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書聖的提醒，莫凡嘴角不由抽了抽。
封鎖空間？只有使用權？這些以前他可完全不知道，甚至都沒想過。
想想將來，他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重要東西放在隨身小空間，可回去後卻發現東西突然沒了，那得多悲催啊？
還有封鎖空間，這更坑人。
他原本還打算找人把烏絲手套重新煉製，然後放在隨身小空間，需要的時候隨時拿出來戰鬥呢。
可要是關鍵時候，空間突然被人封鎖了，他連武器都取不出來，只能徒手迎敵，那得多危險？簡直就是玩命的節奏啊。
“大叔，你好像很不喜歡這些科技文明的東西？”
莫凡心有所感地看向了書聖。
不錯，這隨身小空間的確有不少缺點，可要說沒什麼用，那就太過了。
任何東西，都不可能只有好的一面，只憑壞的一面就全盤否定這件東西，有必要嗎？
可聽書聖這語氣，儼然是真的很反感這些。
“武道世界，跟科技文明是截然相反的兩個方向，太過依賴科技文明，對感悟武道可沒什麼好處。”
書聖看了莫凡一眼，淡淡說道。
“可天道無處不在，不管是武道，還是科技文明，不都跟天道有關嗎？”
莫凡越發不解了，書聖可是帝國六大至尊之一，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小傢伙，這是天聖老前輩跟你說的吧？”
書聖頭也不回地反問了一句。
莫凡微微一怔，隨即點頭，但緊接着，他又搖了搖頭。
這固然是天聖潛龍聖主的看法，可他自己若是不贊成，也就不會這麼說了。
“在萬古大陸，武道世界，天仙大圓滿就是極限，絕大多數人都無法再進一步。
但有些人憑着遠超過常人的智慧和毅力，硬是跨過了這道坎，超越天仙極限，進入封神級別。
然而，封神級別跟尋常的仙人境界有所不同，到了這一步，繼續修煉下去，也未必能變得更強。
很多人進入封神級別後沒多久，實力就開始停滯不前了，而且，至死也再難有任何進步。
我們六大至尊，嚴格算起來，只能說是運氣比別人更好，選擇突破天仙極限的途徑比別人更具優勢，在別人再難有寸進的時候，我們還能一路挺進，直到封神極限。
但封神極限還想再度突破，其難度就更大了，就算是三皇之首的帝王應天，也爲此付出了巨大代價，這才勉強跨出了這一步。”
書聖頗有些感觸地道出了武道修煉的艱難。
雖然不知道這些跟天聖老人對科技文明的看法有什麼關係，可莫凡還是默默點頭。
自從跟毒皇使者遭遇開始，這一路走來，他也算是見識了不少封神級別的存在，回想起來，他勉強能聽懂書聖的意思。
突破天仙極限很難，可謂是百中無一。
故而，整個萬古大陸，這麼多年過去了，誕生的封神級別存在也十分有限。
每個封神級別的存在，不論是在聯盟諸國，還是在古神帝國，都是站在世界巔峰的頂尖強者。
但踏入封神級別之後，還想繼續變強，這比突破天仙極限的難度更大。
就像毒皇座下的九星使者烏石老者，明明是老牌封神級別存在，可哪怕有烏絲手套相助，實力幾近翻倍，結果卻也不過如此，甚至連薛剛之流都遠遠不如，在他遇到的所有九星使者中，可以說是最弱的一個。
顯然，即便是封神級別的老牌強者，但烏石老者的實力早就停滯不前了，反而被薛剛等人後來居上，趕超了過去。
這未必就是天賦使然，也可能是運氣不佳，大家當初選擇突破天仙極限的途徑不同所致。
至於封神極限，他也沒遇到幾個，也就書聖這幾位武道至尊，還有金鈴王這個封神王者。
其他的他不知道，可毒皇只爲了能更進一步，幾乎是傾巢出動，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抓住玉夫人，了卻執念。
而書聖，爲了更進一步，不惜投入大量精力轉而鑽研符紋師的力量。
只看這兩位的瘋狂舉動，莫凡就能隱約感覺到封神極限的突破有多艱難。
這時候，書聖再次開口了。
“其實，又何止是帝王應天，天聖前輩也從沒放棄過努力，他老人家這些年來專注研究科技文明的力量，也是爲了能借此更進一步。
可惜，天聖前輩還是走錯了方向，殊不知，武道和科技文明是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
武道崇尚自然，致力於從自身，以及自然中獲得天道的力量。
天道固然無處不在，科技文明的產物也不例外，可科技文明是在加工大自然，相當於是給天道增添了一層甚至是多層外殼。
一個是直接獲得天道的力量，一個是從套了殼的天道中獲取力量，哪個更加方便，這還需要選擇嗎？”
莫凡愣住了，一時間也有些茫然。
不管是天聖潛龍聖主，還是書聖，兩人都是萬古大陸武道最頂尖的存在，兩人說的也都不無道理。
聽上去，似乎書聖的反駁是對的，可莫凡卻隱約感覺，天聖潛龍聖主的看法也沒錯，其中的道理並不像書聖理解的那麼簡單。
畢竟，書聖能想到這些，他就不信，堂堂天聖潛龍聖主會想不到。
明明知道這些，可潛龍聖主依舊堅持，這裡面肯定還有別人無法理解的原因。
“小傢伙，你也別想太多，你現在手上的仙紋還是太少了，距離仙紋師還有些時候，等你走到我這一步，相信你就明白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了。
總之，記住我的話，別太依賴軍部的空間技術，多點防範總是好的。”
眼見莫凡陷入了沉思，書聖突然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叮囑了兩句。
書聖是說走就走，等莫凡回過神來的時候，早就看不到書聖的身影了。
“仙紋師嗎？也好，那就到時候再說吧，反正現在我也想不明白。”
莫凡看得很開，很快就從牛角尖中掙脫了出來。
當他回去，將書聖離開的消息告訴玉夫人後，玉夫人的反應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她竟沒有絲毫的驚訝，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