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麼？”背對着江柳煙不敢轉身，捂着雙眼的手悄悄打開一條縫。
“多大點事，不就是沒有穿衣服嗎？”江柳煙說的臉不紅心不跳，聽得白彥臉上馬上撲了一層胭脂。
這還不就，那什麼才叫做就。心裡暗暗吐槽，才離開多久，江柳煙就從地上成功爬上了公主的牀，這個進展快的不敢想。
向陽走出來一巴掌拍在江柳煙背上“白彥進來吧，我們沒有幹什麼，只是我在拿他當道具，研究活體的穴位。你不要聽他一天嘴上跑火車。”
說給誰都不會相信，可江柳煙裸露的皮膚上還豎着一根銀針，證明了此事。
不過，火車是什麼車，是點火的車嗎？白彥想不明白，也乾脆不問，反正向陽總是會說一些奇怪的詞語。
“你先回去，晚上在過來。”
江柳煙根本不想走，腳底下動了動，然後又退了回來，當着那麼多侍衛的面，毫不顧忌的說“公主殿下是不喜歡我了嗎，非要趕我走。”
“喜歡喜歡，你快點走。”向陽隨便應付到，這個傢伙是狐狸精轉世吧，怎麼這麼粘人又狡猾。沒有正經事的時候，最近天天賴在自己房子裡圖謀不軌就算了，每天一半的時間在睡覺，剩下的一半在不斷確認一件事情，自己還喜不喜歡他？
見江柳煙走了，白彥才湊近向陽問道“你有沒有那種書，就是帶圖畫的，然後有註釋。”
“有，多了去了，做飯的，練武的，鑑定玉石古玩的。你要哪一種，難道發達了想要投資高一點點副業，那我可以教教你。”向陽說着就從牀底下抽出一本書，“這上面的古董可都是價值連城，你能收集上一件，這輩子吃喝無憂。”
“我原來每年花一個銀元寶的時候也吃喝無憂，這都是小事。我想要教人鑑別蛇的書。”
這個年代人們還沒有興趣花時間研究物種多樣性，蛇就是蛇，至於是什麼蛇，只有農夫的經驗知道，但是食不果腹的農民，絕對不會花時間把自己看過的蛇一一記錄下來。這種書確實沒有。
“爲什麼找這個，燕國沒有，狼煙國應該很多。”
白彥神色正經“公主也知道狼煙國善用蛇蟲。”
“當然知道，但凡是和他們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
白彥站起身，臉色又開始微紅，發熱“我最近仔細詢問了民間有關駙馬遇害那天晚上的細節。不止是士兵，很多人都說看到過兩個紅燈籠。”
紅燈籠的傳說確實在燕國境內非常流行，而且總是會在某一個時間段突然盛行，具體原因這麼多年也說不清楚。
“翻來覆去的想，我都覺得，這麼高超的逆天武藝，可能不是一個人所爲。最起碼有兩人。但後來想想也不對，就算是有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在短時間裡打開了牢房門，沒有驚動將軍出生，多年在外征戰的駙馬。”
向陽看着她，發現她的臉色越來越紅，神情也是越發專注。這難道就是這種遺傳病的表現，人體溫度升高，同時各種思維能力，專注力都會大幅度提升。
“殺了駙馬的可能根本就不是人，是一個人在牢房蹲點，操控一隻黑蛇——行刺。”
向陽不自覺的擡起腳，隱隱約約感覺到腳背上有種東西掃過。來到這個年代聽太多離奇故事，這個是她聽過最真實最嚇人的故事。
有一隻蛇，長着紅彤彤的雙眼，像是來自地獄的幽靈。輕鬆融入黑暗，貼着牆角不露痕跡的殺了元吉，隨後再溜走。外面操控蛇的人，只要補上一個暗器，就置人於死地。
蛇就算再粗也能經過柵欄，牢房門根本不用打開，它行動的時候不會有腳步聲，也沒有聲音能夠驚動警惕的駙馬。可是它是怎麼襲擊的？
“那它是怎麼給駙馬留下致命傷的。”
白彥轉過身，手放在下巴上輕輕搓動“毒蛇的尾巴都比較尖細，有的蛇身上鱗片厚重，駙馬身上本來有傷口，刺殺者爲了掩飾是蛇進行的襲擊，會不會並沒有下令讓蛇咬人，而是用尾巴捅本身身體上的傷口。”
因爲畢竟是尾巴，不是利器，別的地方都捅不進去，只有傷口最容易進去。理所當然動物的本能就是選擇更容易的方法，才專門捅了傷口。兩道傷口近乎重疊，卻加深了傷口的撕裂，傷到了血管。
向陽從凳子上站起來，就是這個道理啊，所有想不明白的事情都能解釋通。又是那個紅燈籠，只有蛇的眼睛才能反光，更是肯定了這一點。
古代人查案不科學，只是在不斷檢查牢房，但是肯定沒有看過周圍的痕跡，如果真的是一條蛇襲擊了元吉，那它尾巴上的殘留的血肯定會滴到外面，而且大部分可能，是在地上拖出一條血線。
“我讓人在走一趟監獄，證明你的想法。”向陽叫來一個侍衛，仔細說明了要做的事情，從地上找到一條血線，如果是一條，那就更說明這不是刺客逃跑時候匕首上滴下的血滴。
“可是那得是多大一條蛇啊，眼睛像紅燈籠。”想想都害怕，狼煙人真的是要命的邪乎，難怪那個秦月明在自己家附近還養了那麼多毒蟲毒蛇。當初那隻紅色的蜈蚣還差點害得她掉下懸崖。
“估計很大很大吧，可是就算很大，蛇能在任何地方爬，誰巡邏的時候會擡頭看着五六個人高的天花板。在黑暗裡確定上面有沒有東西。”
“報告公主，在牢房不遠的地方，確實找到了一條幹涸血痕，長長一條。”侍衛馬上跑回來稟報。
白彥長長出了一口氣，她接受這個案子的第五天，問題都迎刃而解，新官上任三把火，她這個史無前例的新官，馬上就燃起來了第一把火。
皇上聽聞此事，馬上召集衆多大臣，問題大了，讓狼煙國的刺客帶着自己的寵物蛇，在燕都城內來回轉悠，甚至殺人都殺到自己眼皮底下，這還真的了得。
“白愛卿，你說說看，你覺得這條大蛇應該會藏匿在燕都的什麼位置，我們又應該如何抓住它。”
本來出謀劃策的事情應該問宰相，但是皇上直接越過宰相，詢問白彥。
白彥想了想，說出兩個字“井，只有井纔有那麼大的地方，應該查查所有的井到底通向什麼地方，否則可能是大患。能過來一隻蛇，未來可能就能過來一羣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