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人似乎很喜歡看到甄天的憤怒表情,很有滋味的欣賞了一會兒,這才站了起來,繞到了甄天身前,輕輕擡起一條美腿,側坐在了桌上,短裙的裙襬因爲這個動作而微微上提,露出一截雪白耀眼的大腿,甄天兩隻眼睛立刻被吸引了,卻見這女人妖媚的一笑,似乎故意挑逗他一般,右手順着裸露的大腿很惹火的慢慢向上撫着,可不知怎麼一撥,手裡就多了一把小巧的銀色手槍,“我倒要看看,你兒子究竟能不能救的了你,或者說,他會和你一樣,成爲我的階下之囚。”
“我想,成爲階下之囚的,應該是你們。”
門板突然撞開,兩個埋伏在門後的大漢被撞飛倒地,兩把落地的手槍還在原地打着轉轉,門外不緊不慢的走進來一年輕男人。
無視五把對準自己的手槍,這年輕男人擡起左手,伸出兩根手指,很臭屁的撥了撥有些擋眼的劉海,然後將五指完全插入烏黑卻有失亮澤的頭髮,向腦後捋了捋,傲慢道:“我討厭被槍指着的感覺,如果不想後悔的話,把槍插回你們的褲腰……”
倒在地上的兩人正要拾回自己掉在地上的手槍時,衆人只覺得年輕男人身子一晃,接着兩聲慘叫傳來,那兩個倒地的大漢居然同時握着自己的手腕,在地上翻滾了起來。
“我說過我討厭被人用槍指着。”
黑衣女人有些驚訝,這小子一轉眼便用腳踩斷了自己兩個手下的小臂,若無其事也就罷了,竟然無視人質,無視手槍,這麼目中無人的警告自己放下武器,太狂了吧?你當我們手裡的傢伙是打BB彈的啊?
“你就是甄天的兒子,甄英雄?”
“兒子?恩……也可以這麼說吧。”年輕人轉身將辦公室的門關上,扣上鎖,然後靠在門板上,笑望着黑衣女人,“你又是誰?”
“小子,你是不是太狂妄了一些?雖然我很詫異你是如何察覺到有人在這裡埋伏你,但你爸爸的生死現在可是由我說了算,你是不是該降低一下姿態?”
黑衣女人用那把銀亮的小手槍頂住甄天的腦門,將太陽眼睛摘了下來,憤怒的瞪着對面的男人,那雙眼睛果然很美,只可惜煞氣太重。
“很對不起,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所以我沒必要降低姿態。”年輕男人這話一出口,衆人還沒鬧明白怎麼回事,就見這小子淡然一笑,左右抓在胸前,突然將上衣扯開,“而且,我是來殺人的,不是來救人的。”
正要圍上來的五個大漢齊齊向後一跳,媽啊,這小子衣服裡綁的什麼東西啊?炸彈!
“這東西不是二踢腳,也許炸不塌這層樓,但讓這房間裡的人都變成血紅色的爆米花,估計還不成問題,這位夫人,我不知道你們綁架甄老闆是爲了什麼,但作爲一個殺手,我接到的委託是,如果救不了甄老闆,就炸了這裡所有的人,當然,也包括甄老闆。”
甄天兩眼直噴火苗啊,哪個王八蛋委託的啊?這是救人嗎這個。
年輕男人見那女人肩膀微微一動,趕忙伸出握拳的右手,說道:“不要想把我一槍爆頭,除非你有把握讓我的手指不會鬆開。”
衆人一看,好嘛,這小子手裡還握着壓力引爆器呢,只要手一鬆,大家還是得一起變爆米花啊。
“你究竟是誰?到底是誰派你來的?”黑衣女人明顯有些驚慌,話語才落,剛纔俯視地面的那禿頭男人便擋在了她的身前,餘人均是一頭大汗,卻只有他這禿腦袋的,表情最容易暴露的人,面色無懼,冷靜沉着,由此可見,這傢伙是個人物。
“兄弟那條路上的?”
“黃泉路。”年輕男人絲毫不把那禿頭一臉的橫肉放在眼中,一句話就噎死他,鳥都不鳥,“不想死的,現在給我聽話,把窗子關上,把窗簾拉上。”
禿頭搞不清楚這小子是什麼意思,回頭望了望那女人,黑衣女人也無奈啊,人家抱着炸彈呢,別說那玩意兒不是二踢腳,就算是,那麼一大捆子少說也有百來個,要是炸了也夠人戧的啊。
見窗子關了,窗簾拉了,黑衣女人冷冷道:“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嗎,也在甄老闆手下打工,是他兒子英雄的朋友,你可以叫我……闌度。”
甄天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好傢伙,我說咋這眼熟呢,敢情是闌度這小子啊,他什麼時候把頭髮和眉毛全染成黑色的了?而且,那藍眼珠也變成灰色了,難不成戴了變色的隱形眼鏡?這外國人一倒騰,不倫不類,怪模怪樣的,還真難辨認了。
黑衣女人一聽可樂壞了,小手槍用力戳住甄天的腦門,說了,“差點被你給忽悠了,既然你是他的手下,那就把引爆器給我交過來。”
“不交,交了我和老闆都會成爲你們的人質,生命沒保障,所以,寧死也不交。”
黑衣女人氣的鼻子都要冒煙了,義字會的人不是出名的講義氣嗎?怎麼這小子就如此沒義氣啊?
“把槍都放下,聽話些,不然大家一起爆米花。”
“放下槍可以,但你總要告訴我,究竟是誰僱你來的吧?”黑衣女人雖然這樣說着,卻已經決定放棄手槍了,但也沒打算便宜闌度,而是將彈夾及槍膛裡的子彈全部退了出來丟到角落,這才把手槍拋到了闌度腳下。
禿頭大漢讚許的望了一眼闌度,也和那女人一般將手槍處理之後丟了過去,可他那雙巨大的手掌卻比在了甄天的脖子上,他不傻,不可能完全沒有要挾的,“小子,我並不相信你真的敢引爆那個炸彈,放下槍容易,要我放人質是不可能的,甄英雄在哪裡?讓他出來吧。”
“你很聰明啊,不錯,是英雄要我來的,不過我們沒必要讓他出來,因爲……”見所有的手槍都在自己的腳下了,闌度嘻嘻一笑,道:“他早就來了。”
連同甄天在內,所有人都是一驚,就在此刻,‘咚啷’一聲,什麼東西從屋頂落了下來,衆人還未來得及擡頭,就望見從頭上飛落一拳頭大小的圓球物,掉於屋子正中,竟是自己旋轉起來,一陣濃白煙霧迅速以它爲中心擴散開來,瞬間佈滿了整間密封的屋子。
禿頭大漢大驚道:“催眠瓦斯!”
那黑衣女人一臉驚訝,可惜此時以晚,“怪不得讓我們關窗子呢……”一語未完,向後一栽,倒在了甄天懷裡,甄天嘴被封着,氣體從兩個忙着呼吸的鼻孔鑽了進去,兩眼圓睜,‘唔唔’兩聲想要說些什麼卻無人能懂,頭一歪,昏了過去。
其他黑衣人本就措手不及,等反應過不能呼入那氣體的時候,兩步沒邁出去就倒地了。
惟有那禿頭反應不慢,喊過之後立刻屏住了呼吸,同時也明白過來,闌度要自己等人放下武器,爲的就是不能在第一時間用槍打破玻璃或者殺了他去開門啊。
大漢無暇去想究竟是誰從屋頂的通風管道丟出這麼一個缺德的鳥東西,抓起桌子上的菸灰缸便拽了出去,可惜玻璃前面擋了一層窗簾,減緩了力道,玻璃沒有完全碎裂,且由於窗簾的緣故,氣體依然無法散去。
大漢暗歎對方狡猾的同時,已經邁開大步向窗子跑去,可突然一陣破風之聲,大漢向後一躍,一個大花瓶從眼前飛過。
轉頭一望,果然是闌度丟過來阻止自己的,可就是這一望,大漢不禁又驚又氣的大嘴一張,氣體入口,暈掉。
再看走過來的闌度,什麼引爆器啊,說的那麼好聽,就是一電動剃鬚刀,擺酷似的剃了剃鬍子,見最後一個敵人被自己氣的倒在了腳下,他得意的一笑,“幾個二踢腳就把你們唬了,活該你們上當啊……”說罷,他也兩眼一眯,軟在了地上。
屋裡的人全部倒下的同時,屋頂傳來兩聲響動,“球球的,這死通風道也太窄了,下次一定要加寬……”
一人影輕巧的從牆角上面的通風口落了下來,臉上蒙了老大一個防毒面具,得意的掃了眼辦公室,哈哈大笑,“和少爺我鬥?球球的,早說過,你們纔是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