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即，墨非就再次提出了一個疑惑。
“聖山講課，山頂上確實有妖王級別的存在，獅鷹澗兩大頂級妖王也想前去聽課，這個我能理解。
可聖山上聽課的人多得是，他們爲什麼偏偏要找上我們兄弟？
不只是這兩個妖王，還有鬃狼一族，以及那羣大妖小妖，怎麼好像所有人都盯上我們了？”
可不是，就算想聽課，聖山上的記名弟子多達三千呢，找誰不好，怎麼好像全都只盯着他們龍虎兄弟了？這也太欺負人了。
“這個，呵呵，畢竟人族積弱已久嘛。
而且，也不是沒有妖族找上其他記名弟子，只不過相比我們這裡而言，他們的手段沒有這麼激烈，還有商量的餘地罷了。”
渠老遲疑了一下，然後才謹慎地開口解釋。
墨非撇了撇嘴，心中很是無語。
雖然渠老已經儘量委婉了，可墨非哪兒還聽不出來，不就是柿子撿軟的捏嗎？
誰讓人族積弱已久，沒有強大存在撐腰呢？這明擺着就是好欺負嘛。
看看，同樣是記名弟子的名額，其他種族就算保不住，可好歹還有商量的餘地。
可他們龍虎兄弟呢，這是連商量都省了，直接就強勢打上門來，且完全不留活路。
這也就是他墨非還有點本事，不然，他和王虎兩個人，在這麼多大妖小妖，還有妖王的圍攻下，怕是有再多條命，都不夠死的。
“這也不對啊，聖山上人族雖然很少，卻也不是完全沒有。
那些妖族爲什麼就只盯着我們兄弟，其他人族怎麼就沒事？”
墨非眉頭微挑，再次疑惑着看向了渠老。
同樣是人族，可除了他們這裡之外，墨非就沒聽說還有其他人碰到過這種事，這是專門盯上了他們龍虎兄弟嗎？
“大人，沒誰說其他人族就沒事啊，問題是你得先知道那幾個人族是誰，還有他們在哪兒。”
渠老苦笑着搖頭解釋。
可不是，聖山上的人族就那麼幾個，盯上他們很容易，關鍵是你得先知道他們具體在哪兒才行。
聖山可不是尋常的地方，進出都沒有固定的道路，且每個人的道路都未必一樣。
哪怕你在山上始終都盯着這幾個人類，可離開聖山的時候，這走的路卻未必一樣，那你還怎麼繼續盯着那幾個人？
盯不住人，又不知道他們是誰，就算想找人家麻煩，你也找不到門路啊。
渠老這話一出，墨非頓時恍然大悟。
好吧，合着還是他們龍虎兄弟太有名，至少在人族裡面太有名了，別人很容易就知道他們是誰，更知道他們具體在哪兒。
不像其他人族，不說實力高低，那一個個全都籍籍無名，大家誰都不認識，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哪兒，也沒辦法找他們的麻煩。
關鍵是，他們還在聖山上跟虎爺大戰了一場，然後，連大名鼎鼎的無雙公子燕雙輝都吸引了過來。
如果說龍虎兄弟的名頭不夠大的話，在無雙公子燕雙輝現身之後，別人想不知道他們都難。
那麼，這算不算自作自受呢？
墨非抽了抽嘴，然後果斷搖頭。
肯定不算！又不是他們兄弟故意想出風頭，要怪就怪那虎爺。
要不是這虎爺打上門來，他們兄弟也就不會反擊了，更不會引起無雙公子燕雙輝的興趣，然後，讓大家都知道了他們龍虎兄弟了。
“咦，王虎，你小子沒事吧，怎麼突然一聲不吭，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我去，你小子該不會是被嚇到了吧？”
突然，墨非注意到旁邊愣神的王虎，他心中頓時一緊。
先前敵人來犯，他顧不上那麼多，已經暴露了太多實力，幾乎算是沒有保留了。
若是別人也就罷了，可王虎跟他從小就相依爲命，兩人太熟悉了。
剛纔那一切，王虎全都看在眼裡，哪怕他神經再大條，這時候恐怕也會有些想法了。
雖然兄弟兩人真正相處，也就只是幾個月時間，可墨非還是忍不住有些緊張和擔心。
“誰被嚇到了？我就是有些不太確定，你真是墨非嗎？”
迎上墨非緊張的目光，王虎摸了摸後腦勺，遲疑了一會兒，才疑惑着瞥了一眼墨非。
墨非拍了拍腦門，有些無語了。
這傢伙，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神經大條，換了別人，這時候哪兒還會懷疑？怕是早就直接質問了。
可這傢伙，呆呆坐在那兒大半天，一聲不吭，結果居然僅僅是在考慮這個問題。
他根本就沒有想太多，更沒有想過，是不是有人已經取代了以前的墨非。
王虎可不是能說謊的人，這位主向來都藏不住事，他既然這麼問了，也就意味着心裡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但還別說，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還真就把墨非給問着了。
墨非本想隨口幾句應付過去就算了，可迎上王虎那純淨和信任的目光，他幾次張口，卻愣是沒能說出口。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王虎瞪大了眼睛，緊盯着墨非，然後皺眉悶聲質問。
“還別說，這個問題，我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墨非苦笑着搖了搖頭，但想了想，他最後還是將自己的一些猜測說了出來。
他到底是不是這裡的那個墨非，不是他不想說，而是真的不好說。
首先，他本來就叫墨非，跟這裡的墨非剛好同名。
其次，這個墨非從小到大的所有經歷和記憶，他一樣不缺，說他不是這裡的墨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至於奪舍，這也不太可能。
哪怕是再強大的存在，奪舍過後，跟身體的契合度也會出現一些問題，只是多少不同罷了。
可墨非這副身體，除了太弱之外，他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妥，就好像這副身體本來就是他的一般。
反而他隱隱有種感覺，這就好像是老天把他的記憶和靈魂，暫時轉移到了這副身體裡面。
這算不上是奪舍，自然就不存在契合度的問題。
這也是唯一能解釋，爲什麼他同時擁有兩個世界的記憶，且明顯外面那個世界的記憶佔據主導的原因了。
但這也僅僅是猜測，事實究竟如何，這個得問老天，或許還要問問這個世界的主人。
而且，就算墨非猜對了，那麼，誰敢保證他那兩個世界的記憶全都是真的，而不是某位至高存在跟他開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