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色不錯,煉羅紗披上外衣走出大帳,調笑道:“英俊師弟好興致,月夜帶着幾壺美酒摸過來,不會是想灌醉師姐,然後做章天化喜歡做的事情吧?”
李輝坦然回答:“我哪有那個福分?不過要說心裡沒有點小遐想,那就不正常了!顯然師弟還是非常正常的,知道師姐沒睡呢!過來說會話,順便照看一下,近邊就有隻大老鼠,整天惦記大姑娘小媳婦,居然活得歡蹦亂跳活到今天,老天真不開眼!”
“咯咯咯!”煉羅紗嬌嗔道:“就喜歡你這樣一本正經的開玩笑,比那些什麼君子和小人都要坦蕩。唉!說起來還是師姐沒福分,偏偏去修什麼奼女玄功,要不然你我二人未必不能結成道侶,過上十幾年連孩子都滿地跑了。”
李輝大窘:“師姐又來消遣師弟!說句實在話,我現在有今天沒明天,要不是還有一線生機牽引,早就找個地方安靜等死了。”
“哼,肯說實話了?”煉羅紗面容一肅斥道:“命懸一線,迴光返照,你當師姐我這對招子瞎了不成?不但我看出來了,高玉虎肯定也看出來了。毫不誇張的說,咱們這六個外門弟子能活到今天,哪個沒有特定機緣?別看你身邊人多勢衆,在六人當中實則混得最慘,又強行聚攏氣運於一身,你以爲是好事嗎?或許短期內可以佔到便宜,卻也接下了其他人的因果!”
“什麼,師姐連這都看出來了?”李輝大爲震驚。
“傻瓜師弟,不要把別人想得太簡單,玉符宗外門弟子加上內門弟子萬餘人,經過滅門浩劫活到今天的有幾人?”煉羅紗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拿起酒壺說:“修士逆天而行,很多時候能有一線生機已經可以拜謝天地了!來,喝酒。”
“好,酒逢知己千杯少,飲勝!”李輝打小就喜歡偷酒喝,與師姐推杯換盞,喝得相當豪邁。
月上中天,二人意氣相投,正喝到興頭上,就聽雷音由遠及近“轟轟隆隆”推動,話音形成恐怖聲浪:“很好,你們六人全部在此,只要把腦袋割下來,等於拿到我玉符宗藏經大殿。”
“楊珏宇來了!”李輝起身,想到對方會來,卻沒有想到如此之快,而且通過陰陽九首看到好多身影,沒有五百人也有四百人,看行進速度都是聚靈。
趙廚子和扈七娘驚醒,急忙支派人手迎敵。
不多一會,林中喊殺聲不斷,符光和法器火拼。
李輝手下這些人也是經過考驗的,把燃血符和損人利己符玩得純熟,所以敵人非但沒有討到好處,反而陷入猛攻一下子折戟。
這些聚靈期修士被打懵了,先是熱血沸騰,接着修爲降低,之後再沸騰,再降低。不斷燃血誰受得了?很快修爲跌入低谷,精氣神快速流失,對手反而變得龍精虎猛,他們則連法器都無力操控。
對於趙廚子和扈七娘來說,遵照老大意思對手下修士灌輸的策略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堆”!
這正是玉符宗路數,而損人利己符屬於新型符籙,尚未在世人面前嶄露頭角,沒有形成行之有效的防禦手段,配合燃血符大規模使用,聚靈後期尚可逃走,聚靈前期中期連逃都逃不掉。
李輝的修爲不高,可是大把靈符撒出去,完全可以堆死比他修爲高的修士,而今將近兩千人複製了這種優勢,看得煉羅紗直挑眉頭。
楊珏宇就像被卡住脖子,氣焰頓消。
趙廚子喝道:“趕快打掃戰場。”
大家業務熟練,衝過去在一羣軟腳蝦身上摸來摸去,時間一到不管收穫如何立刻退後,井然有序撤離該區域。
李輝扔掉酒杯,說:“鍊師姐,咱們走吧!今天白天忙了一下午,總算在五行都絕焰光大陣邊緣找到一處安全地帶,楊珏宇要是敢來就讓他嚐嚐這座大陣的滋味。”
“小滑頭!”煉羅紗輕笑,跟着隊伍轉移。
楊珏宇大恨,不過李輝選擇紮營的地方太討巧了,並未跨越邊界線進入中環,所以他才號令聚靈期修士前去攻打,沒想到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楊師兄,稍安勿躁!”
在楊珏宇身邊站着三名凝元期修士,其中一人面白無須,黑髮垂到腰際,用一根白色頭繩將黑髮束起,手中拿一支青玉短笛,不屑冷笑:“李輝以爲躲入陣法就可以高枕無憂,太小看我玉符真傳了。也好,就讓師弟與他鬥上一鬥,看看紅魔宗製作的魔偶有多厲害。”
聽到此話,楊珏宇大感興趣,忍不住探探底:“在我玉符宗真傳弟子中,全師弟最擅長製作駕馭類寶符,不知道挖了紅魔宗多少牆角?”
“哈哈哈,不算多。”這位全師弟滿臉驕傲:“先派一百尊魔偶過去,他們生前都是凝元初期修士,由於製成魔偶才跌落到聚靈大圓滿,不過體質耐力,秘技功法,全部維持在凝元初期程度。聽說紅魔宗爲了這次探島,決定動用所有魔偶,倒是便宜了師弟我。”
楊珏宇心生嫉妒,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點頭道:“好,那就看師弟手段了。”
半炷香後,李輝第一次見到魔偶。
雖然天色較暗,但是在魔龍眼遙視下,映照到腦海中的景象比白天還要清晰些。魔偶與正常修士幾乎沒有區別,僅在眉心上方烙有星月印記,不過他們的手臂異常粗壯,面部沒有表情。
煉羅紗也有辦法觀測遠方,驚歎:“好大的手筆,出手就放出一百名凝元初期魔偶,只不過他們已經跌落到聚靈期大圓滿,顯然根基不牢,否則就算製成魔偶,修爲也不會跌落至此。”
當這些魔偶殺到大陣邊緣,李輝指間燃起符光。
這些魔偶腳下紋理交織,尚未反應過來受到牽引已經入陣,五行都絕焰光大陣立刻運轉起來。
“咔嚓,咔嚓,咔嚓……”就見電光刺眼,焰光騰繞,照亮了方圓數十里地界。
楊珏宇驚叫:“接近寶符層次的玄軌黃道符?怎麼可能,此符銘刻在玉符總綱中,由大長老和宗主分開保管,師尊沒有說過印在李輝腦海中。”
全師弟捏緊青玉短笛,嘴角抽搐冷哼:“果然有點門道,他不是有玄軌黃道符嗎?好,就讓我看看他能拿出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