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撇嘴淡笑:“想讓墨家陪葬?就憑你們?”
墨家衆人先是一愣,隨即紛紛滿面呆滯,張大着嘴巴,久久無法合攏。
卻見墨非突然捏緊拳頭,眼中冷光閃爍:“天階高段,嚇唬誰呢,先試試我這一拳再說。”
話聲方落,墨非的身影驟然消失。
中年人那通瞳孔陡然一縮,連巨錘都來不及拿,雙手護胸,一聲悶響,整個人生生平移了出去。
一條長達百米的溝壑末端,墨非一拳抵在中年人那通交叉的雙手上,驚訝地看着逐漸穩住身形的那通,眼皮微挑:“不愧是天階高段,我這一拳,還是第一次被人正面接下來。”
中年人那通漲紅着臉,稍微鬆了口氣,可緊接着,墨非一句話就讓他差點陷入瘋狂狀態。
“天階高段啊,不知道還能接下我幾拳?”
中年人那通呼吸一滯,眼睛瞪得老大。
幾拳?就這一拳,他都差點背過氣去,好不容易纔硬撐了下來,要是再來幾次,他這條小命肯定得玩完啊。
正當他考慮着是不是要放下臉面,開口求饒時,墨非根本沒給他考慮的時間,又是一拳,轟然撞了過來。
除了五位淡定自若的聯盟國官員,其他所有人全都滿臉呆滯,完全反應不過來了。
堂堂天界高段,世俗人眼中的頂尖強者,此時好像成了墨家少爺練拳的沙包,竟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砰!
中年人那通終於沒有撐住,整個人吐血倒飛了出去。
一羣公爵府護衛傻眼了,驚懼地盯着不遠處的少年,其中一人眼珠子一轉,突然大喊:“抓墨家的人,只要有人質在手,我們就不怕他。”
墨非喘着粗氣,手臂微不可察地顫抖了兩下,看到一羣公爵府護衛開始將目標轉移向墨家其他人,他臉色頓時一沉:“這些傢伙,找死!”
接連使用符武力沖天,對身體的負荷傷害極大,墨非動了動手臂,頭上冷汗直冒,不得不放棄繼續動用符武的念頭。
想了想,他從袖口裡摸出了一道燃火符紋。
自從上次救蕊兒的時候,見識過燃火符紋的威力,他就抽空多試了試這種符紋。
只可惜,不管是燃火符紋,還是類似的重土符紋和聚水符紋等等,繪製難度都遠在治療符紋和守護符紋之上,還極不穩定,稍不留神就會出現失誤,浪費黃紙不說,還浪費藥材。
所以,三年多時間裡,燃火符紋,他身上總共就只有十幾道,若非必要,他真捨不得拿出來。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咳咳!”
一個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卻見世子蕭力被人攙扶着緩緩走出。
所有人全都愣住了,墨家衆人震驚過後,人人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世子蕭力沒死?那先前的承諾應該就有用,只要公爵府遵守承諾,事後不報復,墨家豈不就沒事了?
墨非也是一愣,但緊接着就注意到世子蕭力旁邊的那道身影,那正是先前無視世子和五位聯盟國官員,自己站出來替他驗證祖傳木劍的那位神秘隨從官員。
儘管那名隨從官員好像並沒有注意到他,但墨非還是小心地收起了燃火符紋。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這個人有古怪,尤其是之前看着他的眼神,好像是想把他整個人完全看透似的,讓他心底直冒冷氣。
統領那通臉色蒼白,滿面羞愧地來到世子蕭力身邊:“殿下,屬下慚愧!”
世子蕭力擺了擺手,沒有理會統領那通,目光落在了墨非身上:“雖然因爲你,我損失了一件極其珍貴的護身寶衣,但你放心,我公爵府說話絕對算數。不管是你,還是墨家,我公爵府以後都不會有任何報復的舉動。”
墨非撇嘴不語,家主墨盛,還有蘇老等族老們紛紛鬆了口氣,整個墨家都陷入一片劫後餘生的歡喜當中。
說完,世子蕭力被人攙扶着躺在軟榻上,那名因爲嘴賤而被墨非打得半死不活的隨從,也被人救了回來,緊跟在世子蕭力的軟榻後面。
突然,世子蕭力擡起手臂,移動的軟榻停了下來。
墨非剛暗暗鬆了口氣,看到軟榻又停了下來,世子蕭力的目光再次落在自己身上,心中頓時一凜。
“那一拳很厲害,它叫什麼?”
迎上世子蕭力灼灼的目光,墨非眼皮微挑:“力沖天!”
那名神秘的隨從官員眼睛一亮,嘴角微微翹起,臉上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
世子蕭力皺着眉頭,似在尋找有關力沖天這門絕學的線索,但兩眼始終都是一片茫然。
沉默了許久之後,他微微點頭:“很好,這一次我輸了,心服口服!但我還會來找你的,我們之間的比試還沒結束。”
墨非翻了個白眼,暗自皺着眉頭,小聲嘀咕:“我去,你還有完沒完了?這次是護身寶衣救了你一命,下次你還敢來?你自己不怕死,我還怕公爵府找我麻煩呢,這也太欺負人了。”
墨非聲音雖然很小,但在場不少都是玄階、地階,甚至是天階強者,耳力遠勝常人。
世子蕭力好像根本就沒聽到墨非的抱怨,軟榻一步未停,漸漸遠去。
西門家和王家的家主早就跟五位官員告辭離去,羅家家主一直沒走,就是希望看到墨家倒黴,墨非被公爵府抓走時的情景。
可隨着世子殿下安然無恙走出,明明劍拔弩張,似乎隨時都可能大戰起來的形勢竟瞬間逆轉,公爵府居然沒有報復墨家的意思,羅家家主無比疼惜地看着受傷昏迷的寶貝女兒,然後遠遠盯了墨非一眼,狠狠甩袖離去。
墨非以一己之力,幾乎挑翻了世子蕭力,還有從公爵府來的所有護衛高手。
有這等輝煌戰績擺在那裡,不管是羅家千金羅敏敏,還是紅葉鎮墨錚之子墨炎,甚至是天縱之才的世子蕭力,毫無疑問,全都黯然失色。
墨錚漠然看着那邊還在狂喜歡呼的墨家衆人,許久之後,回頭看了一眼身邊滿臉沮喪和羞愧,連頭都擡不起來的墨炎,沒有半句訓斥,只淡淡說:“這裡沒我們什麼事了,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