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天要亡我?
冷天豪轉過身,放眼望去,巷子的另一頭跑來的人數至少也在一百人以上。
也就是說,忽然出現的兩撥人馬,總人數超過了兩百人。
如果對方只是20個人,冷天豪有絕對的信心逃脫,如果對方是40人,冷天豪已經感到希望的渺茫,如果對方是200人,那對於冷天豪他們來說,剩下的便只有絕望,提不起任何抵抗情緒的絕望。
“魔王,怎麼辦?”
“靠你自己,本魔王無能爲力!”,大魔王冷酷的話語熄滅了冷天豪心中僅剩的希望光輝瞬間破滅。
冷天豪錯愕,沒有時間去怨恨大魔王,也沒有時間去追究大魔王是故意不出手還是看着自己被人亂刀砍死,要知道,大魔王自稱是最強大的‘聖王’。
“嗯?”,巷子兩頭的人*看着已經殺到面前,忽然,冷天豪意識到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那些原本圍着自己的流氓居然因爲忽然殺出的兩撥人馬而停止了向自己的進攻,而且每個人都用着意外和驚愕的眼神看着那些正從巷子兩頭衝過來的人馬。
難道突然殺出的人馬與包圍自己的流氓不是一夥的?
“是潮社的人!”
“是潮社的人!”
“………………”
等到兩撥人馬衝到身邊,三十多個流氓方纔藉着稀薄的燈光看清了對方的來路,赫然是潮社的人,當即,衆流氓亂作一團。
“敢在我們潮社的地盤搗亂,砍死他們!”,一貌似帶頭的人一聲令下,兩百多號人馬瞬間形成包圍圈將一衆流氓團團包圍,而冷天豪、周懷風和吳巧玉只能茫然的站在最中間,只是原本絕望的三人眼中再次閃現希望的光輝,哪怕是最終還是難逃一劫,至少也多了一些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
眨眼間,兩組人馬激戰到一起,一時間巷子中喊殺聲四起,血光四濺,哀嚎遍野!
激盪着夜晚的寧靜,也激盪着巷子兩邊所有住戶的脆弱的心靈。
兩百對四十,五倍人數上的差距註定了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戮,很快,巷子的地面就被染成了血紅,鮮血夾雜着細小而難見的肉碎掉落到地上,仿似煉獄。
場面異常的混亂,三十多個流氓根本沒有機會從兩百人的包圍圈中逃出去,只能苟延殘喘的做着最後的努力,有點形式化。
這些受人錢財,聽命行事的青年打死都想不到,以爲不會干預的潮社會突然殺出,殺了他們一個始料不及,到了這個時候後悔已經無濟於事,對下達命令的上頭再多的怨天尤人也無濟於事,上面將他們當成了炮灰,而他們本身就是炮灰的命,哪怕是要他們到敵對的勢力地頭來,哪怕他們明知道此行有危險性,他們也不得不去做,這便是‘底層’人員的無奈,這是這些選擇投身到這一行業的人的無奈。
混亂的局面下,一個又一個的流氓倒在血泊中,流氓們忙着應付他們的對手,早已無閒暇理會冷天豪他們,而冷天豪和周懷風則是緊緊的護着吳巧玉,警惕的注視着四周,天知道哪個時候會有一把刀從某個角落伸出對着他們砍下。
不過,隨着戰鬥的進行,讓冷天豪他們意外的是,這些忽然殺出的潮社人馬居然有意的避開了冷天豪他們,而是專挑一開始包圍冷天豪他們的流氓打。
“啊~”,數分鐘後,隨着一聲慘叫,一個流氓慘叫一聲倒地,緊跟着,五六把砍刀無情的在他身上便是一番亂砍,直至把這最後一個流氓砍得皮開肉綻、一動不動。
終於,巷子中恢復了往昔的寧靜,撲鼻的血腥味隨着夜風飄向四處,飄進了巷子兩旁所有住戶的家中。
三十多個流氓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每個人都被砍得面目全非,巷子的地面早已被鮮血染成了黑紅色。
冷天豪和周懷風見慣了血腥的場面,心中還是起了異樣的漣漪,而吳巧玉早已被嚇得近乎昏厥,估計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會給她留下無法磨滅的記憶,要知道,她畢竟還是來自山村的純樸婦女。
冷天豪和周懷風扶着站都站不穩的吳巧玉,三人站立在倒地的流氓中間,面對的是四周兩百多雙的眼睛,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福哥!”
“福哥!”
“福哥!”
“………………”
就在冷天豪茫然而不知所措的時候,人羣讓開了一條通道,一個身影在昏暗的路燈下緩緩走來,來人一聲黑色西裝,一臉嚴肅,四周那兩百多號潮社的人對他畢恭畢敬。
“是他!”,來人的面孔對冷天豪來說既陌生又熟悉,不是別人,正是幾天前曾經在健身房出現過的那個西裝男子。
“我說過我會回來找你的!”,男子緩緩走到面帶意外神情的冷天豪面前,裂嘴一笑。
“謝……謝謝!”,西裝男子的來意不明,但是,從西裝男子的態度,冷天豪知道對方並不是來對付自己的,也就是說,自己的命算是有驚無險的保住了,鬆了口氣的冷天豪只能向西裝男子真誠的道了聲謝。
“嗚~”,這個時候,巷子外傳來長長的警笛聲,好幾輛警車相繼停在巷子口,跟着,30多個警察衝進了巷子。
等到警察們衝進了巷子中,第一時間發現巷子中早已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而在那些人的中央,橫七豎八的躺着三十個多被砍得面目全非的人,雖然巷子中的燈光昏暗,卻能清楚的看到地面上令人心寒的血跡,聞到空氣中瀰漫着的血腥味,齊皆一怔,膽子小的更是單場冷汗直流。
“放下武器,全部不許動!”,這樣的場面立刻讓警察們警惕了起來,一邊靠近人羣一邊將手中的手槍舉起,一旦這些手中還拿着管制帶血刀具的人有所動作,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開槍防衛。
但是,讓冷天豪、周懷風和吳巧玉傻眼的是,四周的兩百多個人在聽到警察的話後居然無動於衷,完全沒有要將手中的刀具丟棄的意思。
“全部放下武器!”
警察的威嚴受到挑戰,兩百多個手持傢伙的混混所散發出來的氣勢非常強大,而他們一方的人數還不到對方的四分之一,他們只能牢牢的握着手中的槍,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讓面前這羣黑幫分子妥協,但是……
兩百多個黑幫分子對着數十個警察冷眼直視,完全沒有將這些拿着槍、穿着制服的人放在眼裡。
這樣的場面讓混跡黑道多年的冷天豪和周懷風莫名的感到內心的悸動!
好屌,居然敢無視權威的存在!
難道這纔是真正的黑社會?
在冷天豪滿腦子困惑時,西裝男子在所有人的關注下走出人羣,走到那些舉着槍的警察面前,不屑的看了所有警察一眼,說道:“哪個可以做主的?”
一個神色凝重的警察走上前,“我是……”
話剛說了一截,西裝男子揮手製止,並說道:“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地上那些人無端生事,砍傷了我的朋友,你們將他們帶回去交差!”
說完,西裝男子轉身便要走回冷天豪身邊。
警察們被西裝男子的囂張氣焰所震撼,這算什麼?砍了幾十個人當是在玩家家酒嗎?
“站住!”
那帶頭的警察感到自己的威嚴被蔑視,衝着西裝男子大吼一聲。
西裝男子面色一層,緩緩轉過身,冷聲道:“還有什麼事?”
“我再說一次,全部放下武器!”
“你說什麼?”,西裝男子冷笑着故意又問了一次。
“我說,全部放下武器!”
“哦?”,西裝男子莫名一笑,轉過身對着身後兩百多個手下說道:“這位警官讓你們放下武器!”
聽到西裝男子的話,一衆手下發出了很是不屑的笑聲,反過來很是配合的做了個握緊手中刀具的動作,以這樣的方式向這些自以爲是的警察囂張且狂妄的說明他們的態度。
“什麼?”,西裝男子的話讓所有警察和冷天豪都是一驚。
“警官,不好意思,他們不聽話我也沒辦法,如果你願意,你可以隨便開槍,我保證他們不會動你們一根頭髮!”,西裝男子指着身後兩百個手下向一衆警察做了個‘請’的手勢,所示意這些警察如果看他的手下不爽可以隨便動手。
這些警察並不是白癡,誰都看得出來西裝男子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對自己炫耀,在自己面前囂張,但是,他們的身份註定了在生命沒有受到威脅的時候不能隨意使用武器,否則遭殃的將會是他們自己。
一時間,所有警察都呆若木雞,連帶頭的都不知道要如何應對,眼前這個西裝男子顯然是這夥人的老大,這個人和平時抓的那些黑幫份子有着很大的區別。
“怎麼?不敢開槍?”,說着,西裝男子轉過身往冷天豪走去,“如果還想安安穩穩的當警察,立刻帶着你的人離開,我們潮社辦事,輪不到你們這些人在這裡指手畫腳!”
“潮社!”,聽到西裝男子的話,所有警察都露出大吃一驚的表情,在光州,潮社這兩個字比國家最高領導人還要響亮,尤其是對於需要和他們打交道的警察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