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的老婆。”沈先波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表情,隨即衝對方道,“你該知道,我和她早就已經離婚了,所以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顧友林聳肩,隨即笑着指着沈先波手中的咖啡:“這是我給你點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請喝吧。”
“謝謝。”先波笑着,隨即擺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聞着手中的咖啡,然後輕輕放下,笑着衝對面的顧友林道,“咖啡很香,不過很可惜,我這個人從來不愛喝咖啡。因爲我總覺得咖啡和中藥一樣,苦的要命。”
“哦?”顧友林笑着,“星巴克的咖啡很有名的,師傅如果覺得咖啡很苦的話,我可以去服務員那要一點咖啡伴侶。”
一邊說着,他隨即準備站起來,打算到服務員來要咖啡伴侶,不過沈先波卻將他給攔下來了。
“咖啡伴侶再如何的甜,都沒辦法掩飾出咖啡裡面的苦。”先波笑着,“或者從小到大喝中國茶習慣了吧,雖然在城市裡工作了這麼多年,也見過了不少的市面,但是對於西方傳來的咖啡,我卻一直沒辦法習慣。”
“對我來說,我覺得咖啡很苦。”先波道。
顧友林搖搖頭,笑着:“不是啊,我覺得茶也很苦的。”
“這兩者的苦是不同的。”沈先波道,“茶的苦是那種苦中帶着甜的,雖然喝進嘴巴里很苦,但是喝完之後,那種甜味卻慢慢地滲入到全身的每個毛孔之中。但是咖啡就不一樣了,咖啡不管你怎麼調製,他的苦味始終沒辦法掩飾住。即便你加了再多的糖,喝完之後等甜味去掉了,苦味還是很明顯地留在口中的。”
說完這,沈先波隨即笑着看着面前的顧友林:“茶與咖啡,我想你是個聰明的人,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事實上在沈先波說着這樣的話的時候,顧友林一直坐在沈先波的面前,靜靜地聽着。當聽到對方如此問着的時候,他的臉上隨即露出了一抹不以爲然的笑容:“不好意思,我這個人的腦子很笨,不知道師傅話裡到底是什麼意思。”
先波冷笑着:“行,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我就直接告訴你吧。在這個世界裡,雖然有的人平時看上去對你很壞,對你不聞不問的,但是時間一長,只要你靜靜地想一想,你就知道那個人實際上是對你好的。”
“你是在說你麼?”顧友林笑着。
沈先波點頭:“顧友林,坦白的說,在車間的時候我對你並不是最好的。但是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從鄭家旭離開車間之後,你們幾個大學生中,我最關心的人便是你。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見到你的時候,我總是感覺怪怪的,具體什麼感覺我也說不上來,但是我關心你是真的。”
“這樣,那就謝謝老師的關心了。”顧友林笑着。在說着“關心”兩個字的時候,他故意用一種很重的口音說着,似乎在強調什麼。
而聽到他用這樣的口氣說話着,沈先波卻也只能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當然,我剛纔說的是茶,現在我要和你說的是咖啡。我要告訴你,這杯咖啡就算聞起來再如何的香,加了再如何多的糖,它是苦的終究是苦的。就如一個人表面功夫做的再如何好一樣,內裡子是什麼樣的終究還是什麼樣的。”
到了這個時候,沈先波已經說的再明白不過了。對於沈先波來說,沈先波不希望眼前的這個孩子誤入歧途,不想他這個剛剛從學校裡畢業出來的大學生,一到上班場所就開始算計人,而且算計的竟然是對他很好的人。
“哦?”聽到沈先波如此說着,顧友林的嘴角微微浮起一抹淡淡的不易察覺的笑容。
很顯然,先波根本就不用說之後的話,他已經很清楚地知道了沈先波話中的意思了。
望着面前的沈先波,顧友林看了好一會兒的功夫,隨即笑着:“師傅的教誨,徒弟一定會銘記在心的。看來今天見師傅這一面是沒有白見,土地又學會了好多的東西。”
看着他這個樣子,沈先波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個孩子終究還是沒辦法領會自己的意思。
“對了師傅。”顧友林笑着,“徒弟知道師傅你對我很好,所以徒弟今天上午特地爲師傅幫了一個大忙。”
“什麼忙?”沈先波輕輕一笑,“你說孫瑞榮?”
在說這話的時候,沈先波的嘴角微微泛着一抹無奈。他真的難以想象出,面前的這個傢伙,居然心機那樣的慎重,真是可惜了這麼個好苗子了。
見沈先波說着,對方馬上笑着點頭:“可不是麼?如果不是我的話,我想那個孫瑞榮恐怕早就到了展廳了,到時候師傅想要冒充孫瑞榮的話,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本來沈先波只是冷冷地笑着,聽到對方如此說着,他微微一驚:“你在跟蹤我?”
先波感到非常的吃驚:這個小子什麼時候跟蹤自己的,自己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先波記得自己今天早上去店裡的時候,周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疑人物和事情啊,那麼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在沈先波感到萬分好奇的時候,顧友林笑着:“不好意思師傅,其實我根本就不用跟蹤你,我就知道今天早上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原來,所有的這一切,都是顧友林推測的。
昨天沈先波從泉州回來的時候,顧友林也知道了沈先波要回來的消息,所以特意地選了另一輛火車,急急忙忙地衝杭州這邊趕了過來。
顧友林很聰明,他知道沈先波在杭州這邊根本就沒有什麼熟人,也沒有沈先波自己的經銷商。這麼一來,唯一能夠讓顧友林有興趣的人,便是崔曉梅那個女人了。
可惜的是,崔曉梅揹着沈先波幹了什麼事情,顧友林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在他經過一番打聽之下,他馬上知道了崔曉梅和一個叫孫瑞榮的人有着某種關係。
“他們倆到底是什麼關係?”當聽到顧友林說到這裡,沈先波心中一驚。
雖然他已經決定了和崔曉梅分手了,但是當從別人的口中知道別人有着崔曉梅和孫瑞榮之間的未解之謎的時候,沈先波還是忍不住想了解一下。
不管怎麼說,他既然和那個女人已經分手了,最起碼也要讓他知道那個第三者到底是誰。
“一男一女,還能有什麼關係。”顧友林笑着。
根據顧友林所說的,他知道了孫瑞榮今天早上要去店裡之後,他便故意想辦法將孫瑞榮給絆住了。而且憑着顧友林的推測,他也知道沈先波到了店裡一定會被誤認爲是孫瑞榮,然後發生之後那些有趣的事情。
聽到對方如此說着,沈先波額頭上汗津津的,他真沒想到,這小子看起來不聲不響的,心裡卻陰成這個樣子!
“我只想知道你怎麼知道他們倆有那種關係,我憑什麼要相信你?”沈先波皺着眉頭。
“憑着崔曉梅願意和孫瑞榮交往,完全是因爲安志勇的緣故。”顧友林道。
沈先波本來覺得這個小子所說的話完全都是在胡說的,不過當聽到他這麼一說,先波頓時一愣:“你說什麼?”
“你以爲崔曉梅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就知道公司裡有董光漢這個人麼?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爲她那個時候人在我們銷售一部事業部,她在接受着那個叫安志勇的男人的愛。”顧友林笑着,“崔曉梅和那個安志勇的關係,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