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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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衡站在那山道上,看着張作溪滾落下去的山坡。
很短,但對於那個書生來說,這絕對是一段致命的長坡。
“多半是死定了!我剛纔應該可以救他的!”
姜衡在那裡自語道,老鬼冷聲道:“可惜你卻眼睜睜的看着他滾了下去!打什麼主意呢?”
“就是想瞧瞧他的意志堅定不堅定......”
說完,姜衡縱身而下。
朝着那山坡一路滑到了最底下的低窪的地方。
只是並非尋到那書生的身影,莫非是給野狼叼走了?
姜衡放開神識,向四周探索過去。
最終在幾裡地的地方感應到了那張書生的氣息。
沒有到這傢伙摔下來之後,沒有摔死,竟然一路滾到了幾裡地以外。
他應該是想找一條路再爬回到山上去,只可惜他挑選的那條路卻是離原路越來越遠了。
愚蠢的書生!
姜衡不緩不急的追了過去,只瞧見此刻跟姜衡一樣瘸了腿的書生張作溪正艱難的沿着一條小道往山間的一座寺廟行進過去。
“又是寺廟?”
姜衡瞧着那書生前往的方向,在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會有一座寺廟呢?
姜衡縱身幾步,先於那書生之前到了寺廟當中。
寺廟殘破,應該是許久未見風雨,無人光顧,以至於淪落到一副廢墟的模樣。
姜衡上前,輕輕的推開了佈滿了灰塵的門,滿屋子裡都是黴臭腐爛的味道,頭頂房樑上到處懸掛着蜘蛛網之類的東西。
姜衡走進去,腳下的地板也是缺一塊少一塊的,若換做那書生進來,保不準要掉進去一次。
寺廟分作兩進院落,前面是大殿,後面是小舍。
小舍分上下兩層樓。
下層樓懸空,應該是阻隔地面的溼氣,所以沒有修繕,並且此時已經長滿了雜草。
雜草中還有不少蛇蟲出沒,幾尊殘破的石像被丟棄在下層這裡,已經被雜草覆蓋了全部的身子,若非仔細瞄了一眼,多半是瞧不見了。
姜衡走過去,將一尊石像上的雜草清理乾淨之後,便搬到了寺廟外面。
這可惜這石像的頭顱不見了,不然應該能辨認的出到底是佛像還是道家石像。
不過無論是哪一家,對於姜衡這個佛道多修的傢伙來說,都是吃得開的。
就在姜衡將那石像前腳搬到了寺廟外面的時候,那書生張作溪也是一瘸一拐的過來了。
他驚訝的瞧着姜衡,問了幾句之後,得知姜衡是專門下來找自己的。
還自以爲自己走對了路,只是將姜衡懶得去跟他解釋罷了。
然後他趕緊坐在那寺廟大門前的臺階上,揉着那掛着鮮血的大腿,苦笑道:“現在我和姜兄一樣都成了跛腳了!”
“跛腳影響考試嗎?”姜衡問道。
張作溪回答:“不影響!就怕速度慢了,耽誤去州府的時間!”
姜衡笑了笑:“我以爲考試那邊會因爲跛腳而產生什麼形象分呢!”
隨即到了張作溪旁邊,指着那傷口說道:“讓我瞧瞧吧!我還是懂些醫術的!”
張作溪懷疑的將腿伸了過去。
“還好,不會造成什麼終身殘疾!”姜衡從口袋中取出來一些外敷的藥塗抹了上去之後。
片刻間,那張作溪便再度站起,活蹦亂跳了。
“姜兄,好醫術啊!”就在張作溪打算誇讚姜衡神醫的時候,姜衡已經回到了閣樓那裡。
示意張作溪,下層樓那裡有蛇蟲出沒,讓他小心一些。
尤其是他剛剛留了血,更加容易招惹這些東西。
到了上層樓之後,一大半的空間是空的,讓開張作溪了。姜衡則是沿着一個小樓梯,進入了一個類似小閣樓一樣的空間裡面。
在那裡尋了一處乾淨的地方,然後就地躺下,對着下面的張作溪講道:“今晚上就在這休息吧!等明天雨停了,我們再出發!”
張作溪對着虛空點點頭,然後摸了摸渾身溼透並且沾滿了泥濘的衣服,朝着上面問道:“姜兄,需要洗衣服嗎?剛纔淋了雨了......”
“不用!”姜衡的聲音傳來:“我走得是樹下面,沒被雨給淋到。”
走樹下面、雨就淋不到嗎?
張作溪疑惑的撓撓頭,然後自己到寺院下層的樓梯旁邊。
那裡有一塊沒有鋪地板的空地,確切的說整個下層都沒有地板可言。
張作溪清理出來一塊地方之後,便就地找來了一些乾柴,然後.....
“怎麼點火呢?”
話音剛起,一個火摺子已經從上面滾了下來。
張作溪對着那上面再度點點頭:“謝謝姜兄了!”
將火點上之後,張作溪又開始扭捏起來。
總覺得光着身子在這裡烤衣服,有點不雅。
一直到姜衡的聲音很不耐煩的傳來:“脫你的衣服吧。我對男人沒有興趣。”
“我知道你對男人沒有興趣,我只是不好意思罷了......”
張作溪的話,姜衡沒有搭理。
只是在張作溪真的脫了衣服,圍在火邊,烘烤衣服的時候。
他朝着這個文弱書生那裡瞄了一眼。
就是那麼一眼,讓他瞬間做了起來。
“太極圖......”
正在烘烤着自己衣服的張作溪,忽然感覺到自己身後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
扭頭一看,只瞧見姜衡兩隻大眼正死死的盯着自己背上。
“下了我一跳。怎麼你都不帶喘氣的!”
張作溪的確沒有感覺到姜衡的呼吸,若非是直覺感應,多半現在也未必察覺到姜衡身後時候蹲在了他的背後。
然後指着他後背問道:“你後背上的圖案是怎麼回事?”
張作溪搖搖頭:“後背上的圖案?我後背上有圖案嗎?”
張作溪再度搖搖頭。
姜衡隨即從納戒中取出來一大塊鏡子。
不要好奇一個閒着無聊的人,爲什麼會在納戒裡面放了一塊三丈高的鏡子。
那張作溪站在鏡子前面,往後背上瞧過去的時候。
他依舊是一臉疑惑的說道:“沒有什麼圖案啊?你是不是眼花了?”
姜衡搖搖頭,他一把將張作溪扯到了自己身邊,然後死死的盯着他背上的太極圖案。
他絕對沒有眼花,那爲什麼張作溪瞧不見呢?
這個時候,老鬼的聲音響起:“你別忘了,你可是修煉了道字篇的功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