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風破曉,天光乍亮……
新的一天開始了,李輝睜開雙眼,看向前方不遠處的水銀河!
水銀河中流淌着水銀,數十尾三寸長的黃金魚躍出水面。驀地,銀光掃射,在一片叮叮噹噹響聲中將黃金魚釘到對岸。
“回來!”飛刀唰唰輪轉,回到李輝手中。
仔細看對岸就會發現,遍地都是三四寸長的黃金魚。有些黃金魚還活着,嘴巴一張一合吐出銀色氣泡,卻就是無法動彈跳回河中。
李輝光着上身,很有原始氣息!
之前那件上衣被翅膀掙破了,他又無法動用儲物符,所以只能這樣光着,等到老侯和大鬍子過來,得從他們身上勻件衣服來。
“三千尾黃金魚了,留些給老侯他們……”話音未落,李輝的背後衝出一道金影,凌空俯衝快速掃蕩黃金魚,吃掉大半魚兒之後發出心滿意足的鳥鳴。
等到金影回到主人背後,李輝的面色變得格外紅潤,身上浮現出金色逆魔紋,過了好一會才消化所得,口中呵出一口濁氣。
“這些黃金魚厲害啊!能夠助漲大部分功法的功力,只是數量少不起作用。可惜,河裡的魚基本上被我掏空了。”
就在這個時候,曹英姿從遠處跑來,看到李輝大聲叫道:“大人,老侯被一個怪人逮去了。”
“哦?”李輝挑了挑眉,招手道:“不要慌,過來說話,老侯有一套自己的保命絕招,不會那麼快死掉的。”
曹英姿神色稍安,奔到近前說:“我昨天遇到老侯,因爲大家今天要趕到水銀河匯合,所以就等他一起走,這傢伙看中一頭黃金犬,設下陷阱成功獵殺,可是突然跑來一名身穿皮袍的怪人,說黃金犬是他養的,老侯竟敢殺了他的寶貝,那就做他的黃金犬好了。”
“怪人?怎麼個怪法?”李輝修爲大進,普通大神通者都不是他的對手,可是這個時候能夠在此地行走的人物必定不凡,需要多瞭解一些情報。
“那人大手大腳,手腳都只有三根手指和腳趾,而且生着第三隻眼。我沒有看清,他的掌心好像也有眼睛,頭上沒有頭髮,而是拱起一溜墳丘。氣息極爲駁雜,就像將許多高手的身體縫合在身上一樣。”
聽到曹英姿的描述,李輝仔細回憶這些年魔靈收集到的情報,過了片刻倒吸一口冷氣,起身說道:“此人怎麼會在黃金界?早在三千九百年前就應該死掉纔對。你說得不錯,他就是用諸多高手拼湊起來的縫屍怪,名叫霸凌。誰都不知道他的真身是什麼,只知道他曾經登上過四界天榜的第一位,也就是當時諸天名義上的第一人。”
“諸天第一人?”曹英姿瞪大眼睛,不要說諸天第一人,她距離天榜都太遠了。
李輝面色有些凝重的說:“能夠登上天榜第一位絕非浪得虛名,關鍵是這個縫屍怪霸凌居然學會了隱藏自己,將名字從天榜上硬生生抹去,可見沒有外界傳聞的那麼瘋,不過老侯被他逮去想要救回來可不容易。”
“那……”曹英姿有些不知所措。
“再難也得救,別看老侯這個人坑蒙拐騙,可是他從來不放棄朋友。那次進入黃金界,我與他失散,沒想到他執着地找了好久,甚至錯過了一次重大機緣。”李輝一笑,換做之前遇到天榜第一名,他還要遲疑片刻,現在嘛!反而很想看一看曾經的天榜第一名達到何種程度。
“對了,對岸還有二百來尾黃金魚,你拾掇一番帶着上路,我們先禮後兵,用黃金魚來補償霸凌,如果他不講道理,非要扣住老侯不放,那麼我會比他更不講道理。”李輝冷傲說道。
“是,全憑大人吩咐。”曹英姿深施一禮,她打算離開黃金界後,也要與這個寧錦書寧大人儘量保持聯繫,這種強大到極致的年輕人未來一定名動諸天。
說句實話,寧錦書肯定無法名動諸天,因爲李輝已經打算放棄這個身份。紅衣女子都能找上門來,佛界那幫禿驢恐怕也不遠了。雖然心中無懼,但是他怕麻煩,所以會轉換一個新身份。
如今李輝沒有離去,是因爲要打開錦符宗的紫府,那裡面的東西光看氣運對他很有吸引力。
可以增加符法修爲擴展眼界的東西,李輝從來不會放棄。至於這處黃金界,今年是最後一次刺探,已經看出些許眉目。尤其不死金烏符與黃金界共享了一絲道源之後,通過這一絲道源進行推演,知道了更多事情。
李輝已經斷定黃金界不是善地,不能隨意進入,因爲這裡真的是化形仙劫的身軀。眼下正在裝死,一旦活過來,只要身處黃金界就逃不出它的毒口。
大約過去三炷香時間,大鬍子和邵立傑等人相繼歸來,不過那探寶閣三姐妹未歸,運足目力仍然看不到她們。
“不等了,給她們留個口信。”李輝在衆人的驚奇目光中,從背後拔下一根金色羽毛來,隨手丟到水銀河中,這就是他留下的口信。
羽毛自然來自金烏,攜帶一縷道韻,那三姐妹到來自會激活。
做出安排之後,李輝一行人向北方疾馳,這個時候只求速度,已經顧不得體力,還好老侯被逮去的地方不遠。
“就是這裡嗎?”李輝停住腳步仔細觀看痕跡。
“是的,就是這裡。”曹英姿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邵立傑和陳家兄弟面色蒼白,大鬍子好像沒有消耗,看來最近幾天收穫不小。
“你們在後面跟着,他們應該向南邊去了。”李輝說着,背後忽然撐起兩對金翅,風雷之聲灌耳,等到他再次出現時,已經挪移出去五百里。
“我的天?”大鬍子不敢置信的叫道,能夠在黃金界施展變化,那得強到何種地步?他立刻熄了那點驕縱之心,最近幾天是有收穫,可是與這位爺一比什麼都不是。
李輝再次定位,身形陡然之間向西邊遞進五十里,落到一處狹窄的峽谷中,就見一座用金色獸骨做柵欄,用黑色鐵石做牆壁的房屋矗立眼前。
院子裡堆放着大量頭骨,有人的,也有獸的,老侯正慘兮兮地趴在地面上裝狗,時不時朝着院外汪汪叫上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