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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墨容送了人蔘給秦氏,秦氏應該會很快給白青鋒服用的,也不知人蔘的效果如何,不過應該不至於太差,倘若還是不能治癒,她再拿出品質更高些的人蔘,或者靈潭水也不遲。
到了傍晚的時候,秦氏派人傳話過來,說白青鋒偶感風寒,身體不適,所以晚飯便不一起用飯了,讓他們同白天寧和白紫凝一起用膳便可。
因着回門須得在孃家過三日兩夜,白紫鳶便也不着急去打聽白青鋒的情況,同上官墨容一起去了花廳,白天寧已經在花廳候着,白紫凝卻沒過來,想來方纔同她吵了半響,也沒什麼臉面和情緒過來一起用膳了。
不過這樣也好,少了白紫凝,這頓飯也用的清淨。
上官墨容同白天寧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內容大體便是當今朝堂的形勢之類的情況,白紫鳶在一旁聽着,雖然不插話,但是倒留心了一下當今朝堂的大體情況。
三皇子和二皇子如今也算是旗鼓相當,三皇子掌控財政大權,二皇子便掌握了禁軍統領之權,三皇子的人佔據刑部大理寺,二皇子的人便掌控瑞陽城的治理管轄之權,兩人你一來我一往,卻是誰也沒領先一步,誰也沒落後一步。
天色已晚,三人用完了晚膳倒也不急着入睡,白紫鳶同白天寧許久未見,也想多呆一會,上官墨容時不時的掩脣咳着,面色倒也不差。
三人坐在花園裡的涼亭裡,讓下人上了些瓜果點心,坐在涼亭裡閒聊,賞月。
今夜月色倒是清亮,時下春意已經慢慢濃了,花園裡的溫度也並不低,三人坐在涼亭裡,倒也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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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寧道:“三公子最近的氣色倒是好了許多,今年是咱們幾個在天臨書院的最後一年,到了下半年,三年一度的總評試過了,咱們也該入朝了,不知三公子對此有何想法嗎?”
白紫鳶這纔想起來,今年便是白天寧和上官墨容,還有三皇子在天臨書院的最後一年了,總評試過後,天臨書院便會按照評試的成績推薦優異者入朝,往年的慣例是評試的前十位都會直接被委任官職,至於排在後面的,便得尋人找點關係才能混的上個一官半職。
以白天寧和上官墨容在天臨書院的成績,總評試的成績排在前十位自是不用說的,不過這入朝爲官,到底會得到什麼樣的位置,卻是並不一定的。
依照慣例,倘若這進入前十位的人沒有不想從政的,便會被皇帝親自召見,當面問些政事問題,皇帝也並不會完全按照評試的成績委任,而是會依照面聖時回答問題的好壞對這些人分派職位。
這同她所知道的科舉考試有點相同,卻也不盡相同。這考試非門閥世家子弟卻是永遠也沒機會參加的,所以這朝中的官位,便大都被各個門閥世家所控制,即便有新貴出現,也不會太容易在這朝中站穩腳步。
三皇子和二皇子,還有身爲月氏國皇子的越蒼穹就算是入了評試的前十,也不會在這要面聖的十人之內,因爲他們不具備擔任官職的可能性。
對於上官墨容從政這事,白紫鳶第一個反應是不情願的,總覺得如今局勢動盪,並不是摻和進這種事情裡的好時機。
想到這裡,便禁不住看向上官墨容,等着他的回答。
卻不料上官墨容也不猶豫,搖了搖頭便道:“我並不打算入朝從政,所以不會參與總評試。”
白紫鳶條件反射的一喜,繼而又有點疑惑,若說在這年代,想要有所作爲,最好的途徑便是從政這一條,經商什麼的這是最末枝的謀生之道,即便是腰纏百萬金,也是拿不到檯面上講的,所以便導致了許多從商之人削尖了腦袋想把自己的子嗣送進官場來,即便是個沒什麼品階的小嘍囉,也好過世代從商的好。
所以,雖然上官墨容的回答讓白紫鳶覺得很高興,可卻還是忍不住詫異,想知道他爲什麼不想從政。
白天寧也皺眉問道:“三公子如此學識淵博,在天臨書院論學識智謀你都是數一數二的,倘若從政,同上官大人一樣,必定也是丞相之才,爲何不打算從政呢?”
上官墨容輕咳一聲,拱拱手笑笑道:“白大哥謬讚了,上官墨容有多大能耐自己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什麼丞相之才實在是過譽了的,上官墨容打小身體不好,雖然不想承認自己同旁人不同,可到底這不同是的確存在的,如此姿態,又如何上得了朝堂那種地方呢,還是莫要去獻醜的好。我已經打算經商了,這些日子一直在忙這些事情,所以這幾日也沒有去過書院,這總評試就算是參加了,恐怕也不會有太好的成績,索性不去了也罷,省的被旁人嘲笑不是?”
白紫鳶眨眨眼,頭一回聽上官墨容說如此謙遜的話,倒是有點不太適應。上官墨容會因爲身體不好還是什麼行走不便的理由就放棄從政?絕不可能,他能這麼說,便是證明他至始至終就沒打算從政過。
可爲何他有如此打算呢,理由絕不會是他所說的那樣,只是如果不是,那真正的理由又是什麼呢?
白紫鳶有點好奇,可卻又不能開口問他。
白天寧倒覺得有些可惜,搖頭嘆息道:“人各有志,我也不能多說什麼,只是三公子如此人才去經商,實在有些大材小用了罷了,三殿下前些日子還提過,想要給三公子爭取國子監監國之職,如今看來,倒是不必再說了。”
上官墨容笑了笑道:“替我謝謝三殿下,只是墨容已經決定了,從今往後便只想着努力賺錢,好讓早些從府裡獨立出來,讓紫鳶能過得更自由舒坦些便是了,其餘的,上官墨容並不強求,也不想參與進去。”
白天寧看看他,似有些可惜的嘆口氣,又轉向白紫鳶,笑了笑道:“如此也好,遠離這些是是非非,倒也落得清靜,丞相府雖好,可也是人多事雜,你們倘若能獨立出來,也能過得更自由些,這也是紫鳶最想要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