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七章

一百一十七章

一百一十七章

容國皇后大喪,全部宵禁。

若薇騎着馬奔跑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四周陰沉的可怕,光是風聲就好像帶着哨子一樣從耳邊呼嘯而過。

若薇緊了緊衣領,連忙加快速度。前面就是客棧了,馬上可以見到兒子,心情不覺興奮起來。

忽然,手腕上原本還晶瑩透亮的鈴鐺不知怎麼的劇烈晃動起來,有危險!

若薇猛地一拉繮繩,馬蹄高高的擡起,四蹄朝天長長的鳴叫一聲,險些將馬背上的人掀翻過來。

若薇驚魂未定的大喘氣,吃驚的瞪着離自己只有三尺距離的絲網!

那是什麼東西?

縱橫交錯的黑色絲線,密密麻麻的佈滿了整條街,就好像X光一樣。夜色太黑,如果不是隨心鈴遇見危險便會晃動,她很可能就衝過去了。

若薇機警的掃視四周,這條街可以當做現代的商業街,道路兩旁全是各種各樣的店面,屋檐下掛着五顏六色的牌子,風吹過,牌子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

有古怪。

若薇不敢大意,連忙翻身下馬,慢慢的靠近那些縱橫交錯的網面。

這些絲線極其的細,如果在白天還好辨認,現在是晚上,只有認認真真的看才能看出點端倪。無數根線繞在道路兩旁的屋檐上,交織成一面密不透風的網。到底誰這麼無聊把絲線繞在這裡呢?

看了一會,若薇臉色的血色漸漸褪盡。

這不是普通的絲線,這是——削骨絲!

水火不清,刀槍不入的削骨絲!

她記得很清楚,這種絲線是產於極熱地帶,一般當做刑法用具。曾經在書上看過這樣的刑法,將削骨絲製成一張網拴在四個角上展開。然後將受刑之人用梯子送上高臺從上面推下去,只需要瞬間的功夫,那人便會變成一塊一塊從網的細縫中漏下去。後來此刑法太過殘忍,聖皇便將此刑法名列禁止了。

沒想到,今時今日,她竟然能親眼看見這殘忍的東西。

若薇連忙往後退,儘量不讓自己接觸到那些東西。只要是皮肉之軀,碰到必然皮開肉綻。

可就在轉頭的瞬間,背後已經不知何時站了一排黑衣人。

若薇倒抽一口氣,瞪大雙眼打量着這些不速之客。不用多想,削骨絲肯定是他們在這裡安置的!

所謂敵不動我不動,若薇安奈住耐心,等候這幫黑衣人亮出身份,比如某某說,你就是我安若薇,我們是某某殺手社團,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但是這些人並未按照套路來,而是跳過了前奏,直接進入主題——開打!

後面是削骨絲,前面是一羣手持兵器的黑衣人。若薇不能後退,只能前進。

他們手裡的兵器並不是刀啊劍的,每個人的手裡拿的傢伙都不一樣,有的像鐮刀,有的像傘,有的像錘子。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幫派?連武器都那麼新潮?

昔日繁華無比的街道上如今靜的發寒,刀光劍影下卻沒有一家開門出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好像整條街都被清空了一樣。

隨心鈴舞出的火煉暫時阻擋住那些某明奇妙的黑衣人,若薇閃到一邊,厲聲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跟你們往日無怨……”

話還沒講完,數十名黑影再次衝上來,若薇咬牙切齒,這都是誰訓練出來的,連話都不給人說完?

若薇狠狠的詛咒一聲,奮力的舞出一道巨大的火煉,不管了,本來擔心動靜弄的太大萬一把人家鋪子燒了,她還得賠錢,如今再顧忌這些,估計命都沒有了。

巨大的火煉彷彿成了精的妖火,有幾個躲閃不及,瞬間化爲一堆枯骨。

若薇大驚,沒想到有了內力之後,隨心鈴的威力比以前增大那麼多,之前使用只會傷人並不會立即將人燒成炭灰,如今……

剩下的黑衣人見狀,集體愣了愣。估計沒見過這麼神奇的武器。

趁着他們驚愕的空擋,若薇再次開口問道,這次她說的十分的快:“你們到底是誰,我跟你們有何過節?”

剩下的人沒有一個說話,他們相互點了點頭,好像某種暗語,若薇連忙警惕起來,飛速的舞動起隨心鈴,細碎輕靈的鈴鐺聲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上顯得格外清晰。

殺手們連忙拿出武器來格擋,卻不料,一碰見那火紅色的綵帶,所有武器都變成一灘鐵水。

剩下的數人連忙向後退,若薇跟進一步,伸出手,指着他們道:“給你們機會告訴我,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殺手互相望望,臉上殺氣驟起,赤手空拳的朝若薇飛撲過來。

若薇皺起眉,不由的向後退去。

她看的很清楚,那些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上了一副黑色的手套,而後拉開一張透明色的網兜。

如果猜得不錯,那也是削骨絲做的。要是被網到了,她就成碎片了!

“真是欺人太甚!”手腕一揚,絢麗的火帶伴隨着一陣呼嘯聲朝那些人席捲而去,那些黑影還未走到若薇身邊,便成爲了一堆枯骨,網面嘩啦墜地,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這場刺殺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若薇咬了咬脣,臉上呈現出一種痛苦的神色。

她不想殺人的,真的不想。

爲什麼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想要她命的人那麼多呢?她到底惹到誰了?

這些黑衣人又是誰派來的?

還有,他們把整條大街都用削骨絲封住了,只爲了殺她,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

腦海中豁然衝出來一張人臉。

那個人高高在上,唯吾獨尊,睥睨天下,談笑間灰飛煙滅!

夏桀!

會是他麼?這些人是他派來要她命的麼?

猶記得那天她離去時,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她回頭的時候,看見了一張猙獰的臉。彷彿要將她碎屍萬段的神色。

不敢想!

若薇閉了閉眼睛,努力的安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也許這只是個誤會!這些人也許不是夏桀派來的……

接下來的問題是,她該怎麼回去?

面前是錯綜交雜的削骨絲,這時,她被地上一副銀白色的手套吸引住了,若薇彎腰撿起來,頓時,掌心冰涼一片。

這是……

冰蠶手套。剛剛她看見那些殺手就是帶着這個手套纔將網拉起來的。若薇連忙套上,小心翼翼的伸手觸碰了下削骨絲。

沒事!

客棧小院中,燈火還未完全熄滅。

以天機算爲首,其他人的動作完全保持一致,皆擡頭看天。今夜的繁星如同水洗一般,清晰的連一向不常見的天殺星都閃亮無比。

天機算搖頭嘆氣,扶着酸澀的脖子:“未來幾天都是殺氣震天啊!”

砰,門開了,衆人被嚇了一跳。

統統望向那處。

若薇激動無比,消失了好幾天了,想着家裡人應該擔心死了,而且半路上還碰到一羣不會說話的殺手,她現在有一肚子話要說,但是……

大家很稀疏平常的看着她。

天機子只是詫異片刻,便道:“你回來了?”

“嗯!”若薇點點頭,走到小院中央,跟着他們一起看:“看什麼呢,這麼多人!”

掃了一圈,基本上都在,除了一個人——段微。

噔噔噔,後面傳來一陣下樓聲音,緊接着一個小肉球迎面撲來,若薇眼疾手快的接住,眼睛一彎:“小傢伙!”

沉甸甸的小身體,令人覺得無比的踏實。

果果緊緊的圈着若薇的脖子,關切問道:“孃親,你這幾天都跑去哪裡了!我還以爲……”

摸着他的腦瓜,若薇微笑:“還以爲什麼?”

果果眼珠子一轉,奶聲奶氣說道:“我還以爲誰把你搶走了!”

若薇被逗樂了,使勁揉了揉他的腦袋:“你放心,我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天機算看着這對算不出命數的母子,不知爲何,他開始泛起惻隱之心。

他剛剛夜觀星象,發現天殺星閃亮無比。預兆如此明顯,五國將不再太平。而罪魁禍首便是眼前這位。

師兄對這兩個徒弟關愛有加,容不得別人說三道四,他如此疼愛他們兩個,若以後這兩人犯下彌天大錯,到時候師兄該如何呢?

天機算沉沉的嘆口氣,搖着頭回客棧睡覺。

白澤睜着眼看着相擁在一起的母子,微微一笑:“若薇,流星好看麼?”

“咳咳咳!”天機子捋着鬍鬚咳嗽,這個白癡什麼話都不過腦子的麼?

若薇渾身一僵,狐疑的看着白澤:“你怎麼知道?”

“因爲我就……”白澤開心的回答着,卻被天機子一把拉開,天機子熱情洋溢:“薇薇啊,這幾天都到哪裡玩了,怎麼不叫上師傅啊?”

若薇皺了皺眉,將果果放下來,找了個位置坐下道:“我哪裡是去玩的,這三天我都是在水深火熱中度過的。”

天機子瞥見她手腕上的隨心鈴,眉眼一彎:“嗯,看來容恆也不是那麼混蛋!”

“師傅你在說什麼啊?”若薇再次皺眉,今天怎麼覺得師傅有點不對勁呢?她失蹤了幾天他也不着急,現在回來了也不激動。還害她激動半天。

果果仰着腦袋搶話道:“孃親,他們說這幾天你都在別人家做客!”

“誰說的?”

“就是那個看不見叔叔!”

“……”說的是段微吧!

望了望四周,並沒有發現段微的影子,若薇有些好奇:“段微呢?”

一提到段微的名字,天機子表情就暗淡下來,可能是他真的老了,猜不透年輕人的心思,前一刻段微還很着急的尋找若薇,後一刻便負氣離去,離去前什麼都沒留下。

其實段微想走,沒人能留得住他!

若薇哄了果果睡覺之後,自己卻沒有一點睡意,今夜突然發生的圍剿事件弄得她十分煩悶,想來想去都不曉得是誰要殺她。

想的腦袋都破了,最後只好去找天機子。

老年人一向失眠,若薇敲門,門吱呀一聲開了。

客棧的屋內擺設比較簡陋,天機子正在煮茶,在這樣溼冷的冬季喝上一口現煮好的熱茶簡直就是一種奢侈的享受。

若薇毫不猶豫的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驚歎:“這麼爛的茶葉都被你煮的這麼好喝,師傅,你真是神了!”

天機子瞄了她一眼:“別耍嘴皮子,有事快說!”

“師傅,人家在誇你啊!”若薇不滿的嘟起嘴。

天機子捧着茶杯嘿嘿一笑:“行了行了,死丫頭我還不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沒事你來找我老頭子幹嘛?”

若薇又抿了一口茶,鼓了鼓勇氣,說道:“今夜我回來的時候被人追殺啊!”

天機子猛地一頓,脫口而出:“誰?”

“我要知道還問你!”她把認識的人全都在腦海中過了很多遍,包括小河都算進去了,但是一無所獲。

“那你可從他們的服侍上看出什麼來了?”天機子又問。

“沒有,不過他們的武器都好奇怪,鐮刀啊,錘子啊,不知道的以爲是開五金店的!”若薇百般無聊的擺弄着手裡的茶杯,裝作毫不在意道:“不過師傅不要擔心,那些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們變成二氧化碳了!”

“鐮刀?錘子?”天機子摸着鬍鬚,意味深長的重複着。

“師傅知道?”

“不知道!”天機子搖搖頭,忽然語氣堅定起來:“不過有個人應該知道!”

“誰?”

砰,門被人用力的一踹,一道灰撲撲的影子飄過,緊接着睡在牀上的人被人用力的拉起來。還在睡意朦朧中的天機算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已經從牀上再次來到院子裡了。

天機子拎着師弟的後領:“我徒弟被人追殺,你幫我看看到底是誰殺她!”

天機算人還在朦朦朧朧間,他就是有個特點,一睡下便很難再清醒,說話都好像在說夢話一樣。

天機子連續在他臉上扇了幾個巴掌都沒把他弄醒,若薇有些看不下去了,連忙道:“師傅算了吧,明天看也一樣啊!”

“不行,就得要今天!”天機子不依不饒。連忙轉身去屋裡,準備端盆涼水來。

天機子前腳剛走,天機算猛地從石凳上蹦起來,一雙眼瞪得大大的,哪裡還有剛剛睡意朦朧的樣子。

若薇嚇了一跳,她知道眼前這位師伯並不待見自己,但是畢竟是長輩,若薇連忙恢復正常:“師伯晚上好啊!”

“今晚的事不會就此罷休的!”天機算掐着手指道。

若薇注視着天機算。

天機算的手指比一般人要長很多,而且極爲纖細,好像手指上沒有肉一樣,近距離看,他掌心沒有掌紋的。不過她聽師傅說,算命之人本身就會因泄露天機而短壽,爲了防止自己忍不住看自己的命運,便在很小的時候,用火將掌紋褪掉,這樣就看不見了。

“師伯,你說這話會讓我誤會那些殺手是你派來的!”若薇咬着手指,很萌很萌的看着天機算。她至今都不知道天機算爲何不喜歡自己,要知道,她對付中老年婦男很有一套,可是天機算卻是個例外。這個水火不侵的怪老頭!

“若薇,不得無禮!”天機子端着水過來,見天機算清醒無比的站在那,便知道這死老頭又在裝睡。

天機子施施然的放下水盆說道:“既然師弟已經醒了,便幫薇薇看看,到底是誰想要她的命!”

“聖皇!”天機算不假思索道。

別說若薇,就是天機子都吃了一大驚。聖皇!如今統領着五國的人。

若薇難以置信,很茫然的搖頭:“我根本不認識那個人啊,他爲什麼要殺我?”

“因爲你擾亂了這個國度的平衡!”天機算誠然道。

“……我擾亂什麼了?”若薇更加無辜。

“本來五國各爲其主,相輔相成,誰也吞併不了誰,誰也降服不了誰。如今五國君主皆被你弄得野心勃勃,如果有一方變得強大,聖朝將會被掀翻,你說聖皇爲何要殺你?”

若薇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的僵硬了,她感覺自己很無辜,真的無辜透了,五國誰變強,誰吞了誰,關她什麼事?聖皇被推翻了,又與她什麼關係?

難道說她不在了,聖朝就會永久不衰?

真是好笑了,有道是弱肉強食,誰強就是世界的主宰,聖朝會不會被滅掉,這要看坐在聖朝龍椅上的那個人的手段以及治國能力,現在卻把所有的過錯都賴到她身上。

突然有種想扁聖皇的衝動。

“微微想過以後怎麼辦麼?”天機子問道。

“不怎麼辦,隨遇而安,如果聖皇真覺得我擋了他的道,那我也沒辦法,師伯,要是你認識聖皇,麻煩你告訴他,我只想跟兒子在一起過些快樂的日子,請他放一百個心,現在我有點累,去睡了!”

想到段微曾經要她去聖朝,也就是五國的中間。現在聖皇要殺她,過去還不等於找死?

若薇嫌惡的搖搖頭,還是等睡飽了,養足了精神再說生死的問題吧!

“真是冥頑不靈!”天機算搖搖頭,深深嘆氣。

天機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道:“如果你認識聖皇,也麻煩你告訴他一聲,敢再動我徒弟一根汗毛,我明天就找夏桀!”

“你找夏桀幹嘛?”

天機子陰森森一笑:“統一天下!”

用力的鬆開天機算,天機子背過身子,從背後看那佝僂的背影,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十歲。

看着師兄爲這兩個徒弟操心操成這樣,天機算有些不忍:“師兄,別忘了,我們的職責是什麼!”

“我不知道什麼職責,我只想過一些快樂的日子,遊山玩水不理世事,我跟你不同,你想揚名立萬,我只想平安度日!”

“誰說我想揚名立萬,我只是把我要做的都做了,不像你,只貪圖自己享樂,只關心自己,卻不顧蒼生之苦!”天機算不滿的數落着。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爲芻狗!你沒聽過這句話麼?”

“沒有!”天機算誠然道。

“哼,想你也不會知道!”天機子語氣鄙夷,他這個師弟成天就曉得算命算命,沒事多讀點書會死麼?“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天地是無所謂仁慈偏愛的,它對待萬物就像對待祭品一樣平等,聖人也是無所謂仁慈偏愛的,他對待百姓也像對待祭品一樣,任憑百姓自生自滅,段微將來血染五國,若薇紅顏禍水,這些都是老天註定的,你偏要去改變,難道說,除掉了他們兩個,這個天下就會太平麼?就永遠不會有戰爭麼?還是那句話,一百條人命就真的比一條人命更值錢麼?”

天機算啞然,臉色變了變。

天機子又道:“你這一生不收徒弟,自然不會懂得這裡面的道理,你要我爲民除害,殺了他們兩個,師弟可曾想過,他們死了,我這個老頭子可能獨活?”

“師兄!”天機算面色難堪至極。

天機子嘆口氣:“徒弟犯錯,師傅罪加一等!”

說完,天機子竟撩起衣袍,屈膝跪在地上。

仙風道骨的一個老人跪在月下,如此淒涼……

天機算急忙朝旁邊讓去,臉上血色盡無,連忙道:“師兄你這是幹什麼?”

天機子一身傲骨,從來不圖名利,即便遇見君王也只是傲慢的一瞥,如今卻……

“師兄,你快起來!”天機算想過去拉他,卻被天機子一手擋住:“你站好了!”

說完,對着他重重一拜。

天機算愕然,冷汗下來了。

“這一拜,是爲我年輕時的任性,沒有聽師弟的話!”

“師兄斷不必如此!”天機算使勁的拽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拽起來:“師兄有什麼話起來說,師弟受不住!”

“你受得住!”天機子一把揮開他,轉過身又是一拜:“這一拜是懇求你幫幫他們兩個!”

天機算噗通一聲跟着跪下來,一把拉住天機子的手臂:“好好好,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求你了,起來吧!”

“你先說個辦法,我再起來!”

天機算一陣亂掐,忽的靈光一閃:“有辦法!”

“什麼辦法?”

“你起來!我不習慣對着跪着的人說話!”

……

若薇一直睡到中午,神清氣爽,伸着懶腰帶着果果下樓吃早餐,客棧今天蕭條多了,基本上沒什麼人,在走廊上與白澤打了個照面。

“嗨,早上好白澤!”

果果甜甜道:“小白叔叔好!”

“你師傅要你過去一趟!”白澤彎了彎眼角,露出一抹純真的笑容。

“哦!”兩人擦身而過,若薇忽然回頭:“你去哪啊?”

仔細看,他居然揹着一個包袱,這是要去幹嘛?

白澤歪了歪腦袋,眼角的淚痣更加奪目了:“我也不知道,沒有地方可去!”

“沒地方可去,你還走?”

“我不去怎麼知道沒地方呢?”白澤十分誠然的回答。

若薇覺得有道理,但又覺得白澤爲人太過純真,當殺手的時候還能顯出點用途,不當殺手了簡直跟個白癡沒兩樣,容恆現在不需要他便將他一腳踢開,卻從未想過,他是否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

從之前相處的點點滴滴,白澤除了會吃飯會殺人會睡覺,其他一概不會。

“白澤,你要不要考慮留下來。跟我一起!”聖皇要殺她啊!不找個武功高強的在身邊怎麼行,加上養白澤跟養個果果差不多,應該不會浪費多少錢的!

“好耶好耶!”果果第一個拍手叫好。

白澤有些木訥的看着若薇,不確定問道:“你要我跟你在一起?”

“是啊,反正你也沒有朋友,以後我準備在容國弄個小店開開,到時候你就在店裡看着,如果真覺得煩悶了,你再走也不遲嘛!”

白澤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不願意的樣子。

若薇嘆口氣,哎,她不應該那麼自私的,白澤雖然有點笨笨的,但也不是白癡啊,他腰纏萬貫,說句難聽的,這段時間在容國的花銷他佔了一大半呢,要他屈尊去幫她看店,卻是有點強人所難。

若薇剛想說你不願意就算了。卻聽白澤若有所思道:“剛剛退了房,不知道還有沒有了!我要去看看!”

“小白叔叔,我陪你去!”一聽說白澤不走了,果果極爲興奮,連忙鬆開若薇的手跑過去抓住白澤垂在身側的掌心。

若薇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麼手上沾染了那麼多鮮血的人,怎麼看都覺得很可愛呢?

她在心裡興奮的比了個二的手勢。

這麼快就拐到一個帥哥外加保鏢,若薇,你真是個好姑娘!

等白澤重新領了房間的號牌出來的時候,突然聽聞二樓的客房爆發出一聲巨大的吼聲。

“什麼?要我嫁給容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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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萬更都沒意思了。今天七千,明天一萬八!錯了,是一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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