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琪本來不想去湊熱鬧“圍觀”的,畢竟好奇害死貓,他重生一回,容易嗎?卻硬是被羅攀這個蠻人拽了過去。
還是常耕傑懂事兒,跟他周圍的老夥計們使了個眼色,懂事的小可愛們紛紛上前,跟在洪琪身邊,形成護佑之勢,很是壯膽。
“幫主,不知打哪兒闖進來一個老乞丐,囂張得很,一拳就幹翻了咱們好幾個弟兄!”見幫主、副幫主們走過來,幾個小兄弟搶着上報實況。
“只有一個人?”洪琪大惑不解,除了羅攀,誰還有這麼厲害的拳頭?
洪琪的聲音不大,更像是在自言自語,聽到的人卻紛紛點頭。
見狀,洪琪立馬挺直了腰桿,一個人也敢來砸場?這地宮裡可是有上百個兄弟呢!
敢在拾柴幫的大本營裡鬧事,即便來的是羅攀本人,也叫他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洪琪正待發話,卻聽見人堆兒裡有人叫他:“阿七?果然是你,你們三個果然都在這裡!”
洪琪腦殼一暈,泛起了一陣兒極微妙的感覺,這聲音咋這熟悉?
很快,他就見到了旁人口中的“老乞丐”。
蘇巴撥開人羣,出現在了老熟人的面前。
“蘇巴?你還挺能耐的,這兒都能讓你找到!”常耕傑呵斥道,不給蘇巴好臉色。
一聽到“蘇巴”兩個字,不少新來的小兄弟們嚇得齊齊後退了幾步,下意識地想要離這個笑臉煞神遠一點。
就這樣,方纔圍着蘇巴的那一小撮人,一下子散了開來。
原本在包圍圈之外的洪琪他們,反倒成了離着蘇巴最近的人。
蘇巴見狀,竟生起幾分得意,一雙鷹眼橫掃了一圈兒方纔對他謾罵不敬的小嘍囉們。
最後,定格在了洪琪的臉上,那張冷厲肅殺的臉瞬間就變了,變的跟個老苦瓜似的。
他兩肩一耷拉,帶着哭腔說:“我總算找到了你們了……”
那副模樣,真像是一個多年流浪在外的浪子,終於回到了他的家鄉。
“怎麼,一個人就敢來找我們尋仇?還是說,你那幫兄弟都躲在外面?”
洪琪打定了主意,甭管他整的是哪一齣,先拿他當靶子,在弟兄們面前立立威!
果然,新入幫的那撥人不知就裡,見他們年少的幫主在蘇巴面前鎮定自若、不落下風,心中對他的敬服,又加深了一分。
此時的蘇巴腦子裡亂成一團漿,已無心去分辨洪琪是否在拿他尋開心,苦笑着說:“這話說重了,若我真要害你們,在華春堂就可以動手了,何必等到今時今日?何況,我對羅少俠早已……”
“怎麼,你今兒個從楚周城跑來這裡,難不成,是來請我們兄弟幾個喝酒的?”
羅攀見不得一個大男人莫名其妙對他示好,立馬開啓反嘲模式。
更何況,他還記得前些日子在華春堂,被蘇巴及其走狗們打的有多慘,這回子裝什麼披着狼皮的羊?
蘇巴冷汗連連,不斷用袖口擦拭,他道:“你以爲喜歡跑這麼遠嗎?我都這大把年紀了。我是被人追着逃命,逃到這裡來的。幸好我早就叫無雙城的兄弟們留心你們三個的行蹤,要不然,我今兒個就真的走投無路了。”
看來,飽受喪子之痛多年的父親們已打算向蘇巴討命了。
這是個不好的開端,洪琪小心翼翼地問道:“追你的……是刑天門還是崔家堡?”
聽了蘇巴那番淒涼陳詞的新小弟們已覺蹊蹺,再聽到兩大幫派的名字後,底下譁然一片,私語聲越來越多,同時,看向蘇巴的眼神,已沒有了先前的敬畏。
因爲,沒有人會懼怕一個死人。
沒錯,在他們眼中,同時惹上崔、刑兩家的蘇巴,儼然已是一個死人。
“他們……一起來了!”蘇巴的臉色愈發難看。
還沒有向江字世家正式下戰書,崔、刑兩家在無雙城的行動沒什麼顧忌,何況,這裡還有他們的分舵。
一時間,洪琪他們三人的臉色,也變得跟蘇巴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