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少年,正是孫言。
周圍,在場的賓客們立時議論紛紛,猜測不已。
“這少年是誰？如此出色。”
“天吶這少年太俊了,我將來有這樣一個孩子,那該多好。”
“何必等將來,和他直接生一個不就好了。”
大廳另一端,辰清漣不由坐直嬌軀,紅脣微張,俏臉露出吃驚的神情,她不明白孫言爲何這副打扮。
在辰管家帶領下,孫言朝着這邊走來,感受到周圍人們驚詫、嫉妒,或是炙熱的目光,他心中暗爽不已,奶奶個熊,哥哥我稍微打扮一下,那也是人模狗樣的,比蒙力這個銀燭蠟槍頭,又豈止強上一倍。
事實上,孫言的樣貌僅能算一般,不過,在領悟一絲星羅真意後,運轉這種玄奧的武道真意,竟能使人氣質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行至辰清漣面前,孫言展顏微笑,柔聲道：“辰姐姐,我不請自來,你不會怪責我吧。”
那神態語氣,如冬季旭日般溫暖,也令在場的女人們一陣咬牙切齒,憑什麼兩個這般出色的少年,都對這個大胸女如此垂青？
辰清漣怔怔出神,卻不知該如何迴應,她不明白孫言這是鬧哪一齣,只能板着臉,模棱兩可地說道：“言弟弟,我這邊有正事,別胡鬧”
言弟弟……,叫得這麼親熱？
聞言,蒙力臉色一變,沉聲道：“這位小朋友,我們正在談正事,你先到一邊去待着吧。”
“呃？”孫言擡起頭,似是剛看到蒙力,微笑道：“你是誰？”
這個時候,辰管家適時上前,恭敬道：“羅先生,這是調配世家－蒙家的蒙力先生。”
“調配世家,蒙家？”孫言忽而一笑。
此時的少年,宛如一顆星辰,璀璨奪目,說及調配學時,流露出一股絕對的自信,傲然凌塵。
大廳中央,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下,孫言提及蒙家時,似笑非笑,自信傲然,彷彿全然沒有將這個調配世家放在眼中。
“怎麼？”
蒙力臉色再變,低沉笑道：“這位小朋友,你好像對我們蒙家很有意見？
這一句反問,極是陰狠。
如果孫言回答不當,辱及蒙家的聲譽,那就不是孫言和蒙力兩個人之間的事,很有可能牽涉到蒙家的糾紛。而孫言與辰清漣明顯是熟識,那事情一旦鬧大,辰家也脫不了於系。
聞言,辰清漣俏臉一冷,她冰雪聰明,又怎麼聽不出蒙力話裡的陷阱。
這時,只見孫言淡淡微笑,不經意道：“調配四大世家的蒙家,我當然是知道的,蒙家的先輩爲我們奧丁調配學界做出了傑出的貢獻,這一點我很敬仰
聽着少年侃侃而談,辰管家站在一旁,低着頭,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罵,這小子果然是睜眼說瞎話的老手,他對蒙家完全一無所知,卻好像瞭解其祖宗十八代一樣。哼,這無賴小子,要是弄巧成拙,待會一定要落井下石,讓他狠狠吃夠苦頭。
“哼小朋友,你雖然年幼,倒是有幾分見識。”蒙力露出自得的笑容。
孫言微微一笑,話鋒一轉：“不過,蒙家到了這一代,人才凋零,乏善可陳。就算是你們蒙家的那個蒙恬,也不過如此。”
一句話,大廳中一片寂靜,在場的賓客們愣愣地瞪視着孫言,皆覺得這個少年瘋了,如此狂妄,大言不慚。
辰清漣聞言,俏臉也不禁變色,剛想說話,卻被辰管家的眼神制止。
頓時,蒙力臉色陰沉下來,冷笑道：“小子,你說我們蒙家人才凋零？真是大言不慚,我看你也是學習基因原液調配的,注意自己的言行,否則,在奧丁調配學界,你以後別想待下去。”
“呃？”孫言笑容不變,輕聲道：“我說的是實話,難道我說錯了麼？”
“呵呵”
蒙力冷笑不已,上下打量着孫言,譏笑道：“這麼說來,你這小朋友,對自己的調配水平很有自信嘍？”
孫言淡淡而笑,雲淡風輕道：“調配四大世家這一輩,除了沐家那個被趕出家門的偏執狂,其他人,無論是暴風學院約翰,帝風學院原道亮,或者是蒙家的蒙恬,都不算是同船的蓬篙人。”
這一番話,簡直是將奧丁調配學界年輕一輩視若無物,狂傲到無邊無際。偏偏,孫言說話時,舉手投足皆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意味,不由別人不信。
在場的人們皆是瞠目結舌,辰清漣也是睜大美眸,心中暗罵,你這混蛋小子,怎麼腦子這麼容易發熱,把牛皮吹得這麼大,一會兒,就算姐姐我有心,也沒法幫你收場了。
旁邊,惠娜低啐一聲,悄聲道：“清漣,這小子是誰,趕快把他拖出去。否則,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了。”
站在一旁,辰管家有些無地自容,他深感後悔,爲何要聽信這小子的建議,陪着演這麼一出鬧劇。
然而,蒙力卻霍然色變,失聲道：“被趕出沐家的那個人,你怎麼知道？你……”
仔細端詳着孫言,蒙力繼而冷笑：“哼這件事也不算秘密,恐怕,是你道聽途說吧。胡言亂語,小心惹禍上身。”
瞧着蒙力這樣過激的反應,孫言心中不由一動,他會有剛纔那一說,純是信口開河,加之學習基因調配以來,他最敬重的,就是引導他入門的卡洛斯老師。
而騎豬南下,這個偏執的青年對於基因原液調配的學識,絕非他能夠比擬。潛意識中,孫言將之視爲值得尊重的對手。聯想到沐小西的姓氏,孫言纔會隨口一說,卻想不到,蒙力的反應如此激烈。
微微一笑,孫言避而不答,目光落在大廳中央的實驗臺上,道：“蒙力先生想必對自己的調配技術很自信,不如,咱們比上一場？”
“你……,比試一場？”蒙力嘲弄冷笑,鄙夷道：“小朋友,你見習調配師的預備考試及格了麼？耍耍嘴皮子就算了,現在還想和我比試基因調配,不知天高地厚。”
孫言也不說話,徑直走到實驗臺對面,道：“如果蒙力先生覺得沒有把握,我可以⊥你先調配15分鐘,如果我比你慢一分鐘完成,就算我輸。”
此言一出,在場的賓客們頓時傳出一陣鬨笑,很多人看向孫言的目光充滿失望,這個少年一句話就是自曝其短了。
沙發上,惠娜輕聲嘆息,她原本以爲孫言口氣如此之大,在基因調配學方面的造詣肯定不凡。
要知道,一種基因原液調配的時間,那是經過前人無數次實踐,最終得出的結論。可以說,現在級以下的基因原液,調配所需要的時間皆是金標準,不能擅自更改,否則,必定影響原液成品的質量。
現在,卻說要讓蒙力一刻鐘的時間,那還能調配出一劑基因原液麼,這不是荒謬麼？
旁邊,辰清漣低着頭,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她心中恨得咬牙切齒,這個言弟弟還嫌她不夠亂麼,偏要這時候來搗亂。
“好”蒙力怒極反笑,眼中掠過陰狠之色,走至實驗臺邊,傲然道：“我也不佔你便宜,既然這一場比試是你提出來的,就由你來出題吧。”
端詳着實驗臺上的原料,孫言點了點頭,道：“我們就配製一種級基因原液－【凝心原液】吧。”
“【凝心原液】麼？這確實夠簡單。”蒙力不屑冷笑,“那現在開始吧。
孫言並沒有動手,而是示意道：“我說了,讓蒙力先生15分鐘,你先開始吧。”
“好,真好我倒是要謝謝小朋友你的謙讓。”蒙力哼哼冷笑。
旋即,蒙力立刻着手準備起來,他打定主意,等到【凝心原液】完成,必定要將這個狂妄少年羞辱的體無完膚。
取過一支支試管,蒙力動作極快,進行着材料的篩選。【冉冬花】、【青嵐木】、【霧夜草】等等,片刻間,他便將這些原液材料配製完畢,隨後,便開始了調配的步驟。
又是片刻之後,當蒙力握着黃晶砂器皿盒,着手進行“搖法”的步驟時,對面的孫言終於有了動作,慢條斯理的開始篩選起原液材料。
看到這一幕,辰清漣心中尚抱有的一線希望,此刻是徹底的破滅,美眸中露出擔憂之色,她很擔心等一會兒,蒙力會借題發揮,讓孫言陷入困境。
“惠娜,你認識蒙力的姐姐麼？等一下,能不能幫我說一下,不要借題發揮,爲難言弟弟。”辰清漣低聲道。
惠娜眸光微動,輕聲戲謔道：“好呀,清漣。你不會是看上這個狂妄小子了吧？這小子除了長得不錯,其他方面一無是處,狂妄無知,不分輕重,就該讓他受點教訓丨你於嘛還護着他。”
“他平時不是這樣的。”辰清漣辯解道,她也不清楚孫言發了什麼瘋,突然這樣囂張高調,擺明車馬要將蒙力得罪死。
這個時候,蒙力已完成“濾法”的步驟,將器皿盒放在桌上靜置,擡起頭,待看到孫言的調配情況時,他差點沒有當場發生大笑。
此時,孫言剛完成“濾法”的步驟,將材料的混合濾液滲進器皿盒中,做完這一切,朝着器皿盒邊緣輕彈了幾下,彷彿是在測試黃晶砂的質地。隨後,孫言便站在實驗臺邊,竟是一動不動了。
不動了？
周圍,在場的賓客們瞧得目瞪口呆,他們絕大多數雖是調配學的外行,但是,也是知道原液調配的四個步驟——濾、搖、凝、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