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不覺得很熟悉嗎？”
莫凡笑了笑，周身的光芒頓時淡去了很多。
聽莫凡這麼一說，書聖頓時心中微動。
熟悉？的確很熟悉，可一時間，他竟想不起來在什麼時候見過。
“以前我只知道，不論是符紋，靈紋，還是仙紋，力量越是集中，威力就越強大。
結果，符紋師的力量在我手中不像是一種職業，倒更像是一件神兵利器。”
沒等書聖想起什麼，莫凡自己就先開口了，語氣頗有些感觸。
仔細回想以往的戰鬥方式，比如巨力符紋，他就是抓在手中，然後將暴增的力量一拳打出去。
還有神行符紋，他也是將符紋的力量全部集中在腳下，用來加快移動速度。
明目符紋，則是將力量集中在雙眼部位，多用來找人或是線索。
而燃火符紋和聚水符紋更是簡單，就是當遠程武器，戰鬥時直接扔出去完事。
唯有守護符紋稍微好點，但也只是用來集中防禦，本質上跟其他符紋並沒有什麼兩樣。
可這種戰鬥方式，跟武者穿着防禦鎧甲，拿着神兵利器相比，有什麼區別嗎？
符紋師可是天道賜予的力量，若真就這麼簡單，跟武道相比，貌似也沒有多大優勢。
不論是防禦鎧甲，還是神兵利器，任何武者，只要有一些機緣，能有多難弄到手？
直到前不久，跟青年黑龍一戰以慘敗收場後，莫凡這才終於醒悟，他雖然經常使用符紋師的力量，可一直以來，好像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真正看成是符紋師，就戰鬥方式而言，跟武者幾乎沒什麼不同。
是的，莫凡發現，自己以前的戰鬥方式太落後了，根本就不像是一名符紋師，還不如說是一個使用符紋師力量的武者更爲恰當。
“原來如此，是因爲那個黑龍？”
書聖瞭然點頭，似乎終於想起了什麼，眼睛陡然一亮。
“沒錯，就是因爲那個黑龍！
準確的說，他黑龍並不是符紋師，至少不能算是真正的符紋師，因爲他的力量完全來自於黑暗聖紋，此外再無其他。
但不可否認，黑龍的實力很強，而他的戰鬥方式看似跟武者一樣，可本質上卻截然不同。”
說到這裡，莫凡突然停了下來，然後，他周身陡然閃過一道亮光。
有些東西，單憑人類的語言，很難說得清楚，還不如直接用行動來解釋。
書聖是何等存在？注意到莫凡身上突然冒出來的亮光，他眼中頓時閃過一道精光。
下一刻，書聖身上竟也跟着接連閃過了一道亮光。
看到這一幕，莫凡頓時笑了。
“試試效果？”
“當然！”
兩人一問一答，然後幾乎同時消失，那身影移動速度之快，竟是直接捲起了兩股狂風，將整個主殿後院生生颳去了一層。
突然，半空中，又是一道光芒一閃而過。
“巨力仙紋！”
幾乎同時，莫凡閃電般一拳落下。
“我也來！”
書聖笑了笑，不甘示弱，身上竟也跟着閃過一道亮光，然後一拳迎了上去。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朝四周席捲而去，高空之上的雲層，竟是瞬間被震散。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
下一刻，莫凡身上再次閃過一道亮光。
“火焰仙紋！”
聲音方纔落下，莫凡整個人似乎都燃燒了起來，然後恍若隕石般朝書聖撞了上去。
書聖眉頭微挑，身上同樣閃過亮光後，卻沒有跟莫凡一般全身是火，而是整個人陡然化作滔天的巨浪，高高揚起，然後狠狠朝迎面而來的隕石撞去。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後院先後遭到火海和巨浪的洗禮，好半天才漸漸平息下來。
莫凡身上不時冒起火焰，站在焦黑的土地上，喘着粗氣，臉色有些發白。
對面不遠處，書聖的樣子也好不到哪兒去，甚至更加狼狽，不同的是，他腳下沒有焦黑的土地，而是一片泥濘。
“將仙紋的力量完全釋放，以自己爲中心，形成一個類似域場般的範圍空間。
這樣以來，仙紋的力量不僅能增強自己，還能影響到對手，這種戰鬥方式根本就是簡化版的域場啊。”
書聖擦了一把冷汗，喘了幾口粗氣，然後頗有感觸地驚歎了兩句。
莫凡微微一愣，旋即不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還別說，剛剛的這種戰鬥方式，可不就跟域場差不多嗎？
從最初的神行仙紋，再到巨力仙紋，以及最後的火焰仙紋和聚水仙紋，兩人都是將仙紋的力量完全釋放，不僅將自己籠罩在其中，更是將距離自己較近的一切也一併覆蓋，這跟域場的特點幾乎沒什麼不同。
當然，封神級別的域場力量更爲複雜，那不僅跟每個人的武道境界有關，更是根據每個人不同的武道感悟，域場力量也各有不同。
相比之下，仙紋就簡單多了，神行仙紋就是提升自己的移動速度，然後影響對方的速度。
巨力仙紋，火焰仙紋，以及聚水仙紋，同樣是如此。
可以說，武道強者的域場力量各有不同，沒有哪兩個人是一模一樣的，可仙紋師就未必了。
就像剛纔莫凡和書聖，從神行仙紋到巨力仙紋，兩人身上的力量幾乎一模一樣，區別只是強弱不同罷了。
至於後來的火焰仙紋和聚水仙紋，不是書聖故意用聚水仙紋來抵擋莫凡的火焰仙紋，實在是書聖的八道仙紋中恰好就沒有火焰仙紋，最後只能改用了聚水仙紋。
“難怪黑龍那傢伙只憑八階修爲就掌握了域場的力量，原來我們都錯了，那根本就不是域場，只是看着很像罷了。”
片刻之後，莫凡苦笑着吐出了口氣。
前不久，青年黑龍完虐他們所有人，當時用的可不就是黑暗域場嗎？
莫凡曾一度震驚和羨慕，以爲黑龍真的天賦驚人，居然只憑八階修爲就掌握了域場力量呢。
同是年輕一輩，見到青年黑龍堪比逆天的天賦，莫凡心中的壓力還是相當大的。
直到這時，聽書聖突然提了這麼一句，他才恍然大悟。
什麼域場？那不過就是黑暗聖紋力量外放，形成的類似域場效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