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奔馳,一陣揚沙而過,風吹散兩人頭髮,有幾縷頭髮意外的交織在一起,風吹得一猛,竟然還纏住了。白彥用手輕輕挑開他們,竟然又攪在了一起。索性放棄,看着它們攪着,居然從心底覺得這是一種緣分。
再次繞回到了農田,大片大片的麥穗,一眼望過去根本找不到邊境。
“彥兒,你想不想吃魚?”秦月明突然轉頭來問,白彥大驚失色“看路,快看路。”用手把秦月明的腦袋扭了過去,他又轉了過來“說真的,要不要去抓魚吃?”
再把他的頭扭過去,趕緊答應“要,要要,你趕緊看路。剛剛我們差一點和過路的牛撞在一起。”
秦月明又把頭轉了過來,看着白彥驚慌,可愛的一笑,露出八顆大白牙“馬是活的,它又不會長着眼睛還往牛身上撞。”
“知道了,知道了。”這次才終於制止了秦月明不斷扭頭。
白彥長長嘆了口氣,怎麼剛認識他的時候沒有發現他話這麼多。
只是沉默了一會,秦月明又開口說話。這一次或許是因爲馬跑得太快,所以他沒有轉頭,扯着嗓門儘量增加自己的聲音,免得聲音順着風飄走“我最喜歡騎馬了!”
“你說什麼,你最不喜歡騎馬?要不然你跑步,我騎馬。”白彥故意裝作自己聽不清楚,想要整蠱這小子一番,但是沒想到秦月明真的跨下馬,一條腿站在腳蹬上,另一隻腳任憑在空中擺動。
白彥大驚失色“你搞什麼,多危險!”她不敢伸手去拉秦月明,擔心這樣會起到反作用,秦月明又拉了一下繮繩,剛剛因爲他們鬧騰才跑慢一點的馬兒,立馬上足了力氣,居然比秦月明認真騎馬的時候還跑得快。
“你來騎馬,我就是沾沾你的光,雖然不是不能跑,可是跑起來太累了。”他有一個跨步直接坐到了白彥的身後,兩人的位置完全顛倒了。這個馬背上的雜技看的地裡耕作的老婆婆,皺着眉頭,年輕人的激情她着實已經欣賞不來了,但是想想當年自己的美好時光,她又舒展了眉宇“年輕人啊!”
“我不行,我根本不會騎馬。”白彥被逼着不得不坐到了前面,她趕緊把手舉過頭頂,堅決不碰繮繩,眼睛和嘴巴一樣圓。但是真的不和她的願,手舉起來的時候感覺受到了牽制,這才發現,那條繮繩已經在自己手腕上套着了。
她這一擡手,手上的繮繩讓馬更奮力的奔跑了起來。她有點慌,想要甩手把繮繩甩下來,但是無奈卻越纏越緊。
趕鴨子上架是什麼方式,現在的秦月明就是什麼方式。只不過他和趕鴨子的人不一樣,他還是那麼的溫柔,循循善誘,在白彥的耳邊不斷的鼓勵“它是有靈性的,不是人們所說的畜生,你喊‘駕’然後拉繮繩就好,它就會往前跑的。你要是實在不行,就喊‘馭——’它都懂的。”
“我也懂!不就是這兩個詞嗎,但是怎麼拐彎。”前面一個90度的大轉彎,要是再不拐彎,他們應該會直接撞到山上,成爲千古流傳的神話,兩個大活人其中一個非常善於騎馬,卻因爲打情罵俏,直接在山上撞死了。後人應該會用這個故事啓示他們的孩子,感情一定不能太過火,否則就會樂極生悲。
“往左拉繮繩,它不傻。”白彥跟着他的指導狠狠拽了一下,生怕自己拽的不夠用力,導致馬兒感受不到轉彎的指令。馬靈巧的一個轉頭,她纔剛剛緊閉雙眼,就感覺身體一斜,隨後又是平坦的大道,身體順勢自動擺正。這次她可真的是平穩了下來。
身後坐着的秦月明都能感覺到她肩膀放鬆地下沉“好樣的。”
“感覺好棒!就是好像很自由的感覺,就像天上的小鳥飛的很高也不會受到限制。”
“你是不是想說,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白彥一下子就騎順利了,連轉兩個急彎,“喔吼”一聲吐出心底的氣息“痛快!”她朝着天邊大吼一聲,身後的人跟着她的聲音也大吼了一聲“爽!”兩人一聲一聲的吼,沒有人圍觀他們,就算有也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然後扭頭離開,年輕人啊,就是有瘋狂的權利。
“看到了沒,前面就是小溪了,這條小溪裡面不知道爲什麼,有很多很多肥美的魚,當地的人都在這裡捉魚吃。”順着秦月明手指的方向,一條淺藍色的小溪像藍色的綢帶在仙女的手中抖動,波光粼粼,水面倒映出一座青山。調皮的蜻蜓點過水麪,青山一下子就扭曲了樣子,不再是那麼的威武雄壯,反而又幾分的可愛,想要用自己的臂膀把蜻蜓圈住。可惜它只是一個倒映,有點小生氣的放手,又一次恢復不苟言笑的表情。
“這裡人規定在仲夏之時不打漁,因爲這樣魚才能順利的生產魚苗,得以繁衍不惜。現在他們經常會把幾對魚養到自己的農田旁邊的池塘。養魚的水用來灌溉,莊稼就會長得更好。”
“馭——”兩人停下小溪邊,裡面的魚兒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一下全部聚集到了岸邊,一點沒有怕人的樣子,興高采烈的搖尾巴。
“我們難道要烤了它們嗎?怎麼突然有點捨不得。”白彥看着他們嘴邊吐出的泡泡,還有自覺往自己身邊毫無防備的靠攏,於心不忍了。
“沒什麼的,這是大自然給我們的饋贈,不要有太大的負擔,總不能善良到魚都不吃吧。”秦月明只是彎腰的,手輕輕一捧,然後拇指一握,一條魚就老老實實的待在了他的手中。
“有道理。”白彥聽了,收起偶爾冒出來的多愁善感,伸手也抓上來一條更大的魚,足足有一個手臂那麼長,肥美的很。“我們烤兩條吧,到時候給你的師弟師妹也帶回去一條。”
“好。”兩人捧着魚,因爲不忍心把它直接摔死,所以就這麼捧着,直到魚離開水後再也撐不住,它的腮不再動。
“你還真別說,烤魚我是很厲害的。”白彥難得自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