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光線被調得很暗,昏黃的曖昧暖光裡,喬伊斯忽略了周清林臉上那些有異於周冕的地方,想到就是周冕在他的身下,他就亢奮了起來。
周清林一點也不像他平常表現的那樣羞澀,在牀上挺能放得開,□聲非常誘人,但是喬伊斯卻捂住他的嘴,強硬要求道,“你別出聲。”
周清林驚訝地望着他,只好咬緊了牙關,把聲音都嚥下去,眼中含水地望着喬伊斯。
他本以爲喬伊斯在牀上是會比較粗魯的,畢竟外表越冷靜正經的,往往在牀上越能折騰人,沒想到喬伊斯非常溫柔,很長的前戲之後才抱着他進去了,慢慢地,他的動作才變得狂野起來,周清林被他頂撞得神智不清,加之之前吸過大麻,之後完全陷入迷亂狀態。
牀在暴風驟雨裡像是要承受不住,牀墊隨着牀上人的動作發出一聲聲響,喬伊斯在臨近高/潮時控制不住地喚出聲,“爸爸……我愛你,愛你……”
周清林在狂亂裡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之後喬伊斯就那樣射在了他的身體裡,他這一天消耗太多體力,此時支撐不住,在喬伊斯發泄完後,他幾乎就要睡過去。
沒想到喬伊斯還精力旺盛,很快又開始了第二輪攻擊。
第二天,周清林在賓館裡醒過來,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房間裡已經沒有了別人。
他盯着那染上了太陽的顏色的窗簾發了很長時間的呆,直到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一遍又一遍地響,他才拖着痠痛的身體起了牀,跑到沙發邊,從上面的一個包裡翻出了手機來。
不用看聽鈴音就知道是父親。
周清林清了清嗓子後才接起電話。
那邊傳來周環生的怒喝聲,“給你打了這麼久電話才接,你現在在哪裡,昨晚爲什麼沒回賓館!”
周清林心想您居然現在才發現我沒有回賓館?嘴裡卻很乖地回道,“昨天遇到了周冕叔叔的兒子周弘哥,就和他一起吃了晚飯,然後歇在他這邊了,你不相信可以問他。”
周環生果真不再罵,而是問道,“是埃爾森家族那個?”
周清林道,“他在那邊的名字叫喬伊斯。”
周環生道,“嗯,就是他。你要是和他關係好,看他能不能爲我提供點資金,等經濟環境好點後,我掙錢了就可以還他。”
周清林道,“我們還不是那麼好的關係。再說,爸爸你不是說請周冕叔叔幫忙的嗎?”
周環生停頓了兩秒,就罵道,“我要怎麼辦,輪不到你來說。”
周清林只好閉嘴不再出聲,周環生道,“我們回LA城去了,不管你在哪裡,趕緊到機場一起走。”
周清林,“嗯,我就過去。”
周清林掛了電話,發現自己身上頗多痕跡,而且昨晚喬伊斯射在他體內也沒幫他清理,剛纔走一路就順着大腿流了出來,他昨晚被喬伊斯折騰得累得幾乎是昏死過去了,也不知道喬伊斯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進浴室裡去飛快地洗了澡穿好衣服,肚子些微不舒服,也不想吃東西了。
他收拾完自己的東西,把前一天喬伊斯爲他買的東西整理進兩個大袋子裡裝好,背上包,這纔開了臥室門出門。
下樓去前臺,櫃檯小姐說已經結賬,而且還說周清林想繼續住也可以隨意。
周清林點點頭就出了賓館,打車往機場去。
拿錢包準備付賬的時候,他纔看到錢包裡多了一張金卡,還有一張紙條,周清林一愣,他知道喬伊斯不會那麼簡單就走掉的。
金卡不用說,翻開那張紙條,上面字跡優美,像是行止最端正的紳士,寫的卻是規章制度式的幾大條。
第一是不準再和別人發生性關係;第二是戒掉大麻;第三是留了另外一個聯繫電話給他;第四是要什麼東西都可以告訴他。
周清林盯着紙條發呆,然後又疊起來放進了錢包的小夾層裡。
去到機場,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父親。
這邊周家還專門派了車送客人來機場,他到的時候,周環生正在和送他來的司機說話。
周清林走過去,那個和他父親說話的司機還對着他友好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周清林對父親道,“爸爸,我們到候機廳去吧。”
周環生道,“再等等,周冕他們也要去,正好和我們一起。”
周清林聽到“周冕”這個人名,愣了一下,經歷過昨晚的事情,他再聽這個名字,便不太自在。
周冕,就是那個他長得像的叔叔,喬伊斯的父親,他很難理解喬伊斯因爲自己長得像他父親而和自己上牀的這件事,但是願意幫他保守住這個秘密。
很快,在保鏢的護衛下,周冕和喬伊斯進來了,周環生和司機先生都迎了過去,周清林看向走在周冕身邊的喬伊斯,發現喬伊斯根本沒有注意自己,他的目光都在周冕身上,不由心裡酸了酸。他又看向周冕,也許是自己總是對着鏡子看自己的樣貌的緣故,對於自己臉上的每一點都很瞭解,他對照着周冕,並不覺得自己和他長得有多像,也許是有些像,但是絕對無法讓人把兩人弄混。
這也是當然,周冕四十多歲了,自己才二十歲,怎麼可能被弄混呢。不過,雖然這位叔叔已經四十多歲,但是看樣貌一點也看不出來,他甚至覺得喬伊斯都比周冕老相。
既然周清林不覺得自己像周冕,周冕便也沒有發現這個小輩和自己很像的事情,於是也沒有過多關注他。
過了安檢去登機的路上,周清林故意多看喬伊斯幾眼,但是喬伊斯似乎打定主意要做出和他沒有干係的樣子,他最後只好賭氣地不看他了。
又因爲身體不舒服,他走得越來越慢,之後連周冕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對着小輩,他關心地問道,“怎麼了,我看你好像不大舒服,是不是腿有什麼事?”
周清林想不是腿有事,是屁股和腰疼,他又瞄了一本正經面無表情的喬伊斯一眼,喬伊斯根本沒看他,他只好答道,“是好久沒有運動,突然走多了路,大腿痠疼。”
周冕很能理解地道,“是會這樣。平時多鍛鍊身體纔是,你還這麼小。”
周清林趕緊應是。
周環生也附和道,“你這小子,才二十歲,就一把老骨頭的樣子了,還腿痠!”
周清林只好低眉順眼地不說話了。
在頭等艙裡坐下,周清林跟着父親坐在一起,然後看到過道另一邊周冕也坐下了,喬伊斯坐在他旁邊,殷勤地低聲問他要不要把椅子靠背放低一點,冷氣是不是會有點冷,周冕對着喬伊斯只是淡淡地回答,“還好,沒關係。”
頭等艙裡被周家包下了,除了幾個主人,前後坐了幾個便衣保鏢,還有跟着周冕的僕人盧呈祥也在,其他位置就全空着了。
空乘小姐微笑着來詢問服務,周冕搖了搖頭什麼也不要,喬伊斯也說不必,然後讓盧呈祥把周冕的一件風衣遞過來,給周冕搭在身上,“這樣暖和一點。”
周冕露出清淡的笑容,“並不覺得冷。”
喬伊斯握了一下他的手,“你的手很冰,怎麼不冷。”
周冕拗不過他,只好由着他,他開始翻看一本書,喬伊斯也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看文件,本來想找兩人說話的周環生看他們這樣便也不好開口了,只好閉目養神,周清林注意了一陣喬伊斯和周冕,便也收回視線,心裡卻對喬伊斯對自己的漠視很不舒服。
很快飛機就要起飛了,空乘小姐過來提醒繫好安全帶,喬伊斯爲周冕將安全帶繫好,纔來系自己的,飛機起飛時候的超重感讓周冕很不舒服,喬伊斯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直到飛機平穩才放開。
一路上,周清林一直注意着喬伊斯對周冕的無微不至,他不得不想,喬伊斯對他父親的心思肯定不簡單,只要稍微向那方面去想的人,也許就能夠想明白。
飛機到達LA市,周環生本是邀請周冕他們先到自己家裡去做客休息一番再去醫院,但周冕客氣地拒絕了,讓他直接把他們帶去了周景華住院的醫院。
周景華七十多歲,頭髮花白,有高血壓,周冕帶着喬伊斯去看他,他非常高興。
畢竟平常除了護工照顧他,他的後人們很少來看他,只周清林還孝順一些,時常會帶點小禮物來探望。
周冕坐下來和周景華說話,別的人便先出去了。
面對這位親生父親,周冕對他並無太多感情,但是,看到他在醫院裡,身邊除了護工,並無親人在身邊陪伴,不免也會爲他覺得酸楚,生出心疼的感覺。
周景華因爲本身就是歷史教授,知道周冕是做古董鑑藏的,便在專業方面兩人有話題可聊。
聊了一陣收藏,周景華又問起周冕的別的狀況。
周冕道,“還好,我大部分時間還是住在法國,冬天時候會過來。”
周景華點點頭,“你過得好就好。”
兩人又談了一陣,周景華說想和周弘說說話,周冕便起身去開了門叫在外面的喬伊斯進來。
周景華和喬伊斯差了兩輩,實在沒什麼共同語言,作爲長輩的周景華便只是問了問他的狀況,然後說了兩句長輩的祝福語,也就罷了。
喬伊斯也只是客套地讓周景華注意保重身體,大約也無其他話說。
周冕又將帶來給老人的禮品讓呈祥拿了進來給他,完全是投其所好的一些東西,有周景華喜歡喝的茶葉,還有名家的紫砂壺,幾份他會喜歡的點心,兩本收藏用的初版精裝書,還有很貴重的對他有用的保養品,周景華說有些東西不用,周冕便道,“是我爸爸的心意,他一直惦記着叔叔您,只是他最近身體也不大好,又不愛坐飛機,坐車時間又長,就沒來看您,但這些是他的心意,叔叔您還是收下吧。”
周景華只好收下了。
午飯後,周冕又在醫院裡陪了老人一陣,時間晚了,必須準備去機場了,他才同老人告辭。
看得出來,老人非常不捨得周冕,還硬是從病牀上下來坐上輪椅將周冕送到了醫院門口,周環生也陪在旁邊,周景華便交代他道,“你送你弟弟去機場吧。”
周環生應了,自己開了車送周冕他們,雖然喬伊斯安排有車,但是想想之後還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在去機場的路上,周冕一路沉默,周環生數次想說向周冕借錢的事,卻又沒出口,最後到了機場,周冕看着欲言又止的他,示意呈祥將包遞給他,從裡面拿出支票寫了一張給周環生,道,“我知道你欠了部分高利貸,我也沒有多的錢,這些也許能夠解你燃眉之急,你拿去吧。”
雖然周淙文說讓他不要接濟周環生,但是這一天看到老爺子那樣,孤孤單單地一個人在醫院裡,也只有這一位長子同在這個城市,有時間的時候會去看他,不免心裡酸楚,畢竟還是同一血脈,沒有辦法心硬,最後還是出了錢。
周環生接過支票的手有點顫抖,說了一句,“三弟,謝謝你。”
周冕道,“叔叔一人在醫院很孤單,你們有時間多去陪陪他吧。”
周環生道,“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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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也許大家認爲小喬最終會和他的父親在一起,那麼,最開始就要擺出一副攻下他的態度,而且有一顆堅定的攻下他的心才行。
但是,事實上,任何一個兒子愛上父親,他都不會認爲這是一件對的事,這對於小喬來說也是。
所以,他一直是在尋找一種解決自己不要犯罪的方法的,例如,去找心理醫生,例如,找周清林避免自己走向褻瀆父親的道路……
最終要走向瀆神的那條路,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還要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