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個定義域的函數你就出錯了,這裡的充分條件是……”
在一間不大簡裝的小房間裡,一大一小的兩個明豔動人的女孩子正坐在書桌前,開着檯燈複習着功課!
趙雪梅拿着一支筆,仔細地爲自己妹妹的作業講解着錯漏的地方,然後看着自己妹妹趙雪蓮的完美無瑕的側臉,不知不覺中陷入了沉思。
或許感覺到姐姐的心不在焉,趙雪蓮回過頭,看着陷入沉默中,眼神迷離,柳眉微蹙的姐姐。她搖頭一嘆,回到自己沉重的作業。
夜幕漸深,趙雪梅指點完妹妹的功課,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就要離開房間,忽然趙雪蓮用清脆悅耳的聲音說道:“姐姐,晚上陪我一起睡吧?”
趙雪梅微微一愣,然後笑道:“好啊,我們兩姐妹真是好久沒有一起睡了呢!”
趙雪蓮笑道:“那我先去洗個澡!”
“嗯!”
等趙雪蓮洗完澡回來,見姐姐坐在只能供兩個人平躺的牀沿發呆,她黯然一嘆,然後擠出一抹笑意,說道:“姐姐,我的頭髮溼了,幫我吹一下吧!”
趙雪梅回過神,嗔道:“都這麼晚了還洗什麼頭,也不怕着涼!”
趙雪蓮笑道:“這麼熱,怎麼會着涼呢!”
趙雪梅微笑着不吭聲,從抽屜裡拿出吹風機,然後爲坐在塑料凳子上的妹妹吹乾頭髮。
吹風機發出強勁的聲音在夜晚中無疑顯得刺耳,但兩姐妹都沒有說話。等兩姐妹躺進牀上時,趙雪蓮側躺着凝視着自己的姐姐,說道:“姐姐和李大哥是朋友嗎?”
趙雪梅微微一驚,本來仰躺的她頓時驚訝地側過手,望着漆黑幽深的眼睛,問道:“你怎麼會問這個?”
趙雪蓮輕聲說道:“好奇!你們不是同班同學嘛,孫姐姐也是你的室友閨蜜!他可真是花心,聽說在法國爲了孫姐姐和另外一個女孩子一擲千金,一次消費就丟出去兩百多萬歐元!”
“哦!”趙雪梅心不在焉的看着略顯斑駁的天花板,輕輕應了一聲。她當然知道這是真的,而且她還知道另一個女孩子就是張蘭。
趙雪蓮輕聲說道,“男人有錢就變壞了,我還記得李哥哥的樣子呢,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嗯……誰知道呢!”趙雪梅淡淡的說道,輕描淡寫地想要轉移話題,“你呢,沒有談戀愛吧?”
趙雪蓮臉微微一紅,略顯稚氣:“算談過吧,只是幾天,我們就分手了!明年就要高考,我不想分心!”
張雪梅將妹妹頭上一頭垂在眼簾前的亂髮推到她的耳後,輕聲道:“你這樣想是對的,大學後有很多時間很多人讓你接觸其他優秀的男孩子,沒必要這麼着急!”
“優秀,是指李大哥那麼有錢的嗎?”
趙雪蓮凝視着自己的姐姐,兩兄妹互相對望,趙雪梅彷彿能見到她眼中那團深沉的慾望,幽幽一嘆,說道:“不要胡思亂想,我不希望你將來後悔!”
“那男孩子,總是在人前炫耀,蘋果手機,PSP,我和他交往幾天,才發現也不過如此!”趙雪蓮脣角一彎,分不清是不是譏笑,“姐姐,知道男人有錢就變壞的下一句是什麼嗎?女人變壞就有錢!”
趙雪梅心中一慟,摸着妹妹的臉,低聲道:“姐姐希望你能找一個愛你,疼你,沒你不行的男孩子!不用多有錢,能養家,老實穩重就行!媽媽也只是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像她那般清苦而已!”
“我不要!”趙雪蓮一字一頓地說道,
“林靚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
“林靚,她是誰?”趙雪梅愕然道。
“我同學!”趙雪蓮咬着脣瓣,“她每天到男同學的家中做客,但我知道她是那同學父子的禁臠……”
“夠了!”趙雪梅坐起身厲聲道,“這種事情,你如果讓媽媽聽到,她非要打死你不可!”
趙雪蓮第一次看到姐姐如此生氣憤怒的表情,不由膽子一怯,訥訥着不敢說話。
趙雪梅神色黯然,躺下身子,轉過身,許久,才說道:“知道姐姐差一點被侮辱的事情吧?”
趙雪蓮同樣臉色一黯,點點頭。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簡單!我是懷着這樣的想法去靠近那些男孩子的,即使知道殘酷,也差一點受到傷害了!你想找一個有錢的男孩子不是那麼簡單的,薄薄一張皮後面是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的心思!你年輕,你漂亮,狂蜂浪蝶的後面,男人對你永遠是肉慾大於愛戀,這一點在大學裡面尤其明顯!換伴侶猶如衣服一般更別提更加複雜的社會了。雪蓮,以後在學校裡,不但要用眼睛看,也要用心去看!姐姐不希望看到你受到傷害!姐姐被李然救是純粹的運氣,下一次碰到,又有誰能救我?你孫丹妍姐姐現在這麼幸福,但是你知道她差一點就淪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趙雪蓮咬着薄脣,低聲道:“姐姐,周圍很多同學想方設法,用盡手段無非是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那有什麼錯呢?學校裡好多女生都在附近的夜總會做兼職……姐姐,你能和李大哥說話,他那麼好色,或許……能把我介紹給他……”
趙雪梅倏地轉過身,用一種驚恐欲絕的大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彷彿魔怔了一半。她顫抖着嘴脣,指着自己的妹妹,哆嗦着說不出話來。
她怎麼也想不到,只有與李然有過一次會面的妹妹竟然會對李然心生窺覷。她一直有個想法,一個讓自己猶豫不決,決定自己命運的抉擇,所以這一個多月來日子過的渾渾噩噩,魂不守舍。但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準備抱持着同樣地目的。
這是趙家的詛咒嗎?
“不要幻想了!”趙雪梅苦澀道,“他很寵丹妍的,你沒有機會的!”
趙雪蓮看着姐姐近乎絕望的樣子,雖然驚訝於姐姐失態,可還是不悅地說道:“那又如何?科尼塞克和新買的布加迪威龍依然停在雙胞胎的樓下,說明那雙胞胎還是他的女人,李大哥並沒有趕走他們,不是嗎?莫非……姐姐你……”
察覺到妹妹驚駭欲絕的眼神,趙雪梅痛苦地閉上眼睛,嘶聲道:“這樣的話,我當沒有聽到,睡覺吧!”
……
月牙白的紗幔被兩名服務員左右各自推開,一個猶如神仙般亮麗的少女從紗幔中走了出來。李然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忽然間有一種時間停滯在這一刻的感覺。
孫丹妍穿着一襲繞頸月牙白拖地婚紗,裙襬採用魚尾設計,猶如古典的歐美伯爵夫人;性感的抹胸設計,真絲縷花繞頸而過,裸露出身後大片欺霜賽雪的肌膚——這對孫丹妍而言是第一次,但她知道很多婚紗都是露肩露背的,因爲是自己的婚紗,所以她並不是十分抗拒。
孫丹妍兩隻手指羞澀用力地攪在一起,用瑩若秋水般的眼眸羞答答地望着李然,卻見李然完全呆滯癡迷,一副豬哥的模樣;而坐在他旁邊的張蘭同樣讚歎有加的樣子,於是芳心可可,羞赧問道:“好看嗎?”
“婚紗好看,人更美!”李然讚歎道。
店裡的髮型設計師知道客人趕時間,於是簡單的將孫丹妍的髮型盤起來,用精緻的髮夾固定在頭上,一頭薄紗頭飾戴在頭上,真如公主一般高貴典雅,讓人目眩。
因爲三個人早已經摘下眼鏡,所以店裡的人早已經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李然,所以紛紛報以最好的服務態度,最嬌媚的眼波伺候,甚至有些服務員手中有其他客人也不管不顧了,惹得幾個正在試婚紗的客人十分不滿。
眼前這個人才是揮金如土的男人啊!服務員們盯着李然的目光含帶着綠光,這個纔是大顧客啊!
“李先生, 您是否接受定製?”一個貌美的服務員畢恭畢敬地站在李然面前,將所有的美麗展示起來。
可惜,現在的李然魂都被孫丹妍釣走了,哪顧得上眼前這個美貌服務員,他頭也不回地問道:“定製需要多少時間?最快的!”
“最快需要兩個月!”
李然失望的說道:“這麼久啊!哎,時間還是太緊湊了!買幾套成品回去算了!”
頓時讓周圍服侍等待的服務員們一喜,笑道:“好的!”
知道李然又要大手腳了,孫丹妍還是勸道:“只是訂婚,一套就夠了,要這麼多幹什麼呢!”
李然微微一笑,說道:“不管貧窮還是富有,新人都有兩三套婚紗!正式婚紗一套,回門、敬酒的時候需要一兩套,只不過她們是租而我是買的而已!”
李然環顧人體模特上的婚紗,指着一套說道:“丹妍,這套雖然是花色的,但是顏色很素雅大氣,花色也不多,這套可以應酬休閒的時候穿穿,好嗎?”
孫丹妍拗不過李然,無奈一嘆,只好拉高裙襬往試衣間走去,身後的幾個服務員們忙不迭地拿起裙尾也跟着走了進去。
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一刻就是穿上婚紗的那一刻吧?張蘭失落地想着。
等紗幔關上,李然回過頭,看着張蘭微微低着頭,落寞的模樣,李然長長一嘆,說道:“要不,你也試試?”
張蘭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擺擺手,說道:“不用了!看着就好!穿上反而更讓我不舒服!”
李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