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姜蕊梳洗打扮,還特意找出上學時候的書,有些東西是生疏了的,術語得溫習一下。
她還穿上了職業小白領的衣服,得體的小西服,揹着包走出了自己的臥室門。
傅景城正一個人坐在那裡吃東西。
“不吃飯?”傅景城問她。
“有點兒晚了,不吃了。今天面試。”姜蕊手撫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說到。
“把牛奶喝了。”傅景城又說。
姜蕊的步子頓了一下,傅景城的話向來不是白說的,違拗了他,不知道等着姜蕊的是什麼。
所以,她轉頭,站在餐桌前,端起來牛奶,喝了。
傅景城在喝粥,看着她,脣邊兩道白乎乎的奶跡,好像挺好笑,他看起來心情不錯,隨手抽了一張餐巾紙,給姜蕊扔了過來,“擦擦。”
姜蕊有些發愣,拿出鏡子來照了一下,纔看到自己脣邊的兩撇“小鬍子”。
“對現在這種狀況還滿意?”傅景城淡淡地說到,他並不着急,姜蕊的着急影響不到他,“按傅太太的要求,這樣就算分開了。”
“不離婚?”
“離不離婚看我心情。再說了,離婚的事情,要等判決,我說了不算。”
姜蕊愣了一下,看他的心情,那他要是這輩子心情都不好怎麼辦?
傅景城擡眸看了姜蕊一眼,“我也算是爲傅太太考慮,要是離婚了,你沒地方住,就算找到工作了,工資也不夠交房租的。這裡好歹是傅太太免費的酒店,不好麼?換了別人,這種別墅,還管吃管住,一個月起碼得兩萬。”
傅景城的聲音抑揚頓挫,非常悅耳。
姜蕊沉默片刻,在這點上,她理虧,他這別墅,可是海城頂尖的別墅,要她五萬都不過分,就算她找到工作了,工資還不夠交房租的。
她本來想問去“勵望”面試的事情,究竟是不是傅景城的幫忙,可隨即想到,如果她問了,以她對他的瞭解,他勢必要問一句,“是我。準備怎麼報答?”
她索性就不問了,她知道,他說的報答一般指“肉償。”
傅景城吃完飯,他拍了拍自己的雙手,拿紙巾把手擦乾淨了,上班去了。
反正,能讓她工作,這是階段性的勝利,打車去公司的路上,姜蕊就想:分居是離婚的前提,估計他也不想折騰了,姜蕊和他鬥智鬥勇了一年,能取得這樣的結果也是不錯,她就要拼命工作,積攢錢,積攢經驗,她不想花他的錢,就算斷,將來也要斷得乾乾淨淨,斷的有骨氣,姜蕊還攥了攥拳頭,對自己說:加油!
沒想到的是,這次勵望傳媒的面試竟然相當成功,公司規定:三天後入職,工資也很客觀:底薪一萬,還有績效,獎金和提成。
姜蕊非常開心,可這份開心,她並沒有和傅景城分享。
傅景城也並不關心。
姜蕊開始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別人都特別討厭加班的,但她特別喜歡,只要留在公司,她就高興,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一樣,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可她經常見不到傅景城。
對這種生活,姜蕊非常滿意。
她還從租房網站上看租房子的信息,下班早的話,她也不願意回別墅,會去找中介看房子,可房子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主要是她一個人租的話,很不划算,而且,她也不知道找誰合租。
法院的判決來了,果然如同傅景城所說:不準離婚。而且,姜蕊在半年內,不能再次提起離婚訴訟。這是法律規定。
姜蕊很沮喪,可她又想,反正現在正式分居了,她也有工作了,不急,再等等看,說不定到時候傅景城就厭倦了這種生活,厭倦了她,主動提出離婚了呢,她最近見傅景城的面都見的少。
十月的一天,姜蕊回來得比較早,大概傅景城還沒有回家,別墅裡空蕩蕩的,姜蕊躺在牀上刷手機,最近,她一直在注意觀察“青禾生態”的周總,她懷疑周總取得了內幕消息,內幕交易,空殼上市,這項罪名,是要坐牢的,姜蕊一直在找證據。
忽然聽到門外的動靜,有男聲,還有女聲。
“傅總,您沒事吧?”嬌滴滴的,帶着勾引。
聽起來很像是何翠翠。
“沒事。”傅景城的動靜,甕聲甕氣的,像有些感冒,“酒喝多了。”
“我伺候您去睡覺吧。”
傅景城沒有說話。
姜蕊關了手機,警覺地聽起外面的動靜來,她激動地想:趕緊的,趕緊伺候他睡覺,只要他有了新寵,即使他不着急離婚,新寵也着急上位,姜蕊等這天,已經等了好久了,她的一顆心,彷彿要跳出來。
然後,姜蕊聽到關門的動靜,應該是兩個人。
姜蕊激動得被子都要踢掉了,一直小心翼翼地聽着那邊的動靜。
可惜兩個房間離的遠,什麼都沒有聽到。
姜蕊想着,第二天,她就該上演“捉姦在牀”了,若傅景城和何翠翠睡了,她不知道,那起不到效果,畢竟一方如果出軌的話,另一方離婚的勝算就更大一些。
第二天,姜蕊沒着急出門,她打開了自己的房門,目光朝着傅景城的門口看去。
正好看到何翠翠從對面出來,她正在撩撥自己的頭髮。
她覺得,何翠翠必然是聽見她房間的響動,才故意出來的,爲的就是讓姜蕊知道:她和傅景城睡了,準備挑戰正宮。
恰好,姜蕊的願望和她也一樣。
就見何翠翠貌似尷尬地說到,“傅……太太?”
姜蕊笑容滿面地說到,“起來了?他怎麼樣?”
“挺好的,就是……”何翠翠揉着自己的太陽穴說到,“就是昨天晚上累死我了。”
傅景城的功夫,姜蕊是知道的,在牀上不讓女人半死,這夜就不算過了。
“我知道,看到你們……我很開心。”姜蕊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