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纔那兩個刁奴身上,白紫鳶也察覺出來了,上官墨容在白府的情況並不比自己在白家好多少。
想了想,沉聲道:“既然你已經兌現了自己的承諾,幫我從白家脫身,我自然也會履行對你的承諾,幫你應對好這府裡的一切,即便是有些不容易,可這世事若都太容易就做得到,豈非也活的太無趣了些。”
上官墨容輕笑:“說得好,不過你也不要太輕敵,上官家有些人並不是可以隨便忤逆的,你的禮數必須周全,必須做得到讓旁人半分錯處都拿不住,否則即便是我,也不好幫你說話,你可明白?”
白紫鳶點點頭,看着他依舊微白的臉色,抿抿脣道:“你..好些了嗎?”
上官墨容眼睛裡閃過一絲暖意,搖搖頭道:“沒事,不用擔心。”頓了頓又道:“在這屋裡頭說話也得留心些,今夜若是不出點事情,那兩個刁奴也不會離開這裡,咱們也就沒辦法這麼自在的說話了。”
白紫鳶愣一下,繼而瞪大了眼:“你..你是裝的?”
上官墨容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
白紫鳶瞠目結舌,這..這演技也未免太好了些吧!奧斯卡最佳男主角啊!
白紫鳶驚詫之餘,忍不住問道:“你的身體..”猶豫了一下,又覺得不知怎麼問出口,她是該問你這麼病怏怏的樣子全是裝出來的呢,那是不是就沒有看起來這麼容易一命嗚呼啊。
不過她到底同上官墨容還沒那麼熟稔,這話問出來好像有點不太妥當。
上官墨容倒像是聽出來她的話音,開口道:“雖然並不是看上去這麼虛弱,不過倒也有幾分真實。不過你也不必擔心,你相公我倒也沒那麼容易就一命嗚呼。所以你不必擔心你嫁過來沒幾天就會守寡。”
白紫鳶尷尬的紅了臉,支吾道:“我..我可沒想這麼問的!”心裡頭大,他那句‘你相公’倒是說的極其順溜,白紫鳶聽到耳朵裡禁不住便紅了臉,心裡有點懊惱,她就算是沒經過這事,好歹上輩子也是個現代人,思想難道比這古人還不開放嗎?想到這便輕咳一聲,調整下面部表情,讓自己瞧着淡定一點。
上官墨容看着她,微微一笑道:“沒關係,你我既然已經是夫妻,在這上官府就得相依爲命,有些事情時機到了我就會告訴你,現在不說,只是多說無益而已。”
白紫鳶點點頭,心裡想,這情形倒同她猜測的差不多,上官墨容的身體或許並不如他表現的那麼虛弱,可必定也是有些問題的,她確定在山崖下頭的那一夜,他發病的時候是極其兇險和嚴重的。
話說開了,白紫鳶盯着牀鋪又有點犯難,躊躇着站起身來,齟齬道:“你..既然身體不適,我還是睡在外間的榻上好了..”
上官墨容擡眼看她,眼底似乎泛起一絲玩味來。
“怎麼,洞房花燭之夜,你要同爲夫分房睡嗎?”
白紫鳶扶着牀邊要站起來的手微微一軟,乾笑着擡起頭來道:“我這..這不是配合你把這齣戲演全麼?”
上官墨容眼底的玩味更濃,脣角含笑,拍了拍他身邊的牀鋪道:“即便是演戲,也用不着夫人你去睡外間的木榻啊,這牀鋪足夠大,夫人就睡在爲夫邊上便好,這洞房花燭之夜,倘若叫人知曉了你我分房,還以爲你我之間有什麼芥蒂呢,反倒不好。”
白紫鳶抿着脣,盯着他手拍着的位置,硬着頭皮點點頭道:“好吧..”
白紫鳶脫下鞋子,小心的越過上官墨容,正要和衣躺在牀鋪裡側,上官墨容卻攔住她,指了指她身上的裡三層外三層的嫁衣,問道:“你要這麼穿着睡嗎?”
白紫鳶當然不想這麼穿着睡了,這衣服又沉又硬,貼在身上硬邦邦的,難受的要死,可要她當着上官墨容的面脫掉衣服,她卻是打死也不幹的。
白紫鳶不知道她怎麼忽然這麼矯情起來,上輩子也不是沒穿過什麼性感暴露的衣服,可到了這古代,她卻好像被這些古人同化了一般,怎的這麼保守起來。對面的這個,明明是她正兒八經的夫婿相公,脫兩件衣服而已,到底有什麼好彆扭的!
白紫鳶咬了咬牙,伸手開始脫衣服,一件兩件三件,手越來越軟,也越來越慢。
上官墨容噙着笑歪在牀頭看她,好像在瞧一出很精彩的戲一般。
白紫鳶忽的惱火起來,不就是幾件衣服嘛,有啥大不了的,姐姐露背裝,抹胸裝,比基尼都穿過,就是脫得剩個兜肚又有啥大不了的,索性發了狠一扯,將最後一件外衣脫了下來,只是這一扯力道有點狠了,真把裡頭那層輕薄的裡衣扯的開了道縫隙,露出一截紅紅的兜肚來。
白紫鳶大,趕緊將衣襟拉好了,狀若無事的撩了撩頭髮,輕咳一聲故作淡定的瞥了上官墨容一眼:“你..你要這麼穿着睡嗎?”
上官墨容挑起眉,笑眯眯道:“夫人這是想幫爲夫寬衣嗎?”
白紫鳶登時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問!問什麼問!問個什麼不好,你問這個,這下子氣勢沒扳回來,卻還賠上了個寬衣解帶的戲碼繼續讓人瞧!
上官墨容微微坐起身,張開雙臂,挑眉笑着看她。
白紫鳶嚥了口唾沫,慢吞吞的爬過去。心裡頭欲哭無淚的想,好吧,人家古代丈夫讓自己夫人伺候寬衣解帶是合理要求,她雖然內裡是個現代人的靈魂,可卻好歹頂着古代人的皮囊,更何況如今又處在這麼一個男尊女卑的環境裡,人家這麼個要求,她是得照做不是?
不過做歸做,心裡到底還是有點憤憤不平的,所以下手的力道卻有點不太溫柔。
上官墨容的婚服雖不比她裡三層外三層的那麼多,可也少不了幾件,白紫鳶扯着衣襟準備往下扯,卻又發現腰上還有個腰帶得先解下來才成。
手摸到上官墨容的腰際,才發現那腰帶得從後面才能解下來,上官墨容此時的姿勢又恰巧是貼着牀頭靠着的,稍稍直起身只夠她方便脫衣服而已,她要轉到他身後去解腰帶便不行了。
所以便只能是她將手伸到他背後解開,而倘若這麼做了,兩人的姿勢便變成她貼着上官墨容的胸口,環抱着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