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權利之路

晚風,越來越涼,花中淚緩緩擡起持劍的左手。他做出這個動作應該很吃力,但他還是想努力做好這個動作,因爲他必須摟緊懷中的女人。

風起,白流紗和黑披風在風中纏纏綿綿。

男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像是蒙上了一層寒霜,可他的胸膛是溫暖的,溫暖着每一個願意入他懷中的女人。

咳、咳、咳......

一連竄輕微的咳嗽聲從白巾嘴裡發出,她緩緩睜開眼睛,瞟了一眼依偎其中炙熱的胸膛,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又閉上了眼睛。

她知道只有此刻的溫暖屬於她,所以她盡力想要拖延時間。有時候,幸福的機會是可以自己爭取的。

“你醒了,爲何還要裝睡?”花中淚輕聲問道。

“你希望我醒還是繼續睡?”白巾問道。

“我的當然希望你醒來。”花中淚冷冷的說道。

此時此刻的他,不再是故作冰冷,他想笑卻已經沒有了笑的力氣。

“那你爲什麼不叫醒我?”白巾笑了笑問道。

“就算是打雷也叫不醒裝睡的人,我又何必浪費脣舌?”花中淚說道。

“既然你願意摟着我,爲何還要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白巾疑惑的問道。

或許她已經從花中淚那低沉的語氣中聽出了些什麼,於是緩緩擡起頭望向花中淚。

就在她與花中淚眼神交匯的那一剎那,她收起了笑容,她再也找不到任何值得微笑的理由。伸出手摸了摸花中淚那張慘白的臉,眼淚不經意間滑落在花中淚肩上的衣襟。

“對不起,害得你爲我受如此重傷。”白巾愧疚的說道。

“男人生來就應該爲女人去受苦,我並不認爲你應該感謝我。”花中淚冷冷的說道。

從他說話的聲音,大概能夠聽出他的氣息已經越來越微弱,陸離那一劍已經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方纔破萬花墳陣更是讓他元氣大傷。

“可是,如果你死了,你如何去愛那個女人?”白巾弱弱的問道。

“或許死了更好,就不用去愛了。”花中淚無情的說道。

有時候無情的話更彰顯情義,亦或許也只是有情人方纔能夠做到無情。

“我曾經立下誓言,得不到的男人定要毀了他,所以加入了女閻羅麾下,豈不知你的再次出現竟然打破了我的全部底線,從今以後我願意做個好人、一個好女人。”白巾自說自話道。

當女人願意承認錯誤時,她的悔過一定是真誠的,畢竟女人天生就是倔強的頑石,要讓其低頭的確不是易事。

花中淚已經不準備說話,他還有一絲力氣應是留給微笑,當白巾說出這番話時,他終於笑了。

月亮若隱若現,卻在花中淚綻放微笑這一刻也隨之綻放開來。

“哐啷”一聲,顫抖的左手鬆開了劍,他本不想鬆開,但劍還是掉落在地。

花中淚慢慢向着身後倒去,月光漸漸爬上他慘白的臉龐。

終於他還是倒下了,但他臉上仍掛滿了微笑,微笑着是滿足亦是值得。

白巾趕緊上前扶住花中淚,女人的懷抱雖然算不上溫暖,但足以融化男人的堅毅。

捋了捋男人的耳發,撫了撫男人臉上的灰塵,沉默低頭凝望着這張近在咫尺又遠在天涯的臉龐。

“舞盡天涯,魅惑列國,終究換不來唾手可得又相隔兩世的愛。上天的捉弄,曾是我身上的包袱,如今卻淪爲心上的重。花中淚,你活着我便活着,你若死了我必然比你先死,魅舞願以殘缺生命爲你擋下一次死劫,但有且只能有一次。無關於愛情和得失,你的生命中必須要有一個女人願意爲你去死,只有她死了你纔會發現你並不孤獨。”白巾喃喃自語道。

花中淚聽不見,白巾這番話本身也不是說過花中淚聽。

只有那一滴滴熱淚在青澀臉龐上留下的痕跡,或許在多年以後劍客回憶從前時,這份感動還會再次爬上心中。

老樹林中,小石屋內,無風,花瓣卻在飛揚。

有人在起舞,舞的並不算極致,但這裡這有她一人。

她的舞不給人看,因爲她只舞給那個在她心中已死的男人。

突然她停了下來,紛紛揚揚的花瓣慢慢平靜。

她低頭望了望自己身上的黑紗,笑了笑,但很快又收起了笑容,因爲笑容之後往往伴隨着嘆息,她並不想嘆息所以她不願意笑,但她方纔已經笑了,所以嘆息也就理所當然。

輕輕的嘆息,漫長的寂寞,老去的芳華。

女人若是會保養,一定比男人老的慢,但也是會老的。

黑色是幽暗、是決絕、是孤獨,所有的拼湊在一起就成了寂寞。

女閻羅靜靜的站在那裡,她身後的百花漸漸平息,所以那寂寞的黑色也就越來越清晰。

“遙望當年,沉浸愛恨少女;凝眸當下,已是厭世怨婦。若殺人是情非得已,那麼我還能撐多久?”女閻羅輕輕嘆息道。

寂寞的人,深陷回憶,越是嘆息越是不安。

噠、噠、噠,一陣急促又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有人來了,寂寞的人應該繼續僞裝下去。

女閻羅收起嘆息和哀怨,若隱若現的蒙面流紗裡,透着火光依稀可見冰冷和夕容。

七彩聖女和那羣蒙面白衣女子匆匆走來,跪到在女閻羅身後。

“人呢?”女閻羅幽靈般的聲音響起。

“失手了。”黃衫女子回答道。

“爲什麼會失手?”女閻羅問道。

“萬花墳陣被破。”黃衫女子回稟道。

女閻羅沉默了片刻,沉默之中她一定在質疑黃衫女子的話語。

“誰能破萬花墳陣?”想了很久女閻羅終於說到。

她對她的萬花墳陣應該有絕對的自信,她這樣問便證明存在着質疑。

“花中淚。”黃衫女子低語道。

“花中淚是誰?”女閻羅問道。

這個名字的確很陌生,江湖中幾乎沒有出現過。

“就是那個左手劍客,曾經兩次造訪這裡的那個年輕劍客。”黃衫女子解釋道,她解釋的很詳細生怕忽略了任何一個細節。

女閻羅轉身朝着七彩聖女和那羣白衣女走了過來,她走到人堆中捋了捋這些女人身上破碎的衣衫。

“很好!很好!你們並沒有騙我。”女閻羅冷笑着說道。

“白巾仙子他......”黃衫女子欲言又止。

“你不用說了,既然背叛了誓言,她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女閻羅憤怒的說道。

“我馬上召集林中所有姐妹,今晚務必抓回白巾仙子。”黃衫女子站起身來憤憤的說道。

她是個很精靈的女人,這個時候出風頭應該更能夠得到女閻羅的信任和重用,所以她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

“不必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女閻羅揮了揮手說道。

“那怎麼辦?不能任由她逍遙法外。”黃衫女子說道。

“我想我是時候出去走走了,出去收割一下江湖,否則我這雙閻羅之手便是虛有其表。”女閻羅擺弄着自己那雙手喃喃自語道。

“既然閻羅大人親自出手,也就不用我們瞎操心了,我們這就退下了。”黃衫女子輕聲說道。

說罷,一干人就朝着石屋外退去。

“黃衫,你等等。”女閻羅突然喊道。

“閻羅大人還有什麼吩咐?”黃衫女子停下來問道。

“你不用離開,以後你就住這裡吧!”女閻羅走過來拍了拍黃衫女子的肩膀說道。

“這、這、這......,這不合適吧?”黃衫女子吞吞吐吐的說道。

“白色還是太過膚淺,太容易被污染,或許你更適合這裡。”女閻羅一邊說道一邊向着小石屋外走去。

“多謝閻羅大人提拔。”黃衫女子緩過神來,跪地拜謝着說道。

空寂的石屋,不滅的燈火,亙古的花香。

這裡不僅僅只是美,這裡更是這片老林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

黃衫女子一定想過這一天,但一定沒有想過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她漫步在小石屋的每一個角落,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她坐到那張無比寬大又軟和的大牀上,望着這個曾經令她低三下四的地方。

“女人除了美麗之外,更重要的是學會聰明,白巾啊白巾,我發誓要取代你的位置,沒想到這麼快就如願了。”黃衫女子放肆的大笑着說道。

她躺倒大牀上,黃色和周圍的一抹白顯得格格不入,但環境是因人而異的,一切都會慢慢適應。

這一晚她一定睡得很安詳,但這樣的安詳不會持續太久。

駕馭權利的路並不是那麼的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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