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老人泛黃的眼中沒有任何感情流露,就這麼一步步的走向了寧浮生。感受着老人帶來的壓力,寧浮生深深吸了一口氣,挺直了腰身,也邁出了一步。只是他這一步邁出,卻不知道如何落地了,因爲無論他的腳落在什麼地方,都會受到老人無情的攻擊,現在唯一正確的辦法就是後退!
寧浮生眼中冷光一閃,心道:“讓我後退?妄想!”寧浮生那執拗的性子又上來了,只見他狂喝一聲,哪隻腳猛然下落,同時舉起封葬刀,犀照涌動而出。
“哦?跟哪個剛進來的小子有得一拼啊。”老人嘿嘿笑道,雙手揮動中,將犀照的氣勁握在了手中,微微一捏,犀照無功。而寧浮生卻是進退維谷了,現在他的周身都是老人的氣勁,無論怎麼移動都會受到致命的重創。
“管家,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了?要不要我們幫忙?”這時一個人走進牢房,大聲喊道。
老人雙眉倒豎,喝道:“滾出去!老子解決不了的事情,你們能解決嗎?”
那人連頭都沒敢擡連忙走了出去,由此可見這老人的威信當真不凡,不然這些人肯定不會如此畏懼。
喝退來人後,老人指着兩面的牢房對寧浮生說道:“是你自己選擇一間,還是我替你選擇?”
寧浮生哈哈一笑,封葬刀遙指老人,說道:“老人家,還是我爲你選擇一間吧!”說話間封葬刀橫劈十幾刀,豎劈十幾刀,下一刻一道黑芒流轉而過,那是馭玄控制的黑雷。黑雷擊出後,火煉同時擊出。這兩式伏葬技單一用出都有着莫大的威能,此時合二爲一,威能更爲不凡。
老人靜靜的看着寧浮生的動作,原本波瀾不驚的面孔上也漸漸的佈滿了一絲驚訝,當他的無形氣勁轟然破碎後,老人終於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終於見到一個像樣的年輕人了!”
“寧浮生,是你嗎?”就在寧浮生與老人相互對視的時候,東方寒的聲音自不遠處的牢房中傳了出來。
寧浮生大喜,叫道:“東方,等我一會,待我將這個老頭子解決之後就救你出去!”
東方寒哈哈一笑,說道:“算了吧,那個老變態你可打不過,乖乖就範吧。”
寧浮生罵道:“你倒是識時務啊。”
東方寒笑道:“不然怎麼辦,說實在的,我當真沒見過這麼可怕的老傢伙,自我進到這裡,與他交手不止一兩次了,但連他的深淺都不知道。”
寧浮生一怔,問道:“你跟他交手了?”
東方寒叫道:“對啊,只要你沒有被處死,只要能夠打敗這個老頭,就能離開這裡,就算是神言堡主都不會阻攔。”
寧浮生吃了一驚,暗道這是什麼規矩,不過看到那老人一副從容的樣子,就知道這肯定是真的,因爲剛纔那個神宗高手就被他一招制服了,試問在這玄剎大陸中還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就算是聖光城主恐怕也不能在一招之內製服一個神宗高手吧?
“你也可以試試。”老人笑得,雖說他在笑,但笑意卻有些滲人,陰冷陰冷的。
寧浮生嘿嘿一笑,身形流轉而出,下一刻就劈出一刀,這一刀耗盡了寧浮生所有能夠動用的玄剎技,就算是鍊金妙手都被他融入了其中。
神降伏葬技爲主攻,馭玄壓縮神降通過以點破線釋放而出,而釋放的時候又加入了鍛鐵纏金手與皇尊手的奧義,與此同時紫炎自體內驟然飄出,搖曳生輝中爲這式神降平添了許多威力。
這時老人的臉色突然一變,神色痛苦而猙獰,嘶聲喝道:“難道大陸上還有這種本命屬性嗎!不可能!”說話的時候,老人伸手抓向了神降。
寧浮生眼角一跳,極力將神降的威能提升到了最大的威力,而後封葬刀一引,印葬紋驟然劃出。
“咳咳…。”老人好似又什麼暗疾,此時突然咳嗽了起來,神降還未及身,他的嘴角就流出了鮮血。
這無疑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但寧浮生卻連忙將神降移到了東方寒的牢房之上,同時將印葬紋一同施加在了其中。
蒼然一聲巨響,東方寒的牢門碎碎破裂!雖說平常神宗高手都不能將這牢門如何,但在寧浮生這融合了無數種秘術的一擊中,它還是破裂了。這些玄剎技與伏葬技還有鍊金妙手,無一不是世上的絕學,施加在一起後威力更大,至少可以與尋常神宗一比高下了。
牢門破碎後,東方寒從容走出,笑道:“你還當真打破了牢門,可見這段時間你過的不錯啊。”
寧浮生見東方寒還是如此灑脫從容,心中不禁一笑,神識流轉中他也大吃了一驚,因爲東方寒竟然也達到藍色天宗的境界了。這不得不讓他吃驚,之所以他能夠達到藍色天宗,那是因爲一些種種際遇,如果單憑着苦修,他還當真不能達到這種程度。又觀察了一次後,寧浮生突然發出苦笑,因爲東方寒的龍源精魄也被他全部吸收了,可見在這段時間中,東方寒的經歷也十分精彩,至少不比他的失色多少。
在寧浮生打量東方寒的時候,東方寒也在打量他,同樣,東方寒也吃驚無比,因爲寧浮生的境界絲毫不比他低,且在神識方面,東方寒竟摸不透寧浮生的深淺了。
“好小子,真有你的。”東方寒笑道。
寧浮生哈哈一笑,說道:“看來我們一時半會是走不掉了。”原因無他,老人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樣子,面對這樣的一個高手,就算寧浮生與東方寒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老人又咳嗽了幾聲,沉聲問道:“剛纔你用的是黑暗伏葬技啊,這樣說來的話,東方小子也是黑暗伏葬技的人啊?”
聽到這話,兩人均是吃驚,寧浮生尤爲吃驚,因爲他的神降已經通過馭玄掩飾了根本,尋常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啊。
不過他們兩人也沒有說謊,而是很直接的說道:“對,你猜對了,怎麼,你也是光明伏葬界的人?”
老人定定神,好似在回憶什麼一樣,最後點點頭,說道:“可能是吧,不過誰管這些事情呢。現在你們想合力一闖,還是乖乖的回到牢房中?”
寧浮生與東方寒對視一眼,而後兩人乖乖的走向了牢房,剛一進到裡面,兩人卻是突然發難,雄厚的玄剎力洶涌而出,兩人默契十足,一左一右兩面夾擊老人。
老人好似早就料到了這種情形,嘿嘿冷笑,雙手連揮,一股氣勁擊出,直接將兩人的攻擊破滅無形。這讓寧浮生與東方寒面面相覷,剛纔兩人都用出了神降,單單一道就足以讓神宗高手都不敢硬撼了,那老人卻是簡簡單單的隨手擊破了兩道神降。
“伏葬技雖然不錯,但你們的修爲還不行。”說道這裡,老人指了指寧浮生,說道:“他的玄剎力堅實無比,對於伏葬技的運用遠遠要比你強。”說到這裡的時候,老人看向了東方寒。那意思很明顯,現在的東方寒已經不是寧浮生的對手了。
東方寒聽到這話,不但沒有嫉妒,而是驚喜的叫道:“你小子真夠可以的,恭喜你!”
寧浮生哈哈一笑,說道:“你也要加油了!”
老人見自己的一番話竟然只產生了這種效果,不禁有些失望,隨後說道:“你們還想試試嗎?”
寧浮生與東方寒相識一笑,說道:“故友相見,豈能打打殺殺,那不是辜負了這麼好的時光嗎?”
老人眼中一亮,東方寒說道:“浮生,有酒嗎?”
寧浮生笑道:“別的沒有,就是有酒。”說話的時候直接拿出了兩罈子酒,兩人排開封泥,狂飲一口。
“痛快!”東方寒叫道。
“有酒無餚,可惜了。”老人說道,不過他說話的時候,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看着寧浮生手中的酒罈,看見他的酒癮也犯了。
東方寒哈哈一笑,說道:“老人家,只要你能弄些佳餚,我們的酒分給你一點也可以。”
老人呆呆的想了一會,義正言辭的對寧浮生兩人說道:“等着我,再我回來之前誰也不準喝酒,也不準跑,當然,我不會將牢房鎖死。”說完這話,老人走了出去,走到‘誅奸’大門之前的時候,老人對守衛說道:“都回去吧,牢房中的人都老實了。”
寧浮生與東方寒大眼小眼的瞪了一會,說道:“浮生,逃不逃?這絕對是個絕佳的機會。”
寧浮生說道:“逃是能逃的,只是再想找這麼一個古怪的老人陪我們喝酒就困難了,下次再逃吧。”
東方寒哈哈一笑,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不多時老人提着一隻烤熟了的野獸回到了這裡,見到寧浮生與東方寒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不由一笑,隨即伸手一收,地面之上突然出現了無數利刃,這些利刃均是由玄剎力組成,破壞力更是無容置疑。
“你們讓我很意外,原本我以爲你們會逃,所以留下了一些印記,只要你們有絲毫動靜,都逃不過我的感知。”老人說道,說話的時候將那隻野獸放在了一塊乾淨的布匹上,說道:“酒呢?”
寧浮生伸手拿出一罈美酒遞給了老人,說道:“咱可說好了,如果我們把你喝醉了,也算打敗你了,到時候我們可就出去了。”
老人不可置否的點點頭,仰頭灌下一口酒,說道:“可以。”擦了一下嘴角的酒漬,伸手撕下一塊肉放進了嘴中,津津有味的嚼着。
東方寒與寧浮生相視苦笑,看來想灌醉這老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喝完酒後,老人清醒如初,寧浮生與東方寒卻是有了七八分的醉意了,兩人勾肩搭背搖搖晃晃的走進了牢房,嘴中還叫囂着總有一天會走出這個地方。
老人嘿嘿一笑,伸手將牢房的房門重新組合成型,而後將寧浮生與東方寒關在了裡面。雖說身陷牢籠,但寧浮生與東方寒卻是不時的發出笑聲,這不禁讓老人感到有些奇怪,他又怎麼知道寧浮生與東方寒最拿手的就是苦中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