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並未走遠,相反卻尋了個小巧的瓷瓶回來,拉過她劃傷的手,二話不說解開纏繞的傷布,將瓷瓶中微涼晶透的膏體和着指尖的熱力推過她已收攏的傷口。
若芸木然呆立,感到傷口在灼燒般疼痛過後迅速的癒合結痂,他掌心的熱力也同樣灼人,輕輕捉着她的手腕滾燙無比,她瞅着他焦躁不安的側臉,發現他兩鬢髮際竟有細密的汗珠滲出,不禁吞了吞口水,小聲的道:“荒謬?”
程清璿收了瓷瓶,極爲不悅的擡眸看她,低啞的道:“懷軒墨說你這般,你就信了?”
“不然?”若芸看着他如水的眼眸似有薄怒,想也不想便反問出口,隨即又有點後悔,訕訕的低下頭去。
“所以這便是你不情願的理由?”程清璿揚眉,更爲急迫的問道。
若雲聽着他的問話,覺得這簡直咄咄逼人,不禁瞪眼反脣道:“我哪有不情願?!我不過是……不過是……”
不過生怕一夕歡愉後難逃衰老病死,因羈絆不足而終究疏離,大難當前恐不得相守,明明知道這是自己無端猜想,但心繫他身又這般執念,念之切而懼之近,這等心思叫她如何能開口直說?
她藉着燈盞的微光與月夜的霜白,看着他清雋和美的冠玉之顏,再次覺得自己說錯了話,猶豫再三還是挪開目光、看向他身後半明半暗的雀棲花枝屏。
程清璿看着她欲言又止似有難言之隱,當即重重的嘆息,在她詫異的眼神中俯下身,湊近她耳畔輕聲道:“你信懷軒墨,不信我?”
氣息拂在耳畔,若芸不由得有些退意。但話不經思量,已斷然否認道:“當然不是!”
她自顧自吞嚥着口水,卻聽他輕笑出聲:“未嘗。不經人事,就開始擔心子嗣了麼?你如此不安。這般瑟縮,可是對我的懷疑?”
柔和的嗓音中暗有笑意,若芸聽着他的話中話,暗暗咀嚼着他的意味,驀地臉紅了個透,微拂在耳畔的溫熱讓她一動也不敢動的渾身僵硬,但心中的憂鬱與焦躁卻隨着他的反問而絲絲縷縷瓦解於無形。
“對不起……”她悶聲道着歉,猶豫着伸出手來。輕輕環上他的腰。
他眸光一動,輕擁她的雙肩,偏了偏頭便親吻上她柔軟的耳垂,張口輕咬,聽着她難耐的低喘一聲、粉頸微垂並未再退卻,不禁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將她抱緊,耳鬢廝磨,吮吻再三,覺着她僵硬的身子火燒似的燙起來,便稍緩了動作。輕輕捧起她的臉頰,瞧着她閉目羞赧之色,輕柔的吻上她微開的雙脣。
若芸心如擂鼓。呼吸急促,脣上的柔軟時而輕點、時而緊貼,他溫熱的舌尖滑過她的雙脣後來回舔舐,繼而撬開貝齒侵入滿口芬芳,或勾或卷撩撥起她的迴應,彼此糾纏不休,初始露水清風般的觸碰已然成了濃烈的纏吻。
長夜靜謐只餘他拂面的灼熱鼻息,她渾身滾燙開始放鬆下來,擡手輕解他外裳的腰繩。復揪住他背脊上的衣物,腦中煩躁盡退只餘他隔着衣衫傳來的熾熱體溫。
他手一鬆便扔了那瓷瓶到地上。隨着清脆的聲響環上她纖細的腰肢,在她的低喃中微微鬆口。將她輕巧的身子抱起,寬大的袖口伴着他的轉身揚起風來將燭火滅去,月斜西垂染了半室朦朧。
她隨着他的步伐已至臥牀旁,感到他輕輕鬆開她,鞋子跌落,身體便觸到稍涼的牀墊,不知是藥物還是本身難捨,她忙伸手攬過他的脖子回吻,難捨難分。
他擡眸輕笑,眼中盡是溫柔之色,手指順着她的臉頰探至發頂,櫻脣甜美,長髮繞指,他耐心的梳理纏繞的髮絲,拔去那根金釵將烏髮披下,緩緩褪了她未加整理的浴後薄衫,撫上她光滑的背脊。
她身子一顫,再輕微的觸碰都無異於導火,肌膚在他掌下一寸接一寸的炙熱滾燙,他低垂的髮絲拂在她身上,一片沁涼之餘還有難耐的微癢,讓她的心跳的急切,胡亂抓着他的衣衫將之下扯。
他聽着她紊亂異常的氣息,放開她的脣瓣,低頭親吻至頸項,手掌滑過她嬌柔的身軀,探摸她胸前的柔軟着力輕揉,指尖微動逗弄着小巧的粉嫩。
她再難耐呻吟,羞的渾身泛紅,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傳遍全身,朦朧中微睜開雙眼,瞧着他親吻鎖骨時纖長的羽睫顫抖不止,聽着自己愈加瘋狂的心跳聲,手中不自覺的使力將他的內衫褪下,喘息着喚道:“清,清璿……”
他擡手拂開衣物,俯身貼上她的身子,在她耳畔輕啄,用不復沉穩的嗓音柔聲答着:“嗯。”
暖爐僅餘微熱,身軀交疊驅走寒涼,她聽着他的應聲而倍感安心,喘息間再次合目,貼着他胸膛的堅實緊緻,感受着他炙熱的吻與愛撫,恍惚如夢,徒手無措,只得輕扯他的垂髮,任他的雙脣在頸項胸前留下殷紅之色。
他因她無意識的使力而吃痛,雙眉微蹙後笑意漸染,手掌一路下滑去到她腹下,摩挲着腿側細膩的肌膚讓她不得不頹然鬆懈,指腹嘗試着輕觸,讓她難耐的呻吟後渾身戰慄,本能的收攏前修長的手指便趁虛而入。
奇異的感覺讓她身子微微弓起,她驚慌的企圖擡手推他,卻被他極快的按住手腕、制於枕旁,顫抖着有些抗拒的身子也被強而有力的壓下,隨着他指尖的輕按與探索,一股難以名狀的火苗自小腹下躥上來,讓她脣邊斷斷續續的低喘愈發急促。
黎明昏暗無光,爐中青煙燃盡,積雪吸去了周遭聲響,寒風大力的敲擊着珠簾也只傳於室內微弱的叮咚。
長指逐漸潤澤,身下的玲瓏之軀開始難耐的躁動,他撤了手自她腰間抱去,輕擡她的臀,緩緩將炙熱的下身貼近,感受到她身子明顯的震動,俯身在她脣畔輕吻,柔聲道:“別怕。”
她本緊張異常,聽見他優雅的嗓音不禁微愣,電光火石間便覺下身一疼,撕裂的痛楚讓她蹙眉冷嘶、渾身顫抖,淚在眼角將落未落,這時卻得了他一個纏綿至極的吻,脣齒相依舌尖糾纏。
雖難忍的雙眉緊皺,他卻不急於動作,耐心的用親吻與撫摩引導着她的感識,手指按壓着腰後的穴位以助放鬆,輕聲細語重複着安慰的話,額角的汗珠滾落,在她胸前數度滴下涼意。
恍惚間只覺得疼痛漸漸退去,中斷的火苗又在小腹肆虐,她清晰的感到被熱力盡數填滿,身體在緊張而痛楚的微涼之後又逐漸滾燙。
他微動之下又引得她痛呼,便只得悄然停下,數次反覆後她的緊繃便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她逐步的迎合於他,自她脣邊溢出的呻吟悅耳異常,隨着他的動作而斷斷續續。
“清璿……”她低啞的喊着他的名字,藥物似乎終於起了作用,她由恍惚變得迷亂,感覺卻十分清晰,敏感異常的身子在他的律動中不停的震顫,兩具身軀的緊密貼合就像天火幾乎要讓她的世界焚化。
“你真美。”他低垂的雙眸蒙上氤氳,在勉力維持的清醒中輕聲回答着她,出口卻是毫不掩飾的讚歎,身下的嬌弱之人所帶來的激烈感受已讓他漸漸沉淪其中,難忍的異香失了抵禦力便在身上肆意遊走、催促着他,讓他的喘息聲也愈發快起來。
她只覺得身體燙到極點,心幾乎要碎裂那般跳至瘋狂,而他卻倏然頓住身子,她微微詫異着張眼看他,落入視線的卻是他脣邊妖嬈的笑,未等調整呼吸便迎來有力的亢進,她隨着小腹的收緊而驚呼出聲,數度之後嗓音幾近嘶啞,在他緊接着或輕緩或猛烈的交替動作中淚眼迷離。
“清……璿……”她因在心中反覆而已然習慣,張口無意識的喚着他,在體內翻滾壯大的愉悅逐漸佔據她的頭腦、控制着她的動作,讓她時而欲迎還拒的推着他的雙肩,時而躬身與他纏吻,從腳底到指尖無不戰慄。
他汲取着她的美好,撫摸着她胸前因汗溼而滑膩的柔嫩渾圓,聽見她的呢喃,忽然俯身吮吻挺立的櫻果,惹得她失聲尖叫,覺察着她的頻頻收腹,又伸舌挑弄再三,這才輕咬着放開她,舉目凝望,深情切意縈繞在眉間、濃烈的化不開,他在她凌亂的輕哼中低喘,貼抱着她道:“芸兒,我允你此生,永不分離。”
沙啞的話語錘擊着心鼓將她的意識強行拉回,涌上心尖的不僅是熾熱的浪潮,還有催人慾泣的鼓舞之力,猶如破開濃霧的明燈般照亮了一切,讓她極度貪戀着此時他寬闊熱烈的懷抱,捧起他的臉印上熱吻,手指沿着他的眉眼不住的描摹。
寒風愈猛,狠撞了一下窗櫺,捲起院中葉上的積雪透過珠簾擲入室內,飄揚的白遇了頻頻傳來的溫度紛紛化作晶亮的水珠落下,短暫的癡纏後他忘情的微直起身來,羅帳低垂中的結合牽魂繞夢,極度的繾綣纏綿令她再次失了方寸,進而沉溺在無與倫比的歡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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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河蟹爲主,感情至上,很隱晦很收着寫啦,實戰部分點到爲止,其餘留白,請勿扔板磚^^b正式發佈纔看得到有沒有星號,所以隔日千雪會更替些詞彙,接下去就專心寫結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