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命,皇帝詔曰:白家有女,花容月貌,自強不息,聰慧機靈,博學多才,於危難時捨身忘死保護聖上。現封爲正三品上國女官,賞黃金千兩,首飾萬件,封府邸一處。接旨”
白彥雙手微微顫抖“謝,謝主隆恩。”
“白大人,皇上還讓咱家交代,女子心細如髮,加上白姑娘的聰慧,日後開始着手調查反覆在皇宮中出現刺客的事。”
“遵命。”不自然的抱拳行禮,看着自己的手。不習慣的放開。
誰能想到今天接過聖旨的人是她。
曾經她不過就是一個家庭殘缺,不受任何人喜歡的小姑娘。甚至第一次嫁人就差點要了她的姓名。
德公公剛一離開,她淚眼婆娑看着向陽。
向陽點點頭“恭喜你啊,解決了人生大問題,有房子了。”
“我現在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點開心,釋然,但是又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好像,好像—。”
“勝之不武”向陽準確描述出了白彥現在的感覺。她明明那麼努力喜歡一個少年但是卻什麼都沒得到,反而還被騙。
而她隨便和皇上聊天,就換來史無前例,能被人寫入史冊的新身份。
“不要想太多,只有失敗了纔會回顧過程,成功之後往往都享受結果。恭喜你。”
享受結果?白彥看着手中鍍金卷軸的聖旨。
“馨蕊,你和白彥關係好,日後跟着她,也好有個照應。”
“好。”馨蕊點頭應下,馬上跑到白彥身邊“你現在真的是好威風神氣。”少女眼中流露出一種羨慕
“謝謝。”
天氣陰暗久了,突然出現陽光,人的眼睛就會有強烈不適。突如其來的勝利和生命路上的轉折,白彥倒是比別人清醒一點。
她雖然已經邁出了第一步,脫離了曾經食不果腹的生活,但是預言還是沒有被打破。現在有兩個娘娘在擋刀,皇上遲早得反應過來,自己想活下去還是一場硬戰。
越往前走面前就會有更多敵人,開創先河同時也要承擔各方老勢力的侵襲,她算是已經見識過這官官相護的複雜。
要想再殺出一條活路,只能靠本事,絕對不再是討人歡心便能做到的。
刺客一事,她不僅要好好查,而且還要查的足夠漂亮,讓人們心悅誠服,老實閉嘴。
“那公主,我先告辭,先出宮去打理一些事情,畢竟還是要查案的。”白彥接過已經準備好的行囊,準備先出宮回新家。
“你先走吧,過一段時間我去拜訪。你府裡的小廝都是我託人找的,應該沒有多大問題。查案的時候注意,不管發現什麼都不要驚訝。”
向陽擔心她發現秦月明的身份,之後撐不住。“我們不能以最大的善意揣摩每一個人上人。”
白彥笑得還是那樣甜美。這曾經也是自己奉行的準則,但是看看向陽,她惡意猜測過向陽的所作所爲,可公主確實是一個好人,對所有人都很好。
揮揮手當作告別“我倒是覺得,也不需要用惡意猜測他人,壞人也不一定很壞,好人也可能不是很好。人生而爲人,都一樣。”
白彥的新府邸選在燕都城內,小院中假山流水,百年果樹每到金秋果香飄逸,足夠她一人獨居,不過她也只能一人獨居。
知道古代人講究這個,向陽還專門拜託了燕都有名的風水先生前來看看,順便求了各種符文命人掛在房間中。
燕都城裡的大戶人家向來都是紅木傢俱,裝潢顏色富麗堂皇,大氣奢華。但是這皇上是第一次送府邸給小姑娘,自然要命令人打扮的好看一點。柔和的粉色,藍色成了房間的主色調。從華蓋牀到一小塊桌布,都是翡翠相加,是年輕人喜歡的顏色。
門口的小廝看到轎輦停下,馬上上前迎接“白大人回來了,您快請進去看看有什麼不滿意的交代給小武,我馬上去做。”
這個小武看上去不過就是十幾歲,卻機靈的很,說起話來也不像其他小廝那樣唯唯諾諾,反而帶着這個年紀應該有的一份靈氣和頑皮。讓人非常喜歡。
一進門,左右兩邊都是站立等候白彥回來的人,有服侍的丫鬟,還有小廝,負責保護安全的侍衛。每個人都擡眼悄悄看白彥,心裡也是在想,這麼年輕的姑娘到底是上輩子修了什麼福氣,已經有了這樣的官位。
“小武,你給我簡單介紹一下。”
“好的。”
“這個最大的房子是正廳,後面那個是臥房。府中總共有8間屋子,有三間是下人住的,除了大人的主臥房,還有四間房子,因爲現在暫時沒有人入住,所以都當做是客房。”
確實是夠寬敞,但是府上賬務的事情白彥還沒有想好給誰打理,信得過的人暫時沒有,總是要相處一段時間才行。
“馨蕊,你認字嗎?”
光顧着欣賞的馨蕊搖了搖頭,“我不認識字,但是我也很想認識。”
“那你要不要學着幫我打點下賬務。”
馨蕊皺着眉頭“你這可是太難爲我了,我連字都沒有認識,更不要說幫你打點賬務了。要不要到時候請一個小秀才來。”
“白大人,向陽公主已經找好了人,是一個小秀才,家裡也是貧窮,後天因爲得病沒有辦法治療變成了一個啞巴。但是他在賬務方面還是做得比較仔細。不知道到大人是否滿意。”
既然已經打點好了,那當然好。公主找的人總歸是信得過的“好,久暫時把賬務交給他試試。如果不行再換。”
白彥正式上任上國女官的事情馬上就傳遍了整個燕都,更不用說是後宮娘娘。
前朝大臣們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本以爲皇上就是說說,誰知道現在連聖旨都下了。這正三品官位是什麼待遇,多少狀元做夢都想着混一個小官,都是難於上青天,但是皇上居然因爲自己喜歡一個姑娘,憑藉一個捨身救人的名號就給了她如今的地位,實在是令所有人一片唏噓。
劉太尉心裡還是向着皇上,給不少心存不滿的大臣說盡好話。但這心中也是不解,非要求見皇上。
“皇上這樣做可是妥當?外面的意見實在太大,她既沒有什麼成就,又沒有什麼出生,憑什麼當了這正三品的上國女官。若是這樣下去可是會鬧得人心惶惶,大臣們心氣不定。”
仰望正在看奏摺,有關此事的奏摺已經堆成了小山,他隨手拿起一本勾畫一下就放到一邊根本不細看。
“朕這麼做,自然有朕的考量。大多數女子都是天生心細,查案這件事情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可是吏部不是也在查,爲何還要他人介入?”
燕王的眼神中隱藏着狡黠。
“山河解盤給出的預言說得也是清楚:天鳳下凡。這個要奪走朕江山的人,是個女人,那自然想要查清楚也得要女人的心思來。”
“皇上英明”嘴上這麼說,可是心裡明白,這大概只是一個藉口,皇上又一次因爲山河解盤的預言而亂了心智,胡作非爲。現在只能求這個白彥爭點氣,不要惹出大的亂子,進一步激發矛盾。
“不要管外面的聲音,只有質疑,纔可能迅速推進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