她的頭髮,嘴裡發出了陣陣怪笑聲:“小寶貝,長的不錯呀!”
與此同時,另外兩個青年也試圖對豔陽動手動腳!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一聲大喝:“你們想幹什麼?”衛軍出現了!
三個青年頓時就不去理會豔陽了,而是朝衛軍衝了過去,三個打一個!
賀明就站在不遠的地方看着,心裡發笑,真他媽地是個卑鄙地傢伙,還設計上苦肉計了!
很快的,三個青年就讓衛軍打跑了,衛軍也受傷不輕,額頭上,鼻子裡嘴裡都有鮮血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