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彥感到頭頂有什麼東西飛過,本能護住面前人。說時遲那時快,一個人如同黑鳥從天而降,手握銀光閃閃的匕首,衝着皇上就刺去。
白彥雙手環抱着皇上,一個轉身,自己擋在刀口前,將皇上扯到一邊。她的反應速度像是貓咪一樣靈巧,令刺殺的人都呆了片刻。但是奈何身體靈敏也是三腳貓功夫,只是簡單躲閃,不能一招制敵脫離危險。
第二刀刺過來的時候,皇上說什麼也不可能再讓一個瘦弱姑娘給自己擋刀,推開她,一掌打在那人的小臂上。
天知道這個人是怎麼長的,捱了重重一掌,好像就是沒事人,只是換了一個進攻姿勢再次將匕首刺來。
“皇上皇上,來人啊,救駕快點救駕”“來人啊,救駕啊”德公公扯着嗓門喊。
開玩笑,這裡除了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挑,半點武功都不會的德公公,就是在幾百步之外守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衛士,以及一個年輕姑娘。
這個刺客就算不是絕世高手都可能活不下來,更不要說他出手,招招必中胸口,陰險狠辣,分明就是前來奪取性命。皇上幾招過後,已經體力不支,牽起白彥的手就要外面跑。
他們跑的不可能有刺客的輕功快,跑了兩步就被一腳踹翻在地。白彥撲倒在皇上的身上,死死用身體護住皇上,螳臂當車,雖然全是無用功,但是還要往前衝。
“白姑娘,你讓開,他的目標是朕,和你沒有半點關係,趕緊跑。”
皇上推着她的肩膀,想把人推開。她好像就黏在了他的身上,怎麼都推不開。
“皇上,你不能有事,您要有個三長兩短,燕國怎麼辦,百姓怎麼辦。狼煙國可向來都是如狼似虎,時刻都不停歇的想要奪了燕國的疆土。”
德公公也護上來,把皇上壓在身下擋的死死的,根本不容任何人傷害“皇上,侍衛肯定馬上就趕過來,您不能有事。奴婢死了也無所謂。”
秦月明本身根本不想多管閒事,看到今晚就能報仇的架勢,心中高興還來不及。但是誰能想到白彥突然來此招,演演戲也就算了,居然還真的趴在他殺父仇人的身上不起開,分明是要把所有的刀子全部擋下來的架勢。
那個刺客不管三,殺一個也是殺,殺一對也是殺,要是能殺三個那就更好。既然有這個訴求,乾脆滿足。拿着匕首衝着扭在一團的人捅去。
秦月明上下牙齒輕碰,根本不需要下決心,也沒有考慮後果的時間。手持長劍,從樹後一躍而出,將刺客挑翻在地,劍指咽喉。他高高在上的表情容不得半點侵犯,持劍的雙臂絲毫不抖,或者是因爲來得突然,也可能是刺客認出了秦月明的身份,瞪圓雙眼看着他。
他想知道這個刺客究竟是誰,輕輕上移寶劍,挑開他臉上的黑布。神婆的人,酒七。
自己剛纔已經夠魯莽,突然從樹後面跳出來。現在不能動手殺了他,要不然皇上可能會產生懷疑,有殺人滅口之嫌。
白彥呆呆回頭望着他,捂着汩汩流血的肩膀,痛覺沒有現在額緊張和驚訝多。
怎麼什麼地方都有秦月明,這種時候他站出來,不就是再給自己找死嗎?皇上會怎麼想,拿到不會追問他爲何今天在這麼人煙稀少的地方。難道不會把他和刺客聯想在一起,覺得兩人是在演戲?
“小的救駕來遲,請皇上賜罪。”侍衛匆匆趕來,黑暗中也能看清這殘局。
皇上站起身,一手扶住因他掛彩的白彥,無力的揮揮手“先把人給我帶下去再說,徹查此事。宣太醫,趕緊給白姑娘看病。”
秦月明收起寶劍,跟着侍衛押送人。路途中分明能夠感受到酒七一次次遞過來的白眼和憎恨。趁着侍衛沒注意,他悄悄趴在酒七耳邊“我勸你別給我找事情,要不然不等你回到狼煙,我哪天晚上現在這裡滅了你。”
迎來一個不屑的目光,但是確實,這個人老實了。很顯然,對於秦月明的功夫,他是敬畏的。
白彥一天之內第二次進龍祥宮,身上還插着一把匕首,但是不敢坐在皇上的牀上。這個牀看上去就不是一般的華貴,比向陽公主的牀還要奢華。她可不想讓自己的血沾在上面,誰知道皇上是不是也有潔癖,會生氣。
皇上給前來的侍衛交代話,人走了,整個宮中就剩下皇上白彥和太醫三個人。他合上門,轉過身快步走來。
“李太醫,你可是給白姑娘看仔細了,傷勢不要給人家耽誤。白姑娘可是爲了救朕才受傷的,要是有半點馬虎,我不會饒了你。”
李太醫正在給白彥把脈“是,皇上。臣一定用最好的藥材治療姑娘的傷口,絕對一點傷痕都不輕易留下。”
“地上涼,白姑娘不要坐在地上了,坐到牀上。今晚姑娘就在這裡休息,有什麼情況,李太醫也好解決。”
白彥還是有點爲難“這樣不好吧,若是有人看到了——”
“不會有人看到,這裡是朕的寢宮,現在消息都沒有傳開,不會有人貿然前來,你好生躺着睡一晚上。”
白彥在皇上的攙扶下一點點做到牀上,撩開肩膀上的衣服。潔白如雪的柔滑肌膚完全被幹涸的血液蓋滿,看上去就讓人心驚肉跳,更不用說,還有半截匕首露在外面。
“皇上,着匕首刺的實在是太深,傷到了姑娘的骨頭,但是也阻止了血液外流。臣擔心這一下子拔出來,可能會血流不止。到時候恐有性命之憂。”李太醫觀察許久,還是如實稟報皇上。眉眼掃到姑娘,嘴上還在嘆氣。
愁容再次爬上皇上的眉頭,“有什麼辦法。”
“向陽公主擅長用藥,也曾經和臣講過一些未曾證實的說法,倒不如現在請公主過來看看。反正也是公主的貼身婢女,她也有權知道姑娘現在的情況。”
“那你趕緊把公主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