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死了?

待禇荇被押到小花廳,黃知府正端坐在椅子上翻看卷宗。禇荇打量了一下週圍,室內陳設雅緻,並沒有公座堂椅,也無審案的刑具,原來這裡是黃知府燕息待客的廳室。

沒有公人侍立兩邊,只有一個總角小僮託着一個填漆茶盤,偏坐上有位老師爺正在抄寫着什麼……禇荇的心這才放下。

琴桌上燃着一爐聚仙香,幽幽嫋嫋,室內只聞翻閱案卷之聲。禇荇立在那冷眼瞧着黃知府……半晌,黃知府才把案卷一合,站起來笑着對禇荇道:“禇五爺受苦了!快請坐!”

“禇荇惶恐,愧不敢當。”禇荇忙欲行大禮,卻被黃知府攙了起來。

黃知府道:“此係內室,不必多禮。剛纔閱了五爺案卷,疑點頗多,證詞模棱兩可。憑這樣的證據就判處斬刑,簡直是草菅人命!你且放心,只要有本官在,一定不容許某些人爲了搏自己的名聲誣陷別人。”

禇荇聞聽此言雙眼放光,激動不已,簡直視黃知府爲再生父母。表情無比誠懇說道:“治生真是冤枉!那漁容知縣蒲嘯原不論青紅皁白,聽信刁民信口雌黃栽贓治生,還請大人爲治生做主!”

黃知府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弟安心,這件事有本官呢!明日本官自會把案子批迴漁容縣,老弟暫且在家躲一陣子,派幾個有頭有臉的人去壓服那些原告,多賠些銀子,還怕他們鬧上天去?待風頭過去就沒事了……回去多多上覆禇閣老,卑職能爲閣老盡點綿薄之力,實在三生有幸!”

“回去一定告訴家兄,黃知府幹練明理,乃是國之棟樑,這樣的人材實在難得啊!”禇荇聞聽,忙拍着胸脯打保票,好像當閣老的那人是他一般。

黃知府捋髯而笑,目光中一片坦然……縱使法紀綱常如鐵規,也阻擋不住人的貪慾,被邪惡腐蝕得已生出斑斑鏽痕。

第五日,一架藍圍子翠蓋馬車疾速而來,停在禇家後門。小廝們在馬車四周圍起一道屏障,看到的人一定以爲是哪家女眷造訪。

禇荇忍不住興奮激動的心情跳下馬車,剛一落地卻只覺得心口一沉,身體彷彿不受控制般的差點摔倒。

好在一邊伶俐的小廝扶住了,說道:“爺小心點,剛撒掃了地,別滑倒。”

此時的喜悅讓禇荇忽略了小小的異樣,他疾步衝進內堂,急於見母親姬妾。

“娘!”他還未走到雞翅木的羅漢牀前,就已撩袍跪倒,拜見母親。

華老夫人見到兒子面色蒼灰,似乎短短几天就瘦得脫了相,心中着實心疼。忙親自走到跟前扶起他,淚水止不住流了出來,說道:“荇兒,你受苦了!”

“沒事,孩兒這不好好的站在這裡嗎?”禇荇得意地說。他的目光閃爍着陰冷的光:“哼,姓蒲的,過幾天我一定要他好看!”

這時姬妾們都聞聽禇荇回來,一個個打扮得粉妝玉砌地走進來請安道乏。

看着滿屋子綺紅偎翠的人,他突然想起正妻嚴氏,問道:“阿夕呢?”

華老夫人板着臉道:“提那不賢良的婦人做什麼?她見你出事,竟然把手伸到孝彰身邊,真是個毒婦!我說了幾句,連我都頂撞起來!還說什麼要跟你和離,如此我就把她拘管起來,反正都跟禇家起了異心。正好你回來了,看她還敢鬧!”

提起母親和妻子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禇荇不禁頭疼。不過他了解阿夕的爲人,不相信會害他唯一的兒子。只是沒想到事情鬧得如此大,母親竟然把她拘禁起來了……禇荇皺眉不語,不知爲何,心臟猛地跳了幾下。

他強忍住不適,安慰母親道:“娘不要生氣,待兒子教訓她就是了!娘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氣壞了身子。”

華老夫人也不敢真的讓兒子休了媳婦,畢竟媳婦家也是官宦,還在這種敏感時期,所以也就不再提了。

禇荇只覺得有點頭暈,身子很是疲乏,因而說道:“給我準備洗澡水,我要沐浴休息一下,晚宴時再起來。”

丫頭們擡水端盆,禇荇卻留下十五、十六姨娘伺候。其餘姬妾心中也有不悅的,也只能嫉妒的撇撇嘴,回到自己房中,等待以後的機會。

兩個雙胞胎姊妹如兩朵並蒂蓮般嬌俏動人,因爲伺候沐浴都脫了外衣,只穿着紅綾抹胸,下面撒花裙子,更襯得身體雪白如玉。

禇荇哪裡嘗過孤枕寂寞,夜夜都“芙蓉帳暖度春宵”,這次竟然在大牢裡蹲了六七天,自然慾火難平。

他的大浴盆比常人用的大三倍,像個小小的游泳池。看着四隻小手在水波中盪漾,早已按捺不住,在水中伸出手一把抓十五姨娘,把她拉到水中。

“哎呀,五爺,看你都把我衣服弄溼了!人家不管,你得賠我一套二色金通花麒麟袍!”十五姨娘嬌滴滴的抱怨。

她的衣服被水浸透,更顯玲瓏曲線,禇荇激動的一把抱住,手探進衣服揉捏着豐滿的胸部。

十六姨娘見狀,抿着嘴笑,想要悄悄退出去。卻被禇荇拽住。他淫笑道:“往哪跑?難道以前沒試過?還不乖乖自己跳進來!”

十六姨娘睨着眼瞧他道:“那我也要……不過我要一件紫貂鼠披襖!”

“寶貝兒,那就看你們伺候爺伺候的舒不舒服了!”禇荇用力一扯,十六姨娘的裙子被撕了下來。

三個人如魚般翻出陣陣白浪,房間裡傳出陣陣呻吟。正在激情之時,禇荇突然臉色一變,捂着胸口大叫一聲,就伏在十五姨娘身上不動了。

兩個姐妹花嚇了一跳,一推禇荇,他竟然直接栽到水裡不動了。尖厲的叫聲穿透華美的大宅……

“這……這不可能?我兒子怎麼會突然死了?”華老夫人聲音顫抖,眼睛直直地望着大夫。

老大夫搖頭嘆道:“禇五爺是心力衰竭而亡,事發突然,就算神仙也救不得,恕老夫無能爲力。”

“荇兒從來沒有心疾,怎麼會突然發病?”華老夫人的目光如刀,猛的轉向十五、十六姨娘。大聲喝道:“兩個小賤人,你們給荇兒吃了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