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那叫什麼渾話(4)
“柳少容你瘋了?!”紅妝從這一幕清醒過來後疾步衝向柳少容,氣憤地直嚷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六兒相公他這幾天……”
“我看是你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清晰無比的字眼從柳少容口中說了出來,生生截斷紅妝的聲音。
相思驚愕地朝柳少容看去,他臉色仍是駝紅,但目光清明沒有半點渙散,更看不出半分酒意,眼裡的冷是她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柳少容擡起臉來冷冷地勾起脣角,咬字清楚,“我要殺的是和我共戴天的仇人。”
相思沒理他徑自扯下龍上雪的一條袖子,扯爛了包紮住傷口,擡頭擔憂地問道,“能不能堅持一下?”
龍上雪衝她頜首,隨即目光又望向柳少容,牙關緊緊咬着。
相思這才轉身看向柳少容,語氣有着說不出來的冷,“你一直都在裝糊塗?”
“六兒,若不是你,我現在真的已經神志不清了,多虧你的那些藥。”柳少容衝她笑起來,也是冷意無比,眼裡有着深深的城府。
也就是說從她給他開藥後,他已經慢慢清醒過來了,但卻仍裝得糊里糊塗,神志不清?她甚至不敢去想以前的柳少容是什麼樣子,只是格外的心灰意冷,“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陰險?”
“陰險?”柳少容重複着她的字眼,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古往今來,成王敗寇,若我能報得父仇,誰人能道我陰險?”
相思咬住脣,她的確指責不了他,他不過是想盡方法去報父仇,論起來還是孝感動天。
“你說的那叫什麼渾話!”紅妝在一旁氣得連大氣直喘,伸手狠狠推了柳少容一把,“你醉生夢死的時候是六兒相公在陪着你順着你,你醉得快清醒不過來的時候是六兒及時發現救的你!這個恩你怎麼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