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斯覺得自己已經解決了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問題,他將自己的親情和愛情都放在周冕身上,來疏解自己心理上的需要,得到滿足,並且覺得快樂;又從周清林身上得到生理上的疏解,解決了勃/起功能障礙的問題,他覺得這樣的生活沒什麼不好。
因爲問題解決,於是他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找韋博教授諮詢過了。
韋博教授得知他最近都不需要向他諮詢,雖然覺得詫異,但是也不好勉強他把心理諮詢治療長期做下去,就把他的這個案子給擱下了。
尤金到喬伊斯的辦公室去大吵了那次之後,有十幾天時間,他沒有再去找過喬伊斯,也沒有電話聯繫他,喬伊斯看他這樣,認爲兩人這下總算是分手了,爲了補償尤金,他還爲尤金送了一幅他家外祖父當年收藏的畫,尤金很早就看上了,只是喬伊斯念着那是外祖父的藏品,所以沒肯給尤金,這下就讓人把畫給尤金送去了,還附了一封信。
信裡內容的意思,大約是這幅畫算是分手費了,兩人以後還算朋友,尤金有事還可以找他之類。
尤金卻沒想兩人要因那件事分手,也不想分手,他是真愛喬伊斯,不想和他之外的人在一起。
他最近因爲和喬伊斯的事情心情不好沒有靈感,所以根本不想花時間在創作上,他閒下來就愛找事,一邊和周冕聯繫,打好和他的關係,一邊開始尋找喬伊斯另找了新歡的蛛絲馬跡。
其實根本不需要他去尋找蛛絲馬跡,喬伊斯基本上每週會有兩晚去周清林那裡,喬伊斯過去又沒做僞裝,尤金髮現周清林的存在,並不是困難的事情。
得知喬伊斯果真養了新人,尤金心情非常沉重。
以前喬伊斯也養過別人,但是那些人尤金知道喬伊斯只是玩一陣就會沒有興趣,他終究會回到自己的身邊來,因爲自己和他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少年時代的一段日子幾乎是形影不離,感情是擺在那裡的,誰都比不過他。
但是現在,尤金不得不擔心了,喬伊斯據他越來越遠,兩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交過心。
他努力回想喬伊斯發生這種變化是在什麼時候?
也許是從喬伊斯外祖父過世他繼承了家業開始忙碌起來,也許是更早的時候,喬伊斯突然犯了勃/起功能障礙,而且醫治不好。
尤金猶記得喬伊斯最開始得病的時候,他還故意嘲諷他,說他和別人亂來,所以遭報應了。
後來醫治不好,尤金才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也許就是因爲喬伊斯那個功能不行了,所以他的性格才越來越陰鬱,爲人也比以前還要深沉無法理解,也不和他交心談話了。
尤金在整個過程中,他明白自己既希望喬伊斯的病好,又更希望他的病不要好。他的病一直不好,那自己就沒法和他過性生活,最多稍稍解點饞;但是,他的病好了,估計又是數不清的男男女女要去引誘他,他在這方面又根本不忌,絕對不會因爲和自己在一起就不和別人上牀,所以尤金對他這方面是恨死。最後似乎反而樂意他一直陽/痿下去,自己寧願靠手,也不想喬伊斯總和別的人上牀。
但現在,喬伊斯爲了一個新人,數次說了要和自己分手,現在更是把分手費都送來了。
尤金決定要給這個新人一點顏色看,並且希望喬伊斯能夠回到自己身邊來。
他已經去好好反省過了,喬伊斯一向是吃軟不吃硬,自己以前的脾氣的確是不好,也許新人就是太會撒嬌扮柔弱,所以才把喬伊斯奪了過去。
周清林這天早晨出門,總覺得有視線在探視自己,疑神疑鬼地四處看了,沒有發現不正常,所以只認爲是心理作用,便開車去了學校。
麥爾太太到樓下扔了垃圾,然後又回樓上去了。
尤金不知道到哪裡去找的一件爛風衣穿在身上,頭上戴着頂帽子,手上還戴了手套,扮成個拾荒者去翻看麥爾太太扔出來的垃圾。
昨晚喬伊斯又在這裡過了夜,不過早上很早就離開了,尤金還看着他的車離開的。
對於做事情,尤金總有些癡顛的個性,要是別人,誰會這春寒料峭吹氣成霧的時候守着別人樓裡的燈光呢,而且一守一晚上。
尤金果真從垃圾袋裡收出來了使用過後的保險套,裡面黏黏稠稠的東西,他看過後又扔了回去。
他知道喬伊斯的病好了,是因爲喬伊斯讓人送了一份□到之前他看病的醫生那裡去檢查,尤金去問醫生喬伊斯最近去看病的情況,得知了這個消息。
醫生當時說的是,精子質量很不錯,可以用於孕育,也許喬伊斯是趁着現在病好的時候,準備要孩子了吧。一旦有過長期勃/起功能障礙的人,是有很大心理壓力的,即使好了也小心翼翼,擔心以後再犯也是有的,所以趁着現在是好的要孩子的可能性很大。
尤金回到學校去,他知道周清林好巧不巧正是和他一個學校,而且他還認識周清林的導師。
周清林在學校被尤金截住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這個人長得真漂亮,漂亮到有些妖豔。他這時候還不知這個人是他的情敵。
尤金截住他,說道,“你好,艾文,我是希克斯教授的朋友,我看過你的畫,想和你聊聊。”
一個是自己導師朋友的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周清林不敢怠慢,便和他說起話來。
尤金邀請他去了自己在學校裡的畫室,進了房間後,就直接把門反鎖了,看他反鎖門,周清林還詫異了一瞬,緊接着,更讓他驚詫的事情出現了。
剛纔還對他和顏悅色的漂亮男人,擡手就扇了他一巴掌,尤金的手勁不小,周清林被扇得踉蹌了好幾步,站穩後驚訝又憤怒地瞪着尤金,“你什麼意思?”
尤金一聲冷笑,道,“你恐怕不知道我的另一個身份吧。”
周清林愣愣地看着他,尤金怒瞪他,“我是喬伊斯?埃爾森從小一起長大的伴兒,我們在一起已經十六年了,我是他的男朋友,你這個臭/□,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就敢勾引他。”
周清林更加驚訝地望着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尤金冷冷地威脅道,“你最好乖乖地離開他,別讓他知道我來找過你,不然,我一定搞得你在這個圈子裡混不下去,我說到做到。”
周清林捂着被他打得痛得麻了的臉,卻露出一個毫不示弱的笑來,“既然你要這樣來找我,背地裡讓我離開喬,那說明你自己根本留不住喬,你這樣來威脅我有什麼用。”
尤金被他說得怒不可遏,又要衝上去打周清林,周清林打不過他跑得過,和他在畫室裡你追我趕地亂躥,周清林邊跑邊道,“你去問喬,看他是要誰。你說你讓我在這個圈子裡混不下去,你又算不上什麼人!”
尤金要被周清林氣瘋了,沒想到這個裝柔弱的比女人還不如的傢伙一張嘴能夠這樣利,周清林撲向門口要開門往外跑,尤金已經跑過來拽住了他,兩人在門口扭打起來,扭打過程中,周清林的手機突然叫起來,而且是設置的梁祝做鈴聲,兩人都因爲這突然響起的音樂而停頓了下來,周清林一把將尤金推開,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手機。
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但是他還是很高興此時有電話而來,他瞥了尤金一眼,接起了電話,沒想到聽到的是中文。
“喂,你好,是周清林嗎?”
周清林此時還不明所以,他警惕地看着尤金,以防他突然襲擊,用中文回答道,“是的,請問你是?”
周冕柔聲道,“我是你周冕叔叔。”
周清林一愣,“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