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山川猛劇烈起伏,三隻黑色大手激盪陣陣風暴,花草樹木紛紛破裂,壓向衝向雲霄的一男一女。
正常情況下,三位龍象竭盡全力爆發,短時間可以封閉空間,任何天人都會被掃下來,更何況他們催動了鎮元掌。
鏗鏘!
突然間,心神與巨劍溝通的鈞天內心一驚,黑色巨劍漸漸變了,厚重如鐵山橫在高空,似乎流淌出不朽的神力!
古老的巨劍,不知以何等材料鑄成,昔日它能切開極品秘寶的威壓鈞天就覺得絕非等閒,現如今的體現相當駭人。
雖然看起來沒有任何神異體現,但巨劍如不朽的神山橫懸空,竟然能無視龍象威壓,並且在御劍術的催動下,駛向大地盡頭。
“怎麼可能?那是什麼寶物?”
幾位元老大驚失色,巨劍沉穩如山,深邃如蒼穹,有種莫名的威壓,這和消失在歷史長河的‘天淵劍’有些神似。
之所以如此懷疑,是因爲世間有天淵劍的仿品,他們曾經見識過,穩如古之神嶽,厚重如淵,不過鈞天的劍胎都生鏽了,也沒有威能散發,這和天淵劍有些不同。
青天白雲,壯麗河山,迅速遠去。
鈞天腳踏黑暗巨劍,長衣飄飄,穿行在雲朵與雲朵之間,遨遊在山脈間,惹得一些過路的行人擡首仰望,羨慕不已。
鈞天黑髮飄舞,身影沐浴着清晨朝霞,根根髮絲都染成金色,氣質神聖,彷彿少年劍仙在劍遊天下。
“少年,幹得漂亮。”
徐沁昏昏沉沉的,但在清晨朝霞洗禮中,瑩白美麗的臉頰紅潤一些。
她抱着鈞天的脖頸,柔軟的嬌軀伏在少年的背上,明眸掃向遠去的河山,虛弱誇獎。
徐沁真的沒想到鈞天對御劍術的掌握已經出神入化,能任意翱翔在天地河山,這般悟性和她先前預想的完全不同。
當然,如果她知道鈞天已經悟透了第三層,恐怕會大驚失色。
“御劍飛行對我的損耗太大了,必須找個地方藏起來療傷。”
鈞天體內神力損耗極快,臉色都有些蒼白,道:“可是金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該去哪裡……”
這片區域陌生的很,鈞天辨認不出方向,只能悶頭狂飛。
“往東飛三百里。”
徐沁狀態好轉,根據腦海中的記憶,說道:“那裡應該就是我族的重地。”
“你就不擔心路上還有伏兵?”鈞天眉頭微皺,心有餘悸。
“金家的反應不會那麼快,而且那片資源地是我親手打下來的,屬於我族在鎮元洞天最核心的寶藏區,安全上可以保證。”
徐沁臉頰微沉,若非家族內部出現問題,金家怎麼可能掌握資源區的位置。
“說的也是,我說大美人,我這一路上生生死死把你給救了,回頭是不是要賞賜我一百株靈藥?”
鈞天駕馭巨劍,揹着大長腿美人,遨遊在天地間。
“不想捱揍就叫導師。”
徐沁白了他一眼,她身上雖然有血跡,但是也難掩端莊秀美的氣質,這與草原大發神威的女戰神完全不同。
很快,他們降落在一片靈藥山脈
這裡生長各類奇異藥草,雖然靈藥都被採摘帶走,但一些貴重的藥草若是移植到肥沃的藥田裡,未來能培育出部分靈藥。
而這種培植靈藥的山脈,在北極已經很難尋到了,外面的環境終究惡劣的嚴重,常年處於寒冬季節。
“大小姐,是大小姐!”
山脈沸騰成片,遠遠看到從天而降的徐沁。
“徐沁,你不是去深處闖蕩了嗎?“
山脈深處,數位龍象境修士,駕馭神虹出現在這裡。
領頭的是一位白衣老者,身軀幹瘦,面白無鬚,當發現徐沁狼狽的模樣,頓時吃驚道:“你這是怎麼了?誰傷了你?”
同時,他掃了眼鈞天穿戴的銀色甲冑,目光疑惑,這少年是誰?怎麼穿着徐沁的戰甲?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立刻封鎖山門,不要把我的消息泄露出去。”
徐沁氣質大變,沒有剛纔的柔弱不堪,一襲銀色長袍,美麗的面孔嚴肅,向前山脈深處走去。
鈞天捎了捎頭,這是好了?
“看來是發生大事了!”
徐家數位元老臉色凝重,迅速打開陣法封鎖整片山脈,嚴令任何人進出。
山脈盡頭,有些臨時修建的房舍,徐沁端坐在裡面,將之前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眼底還殘留着心悸。
“你說什麼?金家竟然殺了我族三位族老,就連徐沁你也差點……”
白衣老者臉色大變,渾身爆發出恐怖威壓。
他是徐沁的五爺爺徐勻鬆,對徐沁向來疼愛有加,更清楚徐沁很快就能凝道家靈胎了,成爲威震北極的大人物。
他難以想象徐沁如果殞落在大草原,究竟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徐沁不僅是徐家的嫡長女,更是年輕一代的第一人,未來是要被族羣委以重任的強者。
“一定是金霄在背後謀劃,我看他想要《鎮域劍》真是想瘋了,此仇若是不報,我們徐家還有什麼顏面在北極立族!”
屋子裡的老頭子都氣炸了,殺氣滾滾爆發,三位族老的損失,對日益衰敗的家族打擊相當的沉重。
“金家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真以爲我們徐家好欺負嗎?”
一位脾氣火爆的老頭子暴跳如雷,像是發怒的老獅子,大吼道:“來人,給老子清點兵馬,我現在就率領兵馬殺過去,讓金家血債血償!”
“殺,和他們幹了!”
數位元老情緒激憤,家族傳承人險些死在金家手裡,這口氣誰都咽不下。
“你們都給我冷靜點。”
徐勻鬆拍案而起,沉聲道:“金家勢大,我們不得不去承認,現在殺過去無異於以卵擊石,這件事需要立刻稟告家主,讓他來進行定奪。”
“家主遠在東域,如何定奪?”
脾氣火爆的老者大怒,氣得破口大罵:“五哥,我看你就是軟骨頭,怕了金家,不敢和他們幹一場硬仗。”1
“你……”
徐勻鬆臉色鐵青,氣惱不已,道:“老七,你這是什麼混賬話?逞一時之快只會把家族往火坑裡推,再者說,如果我們真的發兵,金家也有理由來攻打我們,到時候拿什麼去阻擋?更何況是金霄如果出手誰能擋得住他?!”
房舍漸漸安靜下來,氣氛壓抑,金霄如果出手,誰能擋得住他?
“難道這口氣就忍了?”徐家老七漲紅臉,怒道:“就算打碎了牙忍下去,未來金家肯定變本加厲!”
“所以要通知家主定奪,徐沁畢竟是軍部冊封的萬夫長……”
“五爺爺,七爺爺,你們別吵了。”
徐沁站起來,三位族老因她而死,這筆賬壓在心裡,她不可能善罷甘休。
“金家既然已經出手,肯定不會虎頭蛇尾,接下來你們小心戒備,等我傷勢恢復會去金家討個說法。”
徐沁指着鈞天,道:“這一次我能僥倖活命,是我的學生冒着生死危險將我救了出來。。”
四周的目光齊刷刷的掃視鈞天,神情錯愕,一個神藏境的小學生,有能力在金家的圍剿中,救走徐沁?
一些年輕人皆是懷疑,鈞天修爲淺薄,有這個能力?
鈞天鎮定與從容,他站起來向他們躬身見禮,沒有說什麼,安靜坐回原地。
徐沁沒有繼續說什麼,鈞天身份敏感,不引人矚目最好。
徐家元老雖然輕視鈞天,但爲了表示謝意,可以讓他去藏寶庫挑選一些資源養傷。
“藏寶庫?”
鈞天心神一動,隨着徐勻鬆前往藏寶庫。
這片區域有重兵把守,在深處開闢的密洞石門上,覆蓋繁奧的陣法痕跡,需要數位元老聯手才能開啓。
轟隆!
隨着石門隆隆開啓,五顏六色的寶光激盪而出。
“嘶……”
鈞天禁不住倒吸涼氣,秘庫內的空間巨大,一排排玉架子上,擺放的是各式各樣的靈藥,流淌神霞,精氣滾滾。
五十多株靈藥放在一起可謂壯觀,特別鈞天發現了數株極品靈藥,這讓他血脈膨脹,恨不得將此地洗劫一空。
徐勻鬆掃了眼眼睛放光的少年,頓時搖頭,滿腹無語,真懷疑這小子真的是徐沁的救命恩人嗎?
徐沁眼神異樣,鈞天的潛能無比強大,如若能有大量資源給予支撐,未來定然是名傳天下的英才。
“這是……神聖寶藥!”
鈞天坐不住了,秘庫中光華最耀眼的是一株黃金奇花,它盛開間光華無盡,璀璨的如同一輪小太陽,儲藏海量的生命精氣。
鈞天體內氣血沸騰,體質險些自主覺醒,將奇花吞掉煉化,加快生命成長。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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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奇花相當非凡,當它緩緩閉合,如同普通的黃金花朵,看起來沒有任何神異體現,也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精氣。
徐沁都忍不住多看幾眼,這是徐家目前爲止,收穫最爲貴重的寶藥,論其價值,極品秘寶都換不來,放在拍賣會上更是天價。
當然,爲了爭奪這一株黃金奇花,徐家損失很大,戰死不少族人,纔將這株奇花采摘到手,順利運送到寶庫裡。
鈞天雖然眼熱,但也清楚神聖寶藥絕非他能妄想的,雖然鈞天心疼銅爐損壞,可他也得到了《鎮域劍》這門天階秘術。
一門完整的天階秘術,也和洞天福地有關,十株神聖寶藥都換不來!
“這些靈胎石,怎麼和我以前看到的不同?”
鈞天巡視着另一座玉架子,上面擺放的石料顆顆巨大,動輒都有幾百,上千斤,不過鈞天冥冥中洞悉到,石料內部儲藏着旺盛神能。
“這是剛挖出來的靈胎石,需要將老皮切割下來。”
徐勻鬆的話讓鈞天震動,他都忘記了靈胎石礦脈,看來徐家已經探尋到礦脈了,並且在秘密展開挖掘。
“五爺爺,怎麼才挖出來這些?”
徐沁蹙眉,無奈道:“頂天才上百顆,看樣子都不足一百斤,我們尋到的礦脈未免太貧瘠了吧。”
徐勻鬆不由得苦笑:“我的大小姐啊,靈胎石礦脈很難找的,而且許多富饒之地,已經陸續被各大強族霸佔了,特別是金家!”
徐勻鬆眼神冰冷,道:“金家曾經屬於鎮元洞天,他們對主洞天的情況非常瞭解,我估摸着金家已經暗中佔據了諸多礦脈,收穫肯定無窮驚人。”
鈞天下意識覺得,金家可以追殺自己,爲什麼自己不能去金家的礦脈區走一趟?
徐沁嘆息,靈胎石礦脈對一個族羣太重要了,黃金算什麼?靈胎石纔是真正的硬通貨,不僅可以壯大起源臺底蘊,更能培養大量神藏境修士。
“這是什麼?”
鈞天心神一動,從一片雜物中,摸索出一件暗紅色的戰衣,破破爛爛的,上面有許多孔洞,殘缺嚴重。
但不知道爲何,戰衣總給鈞天特殊的感覺,他撫摸着破爛的戰衣,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不知是何等材料製作而成。
“不清楚。”
徐勻鬆掃了一眼,道:“意外發現的古物,但材質堅硬,刀劍切割都沒能留下傷痕,可能是萬古前鎮元洞天強者穿戴的戰衣!”
“萬古前的戰衣,都破爛成這樣了,恐怕沒有太高的價值吧?”鈞天問道。
“那可說不好,等運回家族再進行鑑定。”徐勻鬆迴應,各類殘器他們很重視,說不定曾經是殘缺的重寶。
“哦……”
鈞天發現徐勻鬆沒有送給自己的意思,他默默點頭,將戰衣緩緩放下。
“雲凡,我們去前面看看。”
徐沁放慢了腳步,趁着徐勻鬆不注意,她將破爛戰衣藏在兜裡。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