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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裡有光,卻並不見燈火,那光好像從牆面裡頭透出來的一般,有些詭異。
除卻這詭異的光之外,石室裡放着幾個書架,上頭置着些各種各樣的書籍,在中央的地方放着一張石桌,石桌旁置着幾張石凳,石桌上放着些筆墨紙硯,這樣看來,這石室竟像是個讀書人的書房。
白紫鳶還是覺得詭異,許是那石桌上頭一個放着墨汁的罐子裡頭,插着一根筆樣的東西吧。
上官墨容攬着她進了石室,藉着光,白紫鳶禁不住看向他。
不知是不是這石室光線的問題,映的上官墨容的臉色有幾分蒼白,他好像是又瘦了一些,臉頰上凸出顴骨,脣色也有些發白,看樣子好像有些精神不振。
他攬在她腰上的手也有些骨節分明,整個人也好像瘦了一大圈。
上官墨容本就清瘦,如今整個人更像是被套在身上的衣服裡一般,顯得風一吹就能倒一般。
白紫鳶一邊看着,腦子裡忽的卻蹦出“縱?欲?過?度”幾個字來,登時紅了臉,哼了一聲,甩開上官墨容的手。
上官墨容看她一眼,微怔,自是不知她這一瞬間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可白紫鳶這念頭一冒出來,心裡頭便禁不住有些惱火。轉念想,惱火就代表她不爽,不爽就代表她還對某人有些在意,事已至此,即便是她真在意些什麼,便應只是不甘心而已,便輕咳了一聲,自顧自的走到那書架旁,隨手翻了翻那些書籍。
上官墨容眼神閃爍,沒有再伸手拉她,只是緊隨在她身邊。
白紫鳶這會卻沒留心上官墨容在做什麼,她手裡隨意翻到的東西卻讓她驚得幾乎叫出聲來。
這書沒什麼特別,可每一本書上頭都密密麻麻的寫着些批註,而這些批註,卻竟是用簡體的漢字寫的!
倘若方纔瞧見那半人半獸的東西身上穿的衣服的造型她只是有些懷疑,那麼現在她已經完全可以肯定了,這洞穴裡有一個人,同她一樣,是個穿越者!
白紫鳶覺得自己每一個細胞都在沸騰,發現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有個同她有同樣經歷的人的時候,她的心情自然是激動的,她迫不及待的想見見這個人,可是眼下的種種跡象卻都在顯示着,那個穿越者很有可能就是這洞穴的主人,更有甚者,便是這次地震的始作俑者!
沸騰的血液一點點的涼了下來,白紫鳶覺得方纔那種前所未有的不安之感,似乎是有原因的,而那個原因,或許便是躲在黑暗中,在窺探,並且將他們一干人等玩弄在鼓掌之間的人。
上官墨容忽然開始壓低聲音咳嗽開來,白紫鳶轉首卻看他,卻見他的臉色似乎比剛纔還要蒼白,並且泛着一種詭異的青色。
“你..”白紫鳶要開口問他。
上官墨容掩着脣止住了咳,擡起頭看她,不冷不熱道:“我沒事,你用不着過問。”
白紫鳶氣極反笑,點點頭道:“是是是,我又忍不住要多管閒事了,還請三公子見諒,你放心,我不會再問您半個字。”
上官墨容冷冷道:“如此最好。”
“你!”白紫鳶咬牙切齒,繼而又換了副笑臉,告訴自己,別生氣,別生氣,生氣就輸了。
自他們踏進石室之後,石室的門便合上了,這會也沒辦法出去,白紫鳶索性坐在石桌旁,將那穿越者自制的“鋼筆”從墨汁裡拿出來瞧了瞧。
做工倒是異常的精細,白紫鳶禁不住想起方纔的那些書籍,好像大多數都是有關於藥材和中醫的,還有些關於人體的,好像還有關於各種生物的。
那些批註也有些古怪,每一個都好像在把書籍中的東西同人體聯繫在一起,有些地方還畫着人體骨骼和細胞等的圖樣。
想到這,白紫鳶猛地憶起方纔在外頭看見的那半人半獸的怪物,忽的毛骨悚然開來,面色也登時白了幾分。
這種種跡象讓她不得不猜測,外頭的那半人半獸的怪物,或許..或許是那另一名穿越者的傑作!
思緒被上官墨容的咳嗽聲打斷,白紫鳶本不想轉頭看他,可這一次,他咳嗽的聲音卻越來越大了。
白紫鳶還是沒忍住,轉過頭看他,卻登時大驚。
上官墨容的臉呈現一種極其詭異的青色,整個身體因爲劇烈的咳嗽彎曲着,佝僂起來。
白紫鳶也顧不上細想什麼,忙起身跑過去扶着他,急聲問:“上官墨容,你怎麼樣了?”
上官墨容劇烈的咳着,艱難的擡起頭,黑沉的眼睛裡浮現出一絲慌亂,好像不像讓她發現什麼一般,生生掙開她攙扶的手,扶着石桌轉過身去,一邊咳嗽一邊壓抑着斷斷續續道:“我..我沒事,不用..你多管閒事!”
白紫鳶火了,這些日子積攢的怒火在面對上官墨容突然發病的情形下不可抑制的爆發出來,登時有些一發不可收拾。
白紫鳶狠狠的扳着上官墨容的肩膀,讓他的臉正對着她。上官墨容面上的青色似乎已經蒙上了一層黑色,他的眼底慌亂更盛,偏過頭,似不想讓她看見他如今的模樣。
白紫鳶的心狠狠的顫了一下,咬牙切齒道:“上官墨容,你到底要怎樣,爲什麼一夕之間你什麼都變了,變得如此陌生,你我之間的婚事是交易來的,可是..可是這些日子你明明已經..”明明已經比我還要在意這樁婚事了,你一點點的靠近,才讓我一點點的接受,給我自己籌劃的未來裡添上了你的名字..
白紫鳶咬着脣,死死的盯着上官墨容的眼睛,像是要將他的心看穿。
上官墨容不住的咳嗽着,全身開始顫抖,卻拼盡了全身的力氣猛地推開白紫鳶。
“變了又如何,交易而來的婚事,你就該知道你只是我利用的工具而已,如今,你只是無用了而已..”
他垂着眼,看不清面容,說的話卻一字一句如同冰渣子一般,冷的要命。
白紫鳶覺得心臟劇烈的收縮,疼的要命。心裡頭卻在冷笑,笑自己方纔說話的時候,一定是腦子當機了一下,否則怎麼會說出那樣惹人笑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