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關浩大,沉澱着歲月滄桑,覆蓋的面積難以丈量,每一座城門都巨大遼闊,千人並肩通行都不會顯得擁擠。
這裡是編號三十六的城門,鈞天屹立在城門下,仰望恢弘而又古老的城牆,不知道爲何他滿腔的熱血激盪個不停,似乎聽到某種召喚,耳邊隱約傳來遙遠的喊殺聲。
鈞天驚異,他突然有種很複雜的心緒,說不清,道不明,總覺得山海雄關散發出奇異的魔力,打破了他身心的無力,身軀都變得強健起來。
這讓他動容,這座城具備魔力,可以喚醒人的精氣神!
“依我看男人都滾蛋,女人留下就可以了!”
幾個老兵油子爆笑不斷,滿臉的優越感,壓根瞧不上北極的學生。
在他們的認知中,北極就是苦寒之地,不提金家這些霸主勢力,尋常的家族能走出什麼奇才?在戰場上連充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此言一出,別說鄭倩麗他們了,陳元這些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反倒是與他們同行的東域天才,不願意與他們爲伍,紛紛脫離隊伍,出示身份令牌,踏入雄關之門。
學院的領導都敢怒不敢言,走過去賠笑,道:“幾位軍爺,這些都是他們的身份信息,你們看通行令是不是?”
山海雄關戒備森嚴,更有許多軍部禁區,沒有通行令寸步難行,同樣通行令代表着未來他們在雄關的地位。
“你們要通行令幹什麼,難不成真的是來行軍打仗的?”
領頭的老兵油子嗤之以鼻:“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每年殞落的士兵數都數不清,想要這裡混日子改變人生?想多了,沒事滾回北極去!”
“哈哈哈……”
這些老兵油子笑的更爲肆無忌憚了,他們能混到這份閒差,自然有些來頭,也不擔心惹禍上身,因爲清楚有能力者都通過虛空蟲洞前往雄關。
“你們也太欺負人了,我們北極也有天驕!”
有人氣不過,站出來憤怒道:“江凝雪,金霄,蘇長青,還有云汐,哪一位不是鼎鼎大名的天之驕子?”
“對,就是,我們北極怎麼了?甚至還有云凡,若沒有云凡,你們東域的天驕,怎麼會有機會去鎮元洞天挖掘寶藏!”
“說的不錯,凡事不能一概而論,北極的條件是艱苦,但照樣可以走出天才!”
很多學生都叫嚷起來,這讓雷豐羽的臉色微冷,雲凡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和他們齊名?
當然,雷豐羽很有信心,相信有朝一日北極衆生喊出北極天驕名號的時刻,定然會加上自己的名號!
“叫個屁,都給老子閉嘴!”
鎮守城門的老兵油子臉色陰沉,道:“沒規矩的東西,什麼江凝雪?未來她可是天霞聖子的女人,等待她嫁入丁家,就是我們東域的天之驕女,生養的後代也是東域的人!”
“至於蘇長青,他不是天品起源者,家族早就衰敗,稱不上天之驕子!”
“還有云汐,她已經是景家內定的兒媳,未來也是我們東域的強者,生的後代也是東域的人,給你們這羣土著有個屁的關係?”
鈞天的拳頭倏地緊握,眸子中的冷光彷彿從地域中濺射而出,傷殘之軀似乎標槍立在大地上,立在雄關之下。
鈞天披散的灰色長髮亂舞,瞳孔中光束冷冽,恨不得沖霄而上,裂天一戰,踏平了整片景家。
景家妄想娶雲汐?
這是在癡心妄想!
鈞天的眸子充血,沒想到會聽到這種事,昔日星月洞天五大景家的強者降臨蘇城,更和金家聯手欲要鎮殺自己。
雖然這一切都是因爲景子萱的死,但是景子萱爲何而死他們很清楚,可是誰會當回事?誰會把真相告訴雲汐,誰有會把醜聞昭告天下!
“景家!”
鈞天真的怒了,雲汐還年幼,他現在真的擔心景家引誘雲汐的思想,否則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徐沁邁着美腿走來,伸出纖細的玉手,緩緩握住了鈞天略微顫抖的手掌。
徐沁望着面沉如水的少年,可以感受到他的憤怒,內心不由得想到了雲汐和雲凡,心頭不由得一顫。
鈞天望向徐沁的明眸,情緒漸漸恢復平靜,傳音道:“我想知道雲汐現在生活的怎麼樣,但是我沒有這個能力,我更想把她接出來。”
“弄清楚情況這不難,我父親在山海雄關行軍打仗了數百年,有一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很快可以搞清楚。”
徐沁點頭,傳音道:“但是想要把雲汐接出來,沒有任何的希望,她畢竟被當做聖女培養,掌握一系列核心傳承。”
鈞天沉默了,雲汐還沒有到了出山的年紀,洞天福地不會放人。
“還有一件事,你們難道還不知道?”
這時間,領頭的老兵油子語氣怪異,道:“北極的最強天驕金霄都死了,還沒有成長起來就夭折,看來和我們東域的天之驕子還是有些差距。”
“金霄死了?”
此時此刻,城門口的學生忍不住笑出聲,玩笑不能這麼開呀!
然而,讓他們留意到門口士兵凝重的面孔,一個個呆若木雞,喉嚨都在猛烈滾動,金霄難道真的死了??
雷豐羽瞪大眼珠子,金霄殞落了?開什麼玩笑!
雷豐羽差點咆哮出聲,金霄可是金陽洞天的聖子,怎麼可能戰死?
這怎麼可能!
這無疑是一場恐怖的大地震,北極所有的學生目瞪口呆,誰敢相信這是事實?難道是昔日截殺金霄的神秘強者乾的?
事實上,這事情傳到東域的時刻雖然引發了滔天波瀾,世人皆是感到匪夷所思,但是無論是金家還是金陽洞天都未曾對外承認過什麼。
目前此事疑慮重重,總之金霄的隕落還沒有徹底塵埃落定,同樣各方勢力也沒查出什麼,顯然消息的源頭徹底封死了。
徐沁掃了眼鈞天,心神略微一顫,但是又覺得不太可能,金霄乃是龍象榜上的驚世霸主,想要斬殺談何容易。
鈞天並不關心金霄死沒死,他已經斬殺了金霄第一次,就算他現在活着站在自己面前,鈞天也有信念碾死他第二次!
“你們北極的天驕再多又如何?不過是爲我們東域提供新鮮血液!”老兵油子繼續嘲笑。
徐沁聽不下去了,不在剋制,沉着臉走來。
“美人……”
幾個老兵油子的眼睛頓時放光,目光肆無忌憚盯着迎面而來的大美人,剛要嘴上花花幾句,當瞧見徐沁腰間掛着的紫色令牌,臉色瞬間驚恐。
紫色令牌,萬夫長級纔有資格佩戴!
“大人……”
幾個老兵油子剛要去解釋什麼,紛紛如遭雷擊,成片的橫飛出去,砸在堅硬的青石地面上,痛苦哀嚎。
徐沁已經接觸入道領域,一步接着一步走來,留下的腳印都有模糊的道痕在顯化,震盪出可怕的光芒,向前鎮壓。
“啊……”
幾個老兵淒厲慘叫,肉身都要炸裂在徐沁腳下,痛不欲生。
“一羣孬兵,你們也配站在這榮耀之地,在這裡守城門?”
徐沁勃然大怒,她十三歲就上戰場,跟隨父親拼殺,生生死死的,收拾幾個老兵油子算什麼,殺了又能如何!
“徐沁導師威武……”
北極的學生歡呼大叫,沒想到徐沁的軍銜是萬夫長,她已經穿上了銀色甲冑,如同風雲烈烈的女將軍,氣場無比的強大。
“什麼人在這裡撒野!”
倏地,一位身穿黃金甲冑的青年從天而降,壓制住了徐沁的威勢,發出冰冷的話語震耳欲聾。
青年步履沉穩,身軀修長,根根髮絲燦爛生輝,再配上一張丰神如玉的俊朗面孔,驚的一些女生忍不住的尖叫出聲。
“天吶,好帥……”
鄭倩麗都忍不住多看幾眼,走來的美男子穿戴的是一星大將的專屬戰甲,披散的髮絲光亮,姿容非凡,舉手擡足間風采絕倫。
甚至,這更是一位不遜色齊卓的入道級的年輕強者,無論年紀,實力,相貌, 都驚的北極一些女學生尖叫不斷。
青年對這類場面習以爲常,當他發現面前的是徐沁,面容頓時驚喜,大笑道:“沁兒,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提前通知我?”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周圍的女學生呆若木雞,陡然間覺得心都碎開了……
鄭倩麗撇嘴,昔日傳聞金霄在追求徐沁,她沒想到的是剛來到山海雄關,一位如此優秀的青年將軍,竟然會對徐沁發出這般親密的稱呼。
鄭倩麗不由得翻了翻白眼,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
“我剛來。”
徐沁望着寒奕辰,蹙眉道:“寒奕辰大哥,你可真的是治軍有方,怎麼下了戰場就培養出這些貨色?”
寒奕辰怔了怔,旋即掃向跪在地上大喊求饒的老兵油子,臉色頓時難看,他經常在城門處值守,自然清楚這幾個兵油子是什麼貨色。
“來人!”
寒奕辰大手一揮,體內盪漾出強大威壓,寒聲道:“將他們給我全部拿下,各打五十軍棍!”
“譁!”
城門外歡呼成片,一些女同學都紅着臉尖叫,不愧是鎮守雄關的年輕將軍。
“大人饒命啊!”
幾個老兵油子嚇得臉綠,更沒想到寒奕辰翻臉不認人,當初爲了謀得守外城門的肥差,可沒少巴結討好寒奕辰。
“唰!”
一羣精銳士兵衝出,直接將這幾位老兵鎮壓帶走。
寒奕辰扭過頭,目光巡視着面前的銀袍女子,眼神隱約火熱,數年不見徐沁更爲端莊秀麗,無論走在哪裡都是極爲吸睛的大美女。
“這幾個老兵油子我早就想收拾了,沁兒你來的正好,藉此機會給他們一場終身難忘的教訓。”寒奕辰爽朗一笑。
“我率領新兵前來報道,你派人給他們發放身份令牌吧。”徐沁說道。
“這點小事我親自就辦了,不勞煩其他人。”
寒奕辰無比的熱情,對着北極的學生,微笑道:“剛纔的事情很抱歉,你們跨越千山萬水而來,作爲東道主在這裡給你們道歉了。”
“哇,這就是雄關的青年將軍,未免太謙虛有禮了,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呢。”
“我還以爲年輕將軍都是蘇長青那麼粗糙的莽漢,沒想到這位叫寒奕辰的公子,竟然是翩翩美男子。”
有女學生的眼底冒出小星星,惹得同伴嗤笑:“別思春了,這麼優秀的男人想一想就行了,沒看到他看徐沁導師的眼睛都快拔不出來了。”
倒是有幾個小學妹相當大膽,圍繞着寒奕辰問東問西,恨不得立刻投懷送抱。
鈞天一直在巡視雄關,更覺得黑色巨劍有些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