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的人剛想將她綁起來,沒料藍淺饒自己站了起來,道:“不用綁我,我自己走。”
“喲,你還不怕呢!可是你中途逃跑了,我這損失可就大了!”
“不必擔心,我不會跑,因爲你剛說的那個神婆,我也很感興趣呢。”藍淺饒走近她身邊,笑了笑。雖是隔了一層面紗,但還是能感覺到她這笑的嫵媚。
“好,我信你一回。那我們這便走吧?”說完,老鴇就扭着她的蠻腰一步一步向外走去。藍淺饒似笑非笑地緊隨其後,看她的年齡也不過是三十來歲,一個標準的中年婦女罷了,若她是以這種形態出現在現代,恐怕早被人們的口水淹死了吧。幸好,這只是瞎想。
一路無語,而藍淺饒後面兩個人就像特務一樣寸步不離地跟着她,她不免覺得好笑,這似乎更像是某香港警匪片中警察逮捕犯人的畫面。
走了不多時,眼前就出現了一座偌大的青樓,上面標寫着“秦鵝樓”三個大字,醒目而耀眼。門口站了不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拼盡全力往裡拉客,一見老鴇,忙一哄而上,你爭我搶地和她搭話。“春媽媽!您回來了啊!剛去哪兒了?”“是不是給我們帶好東西了啊?”“春媽媽,您就說嘛!”
藍淺饒站在身後,不禁渾身一顫,果然這樣的場面還是不適合她。“喲!春媽
媽,您帶了哪家的姑娘回來啊?這身段喲!”其中一個年齡稍大的首先發現了她的存在。
“嗨,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她這事兒···還得慢、慢、來。”老鴇也不回答,說完後便撥開她們徑自往秦娥樓裡走去。
藍淺饒在後面兩個人的“護送”下進了樓。只見裡面歌舞昇平,各桌都坐滿了人,看樣子都是些達官貴人,他們左擁一個,右抱一個,神情好不自在。
老鴇給那兩人使了個眼色,便顧自招呼客人去了。那兩人得到了命令,立即將藍淺饒推搡着上了樓。
“你就在這呆着,哪也別去!”其中一人說完後,便和另一人退出了房間,帶上了房門。她知道,他們並沒有鎖門。稍稍鬆了口氣後便開始環顧四周。這裡的擺設極爲簡單,無非就是一張大牀,上面的紗帳被整齊地掛起,前面還有一張大理石圓桌,桌上放着茶水和甜點。
藍淺饒在椅子上坐下,靜靜等待老鴇,可是許久都沒有人來。眼前漸漸朦朧,不一會便趴在桌上沉沉睡去。一天一夜沒睡,許是累了吧。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曼妙的歌聲和着流暢的箏曲如月光流瀉一般悄然鑽入藍淺饒的耳膜。她緩緩睜開
眼睛,窗外已是一輪圓月高掛。“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蟬娟···”
本以爲這曲就此結束,沒想到再次重複響起,藍淺饒忽然想起了以前在學校和小依總是會彈奏這首歌,現在聽來反而更顯淒涼。是何人彈奏?她起身推門向外走去。樓下仍熱鬧非凡。她看了看,便獨自沿着彎曲的走廊循聲而去。
不少房間裡傳出男歡女愛的陣陣呻吟聲。她一個戰慄,這實在不是她該待的地方。
歌還在繼續,終於在一個名爲“聆音閣”的廂房前住住了腳步。就在此時,屋內的歌聲曲聲戛然而止。
“誰在外面?”一個清脆好聽的女聲從內傳了出來。
藍淺饒稍作猶豫,便輕輕推開門。眼前一個翠衣女子端坐於古箏前,三千墨發微微向後挽起,臉上白淨如玉,並不似其他妓女般花枝招展,給人一種淡然脫俗之感。
“打擾到姑娘,實在有些過意不去,不過如此美妙的歌聲,卻讓我忍不住想一探究竟,所以···”
“酒逢知己千杯少,能遇知音方纔是小女子的運氣了,你不必客氣,隨便坐吧。”她臉上升起一絲淡淡的微笑。
藍淺饒點頭表示感謝,轉身關上了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