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濬,本將軍最後問你一句話,你是選擇上那個平臺呢,還是選擇與我們大漢合作?你的生死就看你現在最後的一念之差了。”衛青向趙濬發出了最後的問話,因爲在皇帝的聖旨中,依然沒有放棄爭取趙濬;“而且,你身後的那些人都會隨着你的這一念之差而斷送性命。”隨着衛青的話語落下,那些儈子手手裡的大刀晃了晃。根據大漢的刑律,對亡國之君可以施行絞殺以保存全屍,而其他的大臣則必須執行刀刑。
“我南越國只有站着死的太子,而絕對不會有跪着生的趙濬,你們來吧。”趙濬傲然地站上了平臺上,將自己的脖子伸進套成環的麻繩裡,一點懼色也沒有。
安國少季等大臣顫抖着朝趙濬跪下,齊聲哀號着“太子殿下,太小殿下”,嗚咽的哭聲響成一片。
只有藍瑤瑤漠然地看着遠方,她的思緒飄飛到了自己的家鄉,那個生她、養她的故鄉潮陽府。那裡有自己歡樂的童年,有自己美麗的夢想。一個人,在即將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心裡最眷戀的就是自己的胞衣土——故鄉了,她多麼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回去看到家鄉的一草一木啊,可是,現在是永遠也不可能了。
“翠妃,我先走一步了,”趙濬大聲說道:“我會在黃泉路上等你,與你攜手赴地府的。”而後,他對身後兩位行刑的劊子手說:“你們行刑吧。”
隨着齊東的手勢一揮,劊子手麻繩一抽,將趙濬凌空吊起,頃刻間,眼瞪舌吐,趙濬氣絕身亡。周圍圍觀的百姓都發出了一陣尖叫。
“下一個,請翠妃娘娘上去。”衛青命令道。他擔心事情會起變化,還是趁早解決了這個女人,免得節外生枝。
“娘娘,娘娘。”喜兒有些恐懼地拉着主人的手。
“喜兒,不用怕,人總是要死的,何況,我已經死過好幾回了。”藍瑤瑤也感動於趙濬的錚錚鐵骨,雖然自己並不愛他,可是,看到他的氣概,還是從心裡感到佩服。她抽開喜兒的手,緩緩地走上了木樁平臺。趙濬的屍體橫躺在木樁前。
“翠翠,翠翠。”突然遠處跑來兩個女人。一個是身體圓胖的中年女人;另一個則年青秀美。那個中年女人散亂着頭髮,不住地叫着。
好熟悉的聲音,藍瑤瑤回過頭去,一下驚呆了,那個叫着自己名字的人竟然是胖嬸銀華,而她旁邊那個年青的女子竟是被自己救下的汪息。
“銀花嬸,你,你怎麼來了?”見到胖嬸,就是見到了自己的親人,一直沒有流淚的藍瑤瑤此刻淚水汪汪。
胖嬸不顧齊東的阻攔,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了藍瑤瑤,大哭不止:“我今天和汪息到成裡來,聽街上的人說太子和翠妃娘娘都被抓住送到這裡來行刑了,所以,所以就趕
來了。”
“翠翠,你怎麼會被他們抓到這裡來啊?你到底犯了什麼罪?”胖嬸擡頭看着已經顯得消瘦憔悴的藍瑤瑤,心痛地爲她捋着雲鬢,一邊哭着問。
“銀花嬸,他們想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謝謝你在這最後的一刻前來看我,”藍瑤瑤勉強露出了笑容,她對胖嬸說出了自己的真實來歷和身份,而後說:“我死後,如果可能的話,麻煩你將我的屍骨運回我的出生地潮陽府,和我的家人父母一同安葬。”
胖嬸這才知道了她所認識的翠翠的真實情況,她強忍着淚水一邊聽一邊點頭,心裡的痛苦憋得她不住地發出嚎啕的哭聲。
“翠妃娘娘,汪息的這條命是你給救回來的,我以後會終身守護着你的墳冢,直到死後陪伴在你的身邊。”汪息上前跪倒在藍瑤瑤的腳下,嚶嚶抽泣着說。
“汪息妹妹,謝謝你,我會在地下保佑你幸福平安的,”藍瑤瑤攙扶起汪息:“現在天下紛亂,希望你能找到一個能真心愛你、能夠保護你的男人,那樣你就不會象姐姐我這樣落到今天的地步了。”
“翠妃娘娘,我會永遠將你當成我的親姐姐,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活着的。”說着汪息撲在藍瑤瑤的懷裡慟哭不止。
“齊東,還不行刑更待何時?”後面馬上的衛青在催促着。
三九九、爲何而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