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怎麼了?”王芳不明所以,心中十分不安。
陳鵑強笑道:“可能是昨晚感冒了!對了,阿姨,你也知道李然請假出校去了,我們也不知道李然最近的近況如何,你知不知道丹妍有沒有將這事情告訴李然?”
孫大山面沉似水,淡淡的說道:“丹妍說,暫時不要告訴李家,畢竟立場不同了!”
陳鵑顫抖着嘴脣:“啊……這樣……”
“對了,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這兩天丹妍在學校裡還好吧?”
孫大山指了指於成,於成爲難地站起身,乾笑道:“叫我於成就好了,丹妍在學校自然是好的,老師和同學都對她讚不絕口!”
孫大山點點頭,又看了看陳鵑,微笑道:“丹妍在學校裡睡得好嗎?我擔心她因爲我的緣故,睡不好,吃不好呢!”
陳鵑已經覺得自己呆不下去了,她很想馬上脫身商量對策,她勉力一笑,說道:“挺好的,伯父你也知道她是個堅強的一個人,每天還是照常起來早早地溫習功課…你們…怎麼了?”
陳鵑揣測不安得看着丹妍父母漸漸凝滯的笑容。
孫大山想要撐直身子,王芳慌忙放上靠枕,王芳才坐在孫大山的旁邊沉聲道:“怎麼回事?丹妍不是說,要去成家住一段時間麼!”
‘轟’的一聲,只覺得腦中猶如驚雷閃過,將陳鵑和於成震得說不出話來。
“孩子她媽,打電話給丹妍!”孫大山馬上道。
王芳馬上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結果還是關機的信息。孫大山和王芳臉色一沉,王芳驚慌道:“這孩子怎麼回事,從來都不關手機的!”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孫大山見到陳鵑他們的異常,早已心中懷疑,馬上問道。
“這…這……”陳鵑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她很怕孫丹妍的父親支撐不住!
“說吧,我能承受得住…我能…”孫大山勉強一笑。
於成望着孫大山那蒼白的頭髮,喟然長嘆道:“一切……都是謊言!”
“什麼?”
“丹妍兩個星期前就請假了!”於成低聲道,“她欺瞞了所有人!”
“怎麼會呢!”王芳失聲道,“丹妍也只是說晚上可能要住成家,沒說要請假呀!”
“那是謊言!”陳鵑痛苦地說道,“她欺瞞我們,說因爲成家長輩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因爲分手痛苦,又要照顧父親,所以即使快要放暑假了,也要請假!我們能理解這種痛苦,於是也沒懷疑其中隱情!”
“那就是說……那就是說……”孫大山震愕顫聲道,“丹妍和成家那個孩子分手了?”
陳鵑雙目通紅,點點頭:“或許分手另有原因,但兩人確確實實分手了!”
於成猶豫道:“聽成尚說,似乎是因爲丹妍揹着他與李然親熱,儘管他生氣但沒有同意分手,是孫丹妍同學逼着他分手的!”
“不可能!我家丹妍絕對不是那種人,小然那種孩子我也知道他,絕對不是那種背地行壞事的齷齪小人!”王芳斷然道。
“我知道,我們都知道!”陳鵑痛苦的點點頭
“所以…那七百萬的錢……那七百萬的錢?”孫大山顫抖着嘴脣,臉色灰敗。
“伯父不要擔心,這些錢,或許是成家給丹妍的分手費!”陳鵑連忙安慰道。
孫大山慘然一笑:“是麼,那告訴我,丹妍這兩個星期去哪裡了?家裡沒回,學校不歸,又跟成家斷絕來往,
又不准我們跟李家提起這件事,她……哇!”
孫大山再無法承受打擊,喉嚨一腥,猛然吐出一口血,飛濺在被子上,觸目心驚!
“伯父!”
“醫生!醫生!”於成連忙跑出走道,大吼大叫道,渾然忘記了房間裡的緊急按鈕,“醫生,出事了!醫生!”
孫大山面如金紙,氣若游絲,他緊緊抓住妻子的手腕,喃喃無神道:“找她回來…找她回…”
還未說完,依然昏死了過去。
“老公!老公!醫生,快來啊!”王芳老淚縱橫,嚎啕大哭。
陳鵑看着從門外闖進來的張蘭,趙雪梅,捂着自己的嘴巴失聲痛哭。
與此同時,李然兩個絕色女人躺在泳池邊上的躺椅上做日光浴。李然趴在躺椅上,由朱怡伊爲他擦拭防曬油,李然愜意的叫出身來。
忽然,他的手機鈴聲響起,李然看了一下屏幕。嚴荽欣注意到李然的表情變得複雜,他讓朱怡伊起來,然後獨自來到泳池邊上坐了下來,雙腿浸在水中,才接聽電話道:“小蘭!”
“丹妍有沒有打電話給你?”
李然本以爲,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裡,張蘭會有很多柔腸衷話要與自己述說,結果她不提自己的事情,更不提他什麼時候回去,反而劈頭就問起孫丹妍,讓他面露不解,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安來。
“有,怎麼了?”
“她說了些什麼?”
李然注意到張蘭的聲音聽起來很異常,不禁問道:“問這些幹嘛?丹妍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又是孫丹妍,嚴荽欣在後面聽着,不禁愁思百結。
“告訴我!”張蘭又問了一次!
“她說起跟成尚的事情,說雖然成家不同意,但是又說成晟很賞識她,成家很快就會認同她之類的!”
“……孫丹妍和成尚分手了!在她打你電話的之前!”
“什麼!”李然失聲大叫, “那她爲什麼不告訴我?”
嚴荽欣看着李然的神色變化,從一開始的震驚,到驚訝,再到最後的狂暴眼神,她忽然抽搐面容,閉上眼睛。果然,下一刻李然咆哮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們就一個人都沒有跟我說起!到了這個地步纔打電話告訴我?會出人命的!張蘭!會出人命的!”
李然關掉手機,立馬有打電話給孫丹妍,結果傳來關機的信號!李然咆哮一聲,想要將手機丟出去,但是又想起什麼頹然放下。
他操起旁邊的躺椅,在兩女尖叫聲中,無比狂暴的拿起躺椅朝地上用力砸,一直將那用上等木料製成的椅子砸成碎裂才丟到泳池上去。
李然氣喘吁吁得面對着泳池,許久,才轉過身,指着神色未定的嚴荽欣,冷冷說道:“馬上訂回去的機票!現在,馬上!”說完,也不等嚴荽欣說完,大踏步的進了主屋。嚴荽欣和朱怡伊間或能聽到裡面什麼東西被砸碎的聲音夾雜着李然憤怒的咆哮聲:“該死的!該死的啊!”
朱怡伊顫聲道:“荽欣姐,我從來沒有見到阿然這樣過,好可怕!”
嚴荽欣微微一嘆,說道:“恐怕有人觸碰到他的逆鱗了!”
與此同時,在急救室門口,張蘭捂着嘴巴啜泣道:“阿鵑,怎麼辦,李然恨死我了!他恨死我了!”
陳鵑雙目通紅,幽幽一嘆。
只是,張蘭不知道,此時此刻的李然儘管有滔天憤怒,但並沒有怨恨任何人,只有無盡的自責而已!
李然,你究竟都幹了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