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祖屋·神秘龍印

孫家的祖屋在洛山市南部郊外,其實就兩間木屋,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還靠近警戒區,送人也沒人要。所謂警戒區,也即是荒野上怪獸、異獸出沒頻繁的地域。數次的斯諾河戰爭期間,類人族同盟的天敵JW聯盟多次偷襲多米爾星,並對星球上的物種進行變異實驗,企圖通過這種方式,摧毀星球的生態平衡。

祖屋的所在地危險歸危險,但是,每年夏季孫言和父親還是都會來清掃一下,據父親說,他和母親以前一直很幸福的住在這裡。

在孫言看來,應該是老爹和母親在這裡有一段很性福的回憶,否則,也不會有把他生出來。

兩間木屋堆放的都是些雜物,在孫言看來都是垃圾,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唯一有價值的是一個小木箱。

放下揹包,孫言開始進行打掃,他打掃的方式很奇怪。

5分鐘抹桌子,5分鐘擦窗戶,5分鐘擦桌子,5分鐘整理雜物,5分鐘拖地,沒有一件事情超過5分鐘,如此循環往復,40分鐘後,就很熟練的將祖屋清掃乾淨。

坐在地上,孫言長吁口氣,“結束了,又是一年,我馬上也16歲了。”

16歲,以他的成績再爛的高等學院也不會接收的,除非自費,那可是一大筆錢。父親孫校每個月才掙20信用點,這筆錢會把父親活活累死的。

“不進入高等學院,是沒辦法更好的武道訓練的。”孫言面色茫然,旋即失笑:“哥哥我剛剛纔達到鍛體的階段,還去想着以後的事,真是白日夢做多了。”

一週前,孫言方纔達到鍛體的階段,這令他感到極爲欣喜,歡呼雀躍的向班主任報告這件事。其結果可想而知,16歲才完成鍛體淬身階段的學生,又有誰會去關注?除了死黨木同之外,絕大多數人的認知中,孫言還是處於尚未完成鍛體的廢物,畢竟,這兩者之間的距離是差不多的。

從揹包裡取出一個黑色播放器,調試了一下,打開按鈕。

滋滋……

屏幕閃爍了兩下,隨後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面出現,一羣赤條條的男女糾纏在一起,肢頸交纏,****的呻吟聲從播放器裡飄出。

播放的內容不言而喻,正是男性最喜歡的電影類型-成人電影,俗稱小電影。如果有人在一旁看到,肯定會說重口味,竟然是無遮大會。

孫言戴上耳機,閉上眼聽了一會兒,陶醉道:“音質真是動聽,可惜沒見過真人秀,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得償所願啊!”

片刻後,孫言睜開眼,他的神情卻變了,陶醉之色斂去,漸漸代之平靜的神情。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他眼睛裡的慾望一點點淡去,在這部電影播放到一半時,孫言的目光已一片清澈。

隨手摘掉耳塞,身體不由自主的站起,沉肩收腹,直視前方。

右腳邁出半步,腰部微頓,左手握拳含在腰眼,右手隨之彈出。

嗖!

昏暗的木屋中閃過一道鞭影,【兵形三式】-鞭形。

左腳順勢跟上,腰如懸鐘,發力外擰,左手由拳化掌彈出,與右臂合十,悍然劈出。

砰!

空氣又傳來一陣脆響,黑暗中彷彿一把斧頭劈下,【兵形三式】-斧形。

雙腿微屈,腰部發力猛提,身體如彈簧一彈,雙臂分開,交相掄出。呼嘯着蕩起兩道尖銳風聲,【兵形三式】-刀形。

這是南鷹學院教授的基礎戰技-【兵形三式】,還不能列爲最低的一品。孫言接觸這套戰技三年,才堪堪達到初通的境地。

一遍遍的練習【兵形三式】,直至汗水滲透衣服,身體無法支持,孫言才坐倒在地,劇烈喘息着,“奶奶個熊,練了三年還在“初通”的程度上原地踏步,哥哥我就這麼沒天分嗎?”

成爲一名武者的基礎,首先要完成鍛體,身體是內元的容器。在完成鍛體的基礎上,才能去摸索領悟氣感,從而淬體聚元成爲一名一級武者。

以資質而言,孫言的武學天賦雖然一般,也不該在16歲時才完成鍛體。關鍵的原因,孫言從小注意力就特別容易分散,從來沒有一件事情能保持5分鐘的關注度。

死黨木同給這個毛病起了一個很形象的名字——5分鐘集中力症候羣。

修習任何一門武道戰技,靜心滌念是根本,如果無法集中精力,自是武道進境如蝸牛爬。8歲的時候,他第一次接觸到成人電影,赫然發覺觀看這種電影,在原始的慾望勃發之際,也能使自己很快進入空明狀態,這樣的發現,才使孫言練功的情況得到改善。

不過,也僅是稍稍改善而已,相對於一般人的修煉速度,只是由蝸牛爬變成了龜速。那之後,孫言的一系列惡名也由此而生。

武技課看成人電影,爲了練功那是必然的;偷看女人內衣,那是8年抗戰留下的負面影響;至於睜眼睡覺,注意力太容易分散,很快就進入睡眠。

“哥哥我純潔的像一張白紙。”這是孫言一貫的自我標榜。

坐在地上發了一會兒呆,孫言站起身走到牆角,緩緩打開那個小木箱。

“……地球歷4313年4月,飛往天堂星的J7432號航班失事,具體原因尚在調查中,飛船上4800名乘客,4788人證實死亡,12人失蹤……”

“……J7432號航班失事原因依舊未查明,有關部門正在積極調查中……”

“……12名乘客未發現屍體,失事已72小時……”

小木箱內沒有別的東西,擺放的是厚厚的一疊報紙,13年前J7324號星際航班失事,母親就在那艘航班中。

從揹包裡取出一瓶酒,拔開瓶塞,孫言猛灌一口,辛辣的味道順着喉嚨而下,瞬間遍佈全身。每翻開一張報紙,孫言就灌上一口烈酒,他的眼睛很快就紅了,瀰漫着一層水霧,從小到大,他從沒見過母親的樣子,連一張照片也沒有。

他的母親原慕華是12名失蹤乘客之一,雖說星際航班中的失蹤人員,能生還的機率極低。

可既是失蹤,就代表着有生還的希望,說不定母親還依舊在人間,說不定在未來的某一天,媽媽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6歲記事起,孫言將那場事故的報紙一張張蒐集起來,期望能夠從中找到一點線索,這些報紙是與從未謀面的母親唯一的聯繫。

孫言一張報紙一張報紙仔細的翻着,喃喃自語:“都怪混蛋老爹,喝醉了把老媽妳的照片全給弄毀了……”

“老媽,妳也別怪老爹,他不是有意的。老爹他每天干重活12小時,就爲了養活咱爺倆,他也很辛苦,您別怪他……”

“這些報紙也真是,失蹤的人連個照片都不登,也太不專業了……”

將厚厚的一疊報紙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孫言慢慢的將這些報紙整理好,從8歲那年他就知道,想要調看星際航班失事的相關資料,只有高級武者或相關部門纔有那樣的權限,而想要進一步調查母親的下落,那就必須是更高級的武者才行。

至於到底得多高,孫言並不清楚,這些並不是他能接觸到的層次。

默默的關上箱子,酒勁上涌,視野漸漸模糊,孫言緊緊抱住箱子,淚水從眼角滑落。

媽媽,妳知道嗎?我很想妳,真的很想妳。

老爹,他也很想妳……

我們——都很想你……

黑暗中,一道光芒閃爍了下,引起了孫言的注意。

“什麼東西?”

醉眼朦朧的湊近牆角,木製的牆壁年久腐爛,斷裂洞開一個小窟窿,微弱的光芒從中射出。

孫言伸手探進洞裡,摸索了兩下,碰觸到一個溼漉漉的東西,隨手拿了出來。

“咦!”藉着昏暗的燈光端詳着,孫言訝然,“這是一個印。”

這是一塊方印,四四方方,表面鏽跡斑斑,卻難掩其做工精緻。

翻開印面,雕刻的似乎是一條長蛇樣生物,孫言看不清真切,用拇指磨蹭了兩下,忽而吃疼一聲:“奶奶個熊,扎到手了。”

拇指幾滴鮮血涌出,滴落在方印上,印面突然有了變化,昏暗的燈光下,孫言睜大醉眼,赫然看到鏽跡彷彿被血液溶解了,一點點顯露出印面的圖案。

那是一條龍。

金色龍身隱在雲霧中,龍鱗如甲,龍首吞雲,龍爪踏霧,騰雲駕霧。

孫言眼睛猛地放光,“好美麗的圖案,好精緻的印,這東西看起來真不錯,一定值很多錢吧,如果賣掉的話,說不定夠上高等學院的學費。”

緊跟着,他的雙眼瞪得更大,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方印上的龍忽然動了。

金色龍爪一探,撥雲蕩霧,那條龍竟飛了出來。

木屋中光芒忽的一亮,一條龍的虛影浮現在孫言面前,龍身長一米,龍爪如鉤,龍鬚飄蕩,栩栩如生。

“這,這……”孫言揉了揉眼睛,一拍大腿,“這全息影像太逼真了,太棒了!這東西肯定值很多錢,發了,發了,這下我能上高等學院了。”

也是喝醉了,孫言伸出手指,饒有興致的伸向虛影的龍首,卻意外發覺,他接觸到的是實體。

下一刻,龍嘴張開一口咬在指頭上,一股奇異的力量沿着手指傳遍全身,孫言腦海裡嗡的一下。

“鑑定開始,種族:華夏,吻合。”

“檢驗報告:血脈純正,吻合。”

晶黃的龍眼猛地迸出兩道光芒,直直射入他的眼中,又一道聲音在孫言腦海中響起。

“身體強度,未產生內元,吻合。”

滴,滴,滴……,那塊方印如溶解般消散,孫言的身上泛起肉眼幾乎無法辨別的金光,隨後又暗了下去,他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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