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弗羅聖女原本何熙的笑意突然僵硬了,而後低頭不語,光蕊默默的拉住了她的臂膀,兩人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坐了下去。
寧浮生見她們兩人不理自己,心中微微有氣,不過隨即就笑了,對光蕊說道:“是你將犀照傳給弗羅聖女的?”
光蕊擡頭看了一眼寧浮生,說道:“是我。”
寧浮生哈哈一笑,說道:“不錯,師父當真收了一個好弟子啊!”說出這話他才記起弗羅聖女並不知道他是黑暗伏葬師的身份,但話以出口,也容不得他改口了。
光蕊有些悽然的一笑,什麼都沒有說。弗羅聖女聽到這些話也沒有任何異樣,好似她早就知道寧浮生的身份一般。直到現在,寧浮生才發現每個人都有秘密,那些秘密隱藏的很深,很深。深到他根本無法度量,深到他根本不能理解。
轉念一想,自己何嘗不是?雖說他在光蕊的面前好似沒有任何秘密,但暗黑皇呢,這算不算是秘密,吞龍呢,印葬紋呢?想到這裡寧浮生髮現自己根本不能去責備誰,因爲他根本沒有這種資格。
三人同時沉默了下來,直到夜幕降臨後,寧浮生纔開始動手烤了一些野獸作爲口糧。一隻不大的野獸不多時就烤熟了,寧浮生撕成幾份遞給了光蕊與弗羅聖女,兩女稱謝後默默的吃了起來。
“弗羅聖女,你當真是伏葬師?那爲何我在你的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伏葬師的氣息?”寧浮生終於問出了一個問題。
弗羅聖女慢慢嚼着手中的烤肉,卻是一句話都不說,寧浮生微微皺眉,隨即看向了光蕊,而這時他卻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因爲但憑着感知來判斷,他也判斷不出光蕊是個光明伏葬師,這讓他大爲吃驚。
“光蕊,爲何你的身上也沒有光明伏葬師的氣息?你們究竟是不是伏葬師?”問出這話,寧浮生暗罵自己白癡,如果她們不是伏葬師又怎麼可能將伏葬技發揮到那種程度呢。
對於寧浮生的問題,光蕊與弗羅聖女誰也沒有回答,寧浮生狠的暗自咬牙,喝道:“不說更好,老子也不問了。”
“呀呀…。”此時小東西已經將嘴邊的肉吃乾淨了,寧浮生沒好氣的看了它一眼,隨手將自己手中的肉給了它。
這時弗羅聖女擡起了頭,輕聲說道:“說了又有什麼用呢,反正也解決不了。”
寧浮生失聲一笑,說道:“那就別說了,當我沒問。”
光蕊說道:“其實我們不說,是爲了你好。”
寧浮生毫不客氣的說道:“謝謝你了,用不着。”也不知道爲何,他隱約感覺弗羅聖女與光蕊身上隱藏的秘密絕對不是好事,腦中回想起光蕊在火雲軍部一次異常的表現,更讓他確信了自己猜測,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有這麼大的火氣。自己一心想爲她們解決一些麻煩,她們卻是閉口不言,末了還是爲了自己好,這算哪門子道理?
“呵呵,還生氣了,根本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弗羅聖女將手中的肉扔給了小東西,略帶鄙夷的說道。
寧浮生冷哼一聲,說道:“故作深沉,然後擺出一副看淡世事的模樣就算是成熟了,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寧願一輩子長不大,最低限比僞裝要好上很多!”
“你知道什麼,你經歷過什麼?”此時光蕊與弗羅聖女走到了統一戰線,口伐寧浮生。
寧浮生也來勁了,說道:“那你又經歷了什麼?背叛師門,哦,對,你不算是背叛,你是身不由己,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能理解。”
聽到這話,光蕊的眼圈一紅,弗羅聖女見此指着寧浮生呵斥道:“好好說話能死嗎,看把光蕊弄的。”
“都是老子的錯,媽、的老子睡覺,你們那點破事自己處理吧!”寧浮生仰身躺在了地上,心道:“都是什麼人啊,本想幫你們一把,你們卻莫名其妙的裝起風輕雲淡了,狗屁。”
“說出來你又能怎麼樣?”光蕊失去了往日的從容,哭聲喊道:“我是無葬胎,夢霧也是無葬胎,我們的母親在生下我們的時候就死掉了,而我們體內的無葬也面臨爆發,或許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到!我們不想讓自己生活在恐懼中才將這件事情壓在了心底,你發的什麼瘋,非要問個明白!”
寧浮生聞言直接站起了身子,對於無葬胎他比較瞭解,這是光明伏葬界特有的伎倆,爲了得到強大的伏葬師,他們會選擇一些孕、婦,然後將一些強大的無葬封印到胎兒的體內,隨着胎兒的生長,漸漸的與無葬同化,而後只要那個胎兒能夠健康的成長起來,最低限是一個天葬師!只是這件事情存在着很大的風險與漏洞,一個不好就是一屍兩命。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有這種事情。”寧浮生對光蕊與弗羅聖女道歉說道。
光蕊低頭不語,而弗羅聖女則是挑釁的看着寧浮生,眼含淚花的說道:“我們的秘密你也知道了,那你有什麼辦法將我們體內的無葬控制住嗎?呵呵。”
寧浮生不說話了,對此他當真束手無策。遊走中,他喃喃自語,說道:“不是說只要成長起來,無葬就會被無葬胎同化嗎,爲何她們兩人體內的無葬卻還能興風作浪?”之前在火雲軍部的時候,他曾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無比的無葬氣息,但轉瞬即逝,現在想來,那應該是光蕊體內的東西在作祟。
“寧公子,您是同輩第一人,學識無雙,戰力驚天,小女子求求你了,快快將我們體內的無葬壓制住吧,最好是將它們殺死,求你了。”弗羅聖女一臉冷笑故作姿態的哀求着寧浮生。
寧浮生老臉一紅,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他還信心滿滿,更是因爲她們的沉默而動怒了,現在他確實知道了,她們說出來真的沒有任何意義。
“寧公子,您是在思考解救之法嗎?那樣的話要不要小女子給你捶捶腿啊?”弗羅聖女得理不饒人。
光蕊扯扯弗羅聖女的衣袖,說道:“他也是爲我們好,不要再說了。”
弗羅聖女冷笑說道:“但他卻讓我們都記起了不想記起的事情,哼,早就說了說出來也沒有用,他還不信,當真好自信啊!”
聽着弗羅聖女的明嘲暗諷,寧浮生真想將她按在地上直接那什麼了,但他根本不能這麼做。看着寧浮生着急的模樣,弗羅聖女咯咯笑了起來。光蕊連忙說道:“浮生,你別當真,夢霧就這個性子。”
“光蕊,有點出息行不行,他剛纔都把你說哭了,我不過才說了他幾句你就心疼了?”弗羅聖女反駁道。
“小子,着急了?”暗黑皇突然傳音說道。
寧浮生驚喜無比,暗黑皇學究天人,這些東西他或許有破解的方法。
“老黑,你有沒有辦法將她們體內的無葬壓制或是殺死?”寧浮生問道。
暗黑皇嘿嘿一笑,說道:“殺死是不可能了,現在無葬與她們的關係就像你跟我一樣,除非同化,不然一死俱死。”
寧浮生一怔,心中泛起一股寒意,沉聲問道:“這種情況當真奇怪,之前雖然聽說過無葬胎,但只聽說過夭折的或是同化的,像她們這種活到這麼大了,那無葬還反抗的當真沒有幾個。老黑,你見過這種事情嗎?”
暗黑皇沉吟片刻說道:“沒有,她們的體內很奇怪,我的神識不能洞察她們的情形。但據我猜測,之所以會發生無葬反噬的事情,無非就是她們體內封印的無葬太過強大,不然也不會發生母亡子活的情況。”
“那該如何是好,老黑,幫我想想辦法。”寧浮生額頭冒汗。
弗羅聖女見寧浮生還在遊走,不由笑道:“寧公子,您好好想法子啊,如果當真能將我們體內的無葬壓制住,人家任你擺佈。”
“閉嘴!”光蕊掐了弗羅聖女一下,說道:“還沒羞沒臊了…。”
“吃醋了,哈哈。”面對弗羅聖女這種女人中的奇葩,光蕊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見寧浮生沒有反應,弗羅聖女叫道:“寧公子,你想出法子了嗎?”
寧浮生沒好氣的說道:“別說話,沒看老子正想着的嗎!”
弗羅聖女冷哼一聲,說道:“如果你能想出法子,老孃就承認自己是蠢貨!”
“已經很蠢了,不必你自己承認。”寧浮生反擊道。
這時暗黑皇突然說道:“有辦法,絕對有辦法!”
寧浮生驚喜萬分,傳音道:“老黑,你太厲害了,這種事情你都能解決!”
暗黑皇得意一笑,接着說道:“雖然有辦法,但憑你現在的條件還無法施展。”沒等寧浮生繼續追問,暗黑皇接着說道:“你還記得弗羅聖女總是惦記着你的咒金奇鐵嗎?咒金奇鐵又剋制無葬的奇效,或許她想用咒金奇鐵壓制體內的無葬,而這也是一種正確的做法,只是卻不能從根本上解決無葬的反噬!”
寧浮生心中嘆息,怪不得之前弗羅聖女總是惦記着自己的封葬刀。
“如果現在我將封葬刀放在她們兩人的身邊,那無葬會不會老實一點?”寧浮生問道。
暗黑皇說道:“肯定會老實,但你不能無時無刻的跟着她們吧,且現在的封葬刀除了你,別人還當真難以駕馭,它已經有了一些自己的意識了。”
寧浮生一愣,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封葬刀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一面。
“想要從根本上壓制她們體內的無葬,必須找到新的咒金奇鐵,而後在咒金奇鐵上刻畫上最爲深奧的印葬紋,只有那樣,才能確保這兩個女子平安的將她們體內的無葬同化!”暗黑皇說道。
聽到這裡,寧浮生心中暗鬆,雖說現在他還沒有另外的咒金奇鐵,也不能刻畫出最深奧的印葬紋,不過他可以很努力的尋找與修煉,只要有希望,他絕對不會放棄。
“謝了,老黑!”寧浮生說道。
“你們兩個以後跟在我的身邊,直到我有辦法煉製出剋制那無葬的東西后再離去。”寧浮生對弗羅聖女與光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