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浮回到終南山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恢復到原來的模樣,集市依舊熱鬧,人們也都笑的開心,彷彿不久前的大戰從未發生過。
只是凜傲到現在都毫無音信,以浮心裡的石頭也總是懸着的,她思來想去,可能,保護這些人,保護遠在魔域的人,只有自己吧!
正在她看着人羣發呆的時候,之白颳了下她的鼻子,問道,“怎麼了?在想什麼?”
“啊!沒什麼,就是有點擔心符殤!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之白攬過她的肩膀,拍拍她的後背,“沒事的,放心吧!”
以浮回到終南山的時候,驚喜的看見符殤坐在庭院裡等自己,她笑着跑過去,撲進符殤的懷裡,眼淚從眼眶涌出來,她哽着嗓子,說道,“太好了,你來了太好了!”他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髮,以浮擡頭看着符殤憔悴的容顏,下巴已經冒出青澀的胡茬,仔細瞧着眼角似乎帶着幾條皺紋,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好幾歲。
符殤送走了焦澤之後,交代了魔域的事情,說來也可笑,焦澤沒有了,魔域的魔們倒捨不得符殤了,他站在高臺之上,面對底下成千上萬的魔們,只說了一句話,“我去爲焦澤報仇!”底下安靜了,死一般的沉靜,他背過身去,臉上清涼一片。
終南山的平靜似乎是危險來臨之前的預告。
因爲保護終南山,九重天也消耗不少,之白養好傷之後,就回到九重天處理要務,那天之白回去的時候,以浮送他到終南山門,之白似乎心情不錯,“以浮,等這一切都過去了,我們一起去九重花都。”
“好,我要聽一夜花樹奶奶說一夜的故事,我還要喝百花露!”以浮雀躍的說着。
“好!我陪你!”之白牽起她的說,“你一定要等我!”
“好啦,你快回去吧!你們南天門都要關門了!”以浮打趣的說道。
之白戀戀不捨的離開了終南山,送走之白,她慢慢的晃回去,心裡竟然空落落的,可能從很久很久以前,之白的那根紅繩子就一直被月老拴在自己的心裡。
以浮回到家的時候,看見符殤正在庭院散步,笑着問她,“走了?”
“嗯,走了!”以浮點點頭,撅着嘴,“你真的不回魔域了?”
“不回了!焦澤在那裡,就行了!”他眼神明明滅滅,那一刻,他知道,焦澤肯定也在想他。
“以浮,我有事跟你說,我也要走了,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不是真如焦澤所說,那麼危險!”說着他輕笑了一聲,“呵,沒想到他竟靠着這套說辭把我護在身邊這麼久!”
以浮驚訝的說道,“你也走?你去哪?你一個人出去遇到凜傲怎麼辦?不行,等凜傲這件事解決了,我才能放你走!”以浮憤怒的義正言辭,說完轉身要走,被符殤叫住,“以浮……”她轉身看見符殤正對着她笑,眼眶都紅了,他揉了揉眼睛,“以浮,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是……”他頓了頓,這次還沒來得及揉眼睛,淚就已經流了下來,以浮的心也跟着抽了一下,她囁嚅着叫她的名字,符殤繼續說,“可是以浮,我是個凡人,死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倘若真死在凜傲手裡,那也是我的命數,我不想我連死都不知道凡塵是什麼樣子的?可能對你們神來說,我的生命已經來不及了。”
那晚,以浮在牀上輾轉反側,她不知道如何挽留符殤,她也知道符殤並不是不信任她能解決好一切,只是他可能真的來不及了。
從前他說他雲遊四海,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從未去過一個叫凡塵的地方,那裡有什麼?和神魔的世界是不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