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廣東已經是炎熱難耐,李若水一行三人,此時正坐在廣州城內一處酒樓內。
“呵呵,少爺,你看那些人看你的目光。”琴語指着旁邊的幾人道。
李若水並沒有望去,只是舉着手中的酒杯,輕抿着。
旁邊一身僧袍的鷹緣似乎什麼都沒看到似地,只顧自己大吃大喝,看那模樣,好像餓了幾天幾夜一般。
李若水看着鷹緣,十分搞不懂,這傢伙到底是爲了什麼。
一身白衣的李若水,再加上放在桌旁的明月刀,讓李若水成了別人眼中的死人,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感打扮成白衣刀客,實在是壽星老吃砒霜——嫌命長了,那貼在廣州城衙門口的追殺佈告還沒被撕去呢?這小子實在是膽大。
很快,下面一陣吵鬧。
“在哪呢?”這聲音充滿了怒氣。
“大少爺,在這呢。”酒樓上一個人叫道。
很快,這一羣人便來到李若水面前。
那領頭的是一箇中等身材,留着長鬚,年約三十,儒服打扮的男子,雙目精光閃爍,瞬也不瞬地注視着一身白衣的李若水。
“小子,不知道我們魅影劍派發的佈告嘛,還是故意來找茬的?”
“喂,什麼時候你們這個什麼什麼派成了皇帝,連穿衣打扮都要管了!”琴語怒聲道。
這男子狠狠地看了琴語一眼,沒有說什麼,這時,才掃視了三人一眼。
忽的,劍光一閃,這中年男子拔出了腰間長劍,就像毒蛇一般溜出了它秘藏的洞穴,離鞘的同時,變成了一道輕煙般的鬼影,眨眼間掠至李若水眼前。
中年男子一言不合便出手,那鬼魅的一劍,讓酒樓中的其他人心中一寒。
再接着,只見衆人眼前一花,便失去了這男子的蹤影,只見一縷輕煙落至李若水的身旁,手中的長劍卻如毒蛇一般吞吐不定,似欲刺來,又似收回,完全讓人把握不到劍路。
“啊!”膽子小一點的人已經叫了起來,這年輕人看來凶多吉少了。
不過此時,有點眼力的人卻冷吸了一口氣,方纔這中年男子一出劍便直指這白衣刀客的咽喉,後來卻不知爲何轉向旁邊,這時才明白,只見這白衣刀客手中的酒杯出現了一道泛白的劍痕,原來這白衣刀客用酒杯擋住了這中年男子的劍。
且說,這時,那毒蛇一般的劍尖不時地刺向李若水的咽喉,情況實在危機。只見李若水飲下杯中的清酒,嘆氣道:“這位仁兄,看來就是魅影劍派的刁闢恨刁兄了。”
李若水的話讓這中年男子一愣,那吞吐的劍尖一碰酒杯便收了回來,盯着李若水說道:“你是何人?”
李若水似乎惋惜地看了一眼手中拿多了兩道劍痕的酒杯,惋惜道:“曾經有一個和你使一樣劍法的傢伙死在了我的刀下,不知你會不會是下一個?”
“呃?”酒樓中的衆人感覺意者發冷。
“是你!家弟就是被你殺死的!”刁闢恨怒道。
李若水拿起酒壺又倒了一杯酒,說道:“這又是何苦呢?”
“故弄玄虛!”刁闢恨恨道,說完,大喝一聲,劍身一顫,頓時化作八道劍影,往李若水全身上下刺去。
這一下,就可以看出來,刁闢恨的實力來,比起那被李若水一刀幹掉的刁闢情來,高明瞭許多,看來這位名聲不振的刁闢恨是深藏不露啊。
面對攻來的魅劍,李若水放下手中的酒杯,輕觸桌旁的明月刀,只見“鏘”的一聲,一片光芒大盛,一道絢麗的光芒爆出。
這道光芒猶如清風一般,如此地舒服,如此地愜意,讓人忍不住閉上眼享受一下。
對面的刁闢恨可沒有那麼好的心情,只覺得這道刀芒輕飄飄的,可就是無論怎麼躲避,都避不開。大驚之下的刁闢恨,怒喝一聲,渾然不顧就要加身的刀芒,催動劍勢,剎那間,魅影重重的劍勢化成一道劍影,猶如飛蛾撲火一般,直刺李若水。
“這又是何苦呢?”李若水似乎在苦惱着什麼,那無處不在的光芒一閃,便出現在刁闢恨的咽喉前,只要刁闢恨再向前一動,便要飲恨當場。
“啊!”衆人尖叫起來,形勢變幻地讓人不敢眨眼。
“當!”刁闢恨急忙收手,全身後退,只是手中的長劍卻落在腳邊,一陣冷汗從心口直冒。
好詭異的刀法,刁闢恨看着李若水,不敢相信,世間居然又如此刀法。
看到自家大少爺如此,其他的人便不敢動了。
刁闢恨拾起掉在地上的長劍,肅容道:“敢問閣下名號?”
李若水看了刁闢恨一眼,很意外地說道:“看來刁兄很有收穫啊,在下李若水。”
刁闢恨抱拳道:“在下技不如人,會有另外的人前來向李兄討教。”
這一行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酒樓中就剩下李若水三人。
“李兄似乎在等什麼人?”鷹緣道。
“呵呵,明日還要明王兄多照顧。”李若水笑道。
“哦,看來李兄等的不止一人。”
“那當然,我好不容易來了一趟,怎能輕易就走了呢?”李若水的笑容很邪惡。
“呃,沒勁。”琴語道,“他們也太弱了。”
“哦,琴語小姐怎麼如此說?”鷹緣看着琴語道。
琴語無所謂地說道:“那人的劍法太花哨了。”
“哦,原來如此。”鷹緣似有深意地說道。
李若水卻苦笑道:“丫頭,你知道什麼,那人的劍法已經登堂入室,不負一代宗匠的名頭。”
丫頭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只是滿臉不滿意的神色,似乎對李若水的說法有不同意見。
第二日。
李若水三人走在廣州城,很快便知道了,自己要面對的陣容,還沒等到魅影劍派的人,卻先等到了一人。
橫行廣東的“滑不留手”郎永清,這個以前方國珍的軍師,武功達到開宗立派境界,擅使長矛的傢伙,橫行作惡,就是這傢伙最好的寫照。
沒想到這種老妖怪還沒死,李若水嘆了一口氣,邁步向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