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洪大老闆還跟着樂兒他們去了家裡看看,當看到確實是開着豆芽作坊,遠近聞名的商人都上這裡來上貨,立時對樂兒他們的好印象又提升了不少。
就拉着王有喜笑着說話,套近乎。
而那個洪大少也拽着膀子,裡裡外外的看着這裡新鮮,那裡也新鮮的,極爲感興趣。
“嘿嘿,小樂兒,你們家的豆芽是不是也可以弄個獨家代理權什麼的啊?”
洪大少就圍着樂兒轉來轉去的,嘿嘿賠笑着,不停的說着這些話。
“你想怎麼獨家代理?”
樂兒見這傢伙好玩,就坐在一個藤椅上,翹着小腳丫問道。
“把豆芽外包給我們,我們給你代理費和進貨費啊!”
那洪大少就笑嘻嘻的道。
王家的豆芽這麼受歡迎,都賣到千里之外去了,這份兒魅力,可是哪種菜都沒有的!
若是他們家能獨家代理銷售,豈不就賺發了?
“沒興趣,光讓你們代理了,我們豈不成了低級生產商,不行。”樂兒就把小腦袋轉到了一邊去,不太愛搭理他。
豆芽生意可跟牙刷生意不一樣,不需要怎麼宣傳,隨時都有人上這裡來上貨。他們幹嘛還要拐個彎子,代理給洪家啊?
還有,代理給洪家,洪家必定要賣高價的。
那上這來買豆芽的還有好多附近的鄉親們呢,若是獨家代理給了洪家,這些鄉親們怎麼辦?
再從洪家購買高價豆芽?
鄉親們還不罵死他們家啊!
“哎,你聽我說啊!我說的是,省城和京裡的獨家代理權,不是這些小縣城的。”
洪大少見樂兒有些不開心,忙又跑過來哄着她。
哦,是省城和京裡的?
聞言,樂兒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終於覺得有點意思了。
“你說說看,想怎麼個代理法?”
樂兒就轉過頭來,正色對洪大少到。
其實,這一到了夏季,各式各樣的蔬菜都呼呼的冒了出來,好多人家就吃新鮮蔬菜,不太愛吃豆芽了。
豆芽銷量這段時間就在直線下降。
都從以前最高的一天銷售二十多兩銀子,都跌落到了現在每天十兩銀子都不到了,有時候還會更低一些。
這段時間花銀子又多,樂兒又覺得錢有些緊張了。
而且,豆芽作坊的開工量也不足,三個豆芽生產房間呢,現在就開了一個。又加上天氣熱了,熱水也不用燒了,放在太陽底下曬一曬就可以使用了。
就又省下一個人的勞動力。
家裡的倆長工就悠閒的很,有時候沒客人上門的時候,都坐在院子門口閒扯皮嘮嗑,抽着旱菸袋。
若是這位洪大少的提議能讓他們家旱澇保收,不管什麼時候豆芽銷量都不錯,也是件挺好的事情。
“我們家商行給你們家一年幾百兩代理費,外加上貨錢,你們家就把京裡的和省裡的獨家代理權,交給我們。怎麼樣?”
洪大少不愧是商業世家出來的人,人儘管有些紈絝,但這生意頭腦卻是有的。就連忙說到。
要知道,這王家豆芽在省城和京裡也是極爲出名和受歡迎的。但就是因爲沒有專門的商行組織售賣,全靠一些小商販運去販賣,這個貨源就極爲不穩定,還不能保證質量。
好些想吃正宗王家豆芽的人,都找不到門路,全靠撞大運!
有時候,就是花了大價錢,還買到了假貨。
若是他們家能取得王家豆芽的獨家代理權,保證每斤都是真的,嘿嘿,賺錢多不說,就是對樂兒他們家有好處啊!
“那你打算給我們一年多少代理費?”
樂兒一聽也有點道理,忙偏頭問道。
有錢不賺王八蛋,這麼好的事情從天上掉下來了,她不答應就是傻的!
“嘿嘿,這個,這個,俺得跟爹商量商量,再跟你們說。”
那洪大少見樂兒動了心,就很得意的站起來捋了捋額前的碎髮,雖說笑得很憨厚,卻又有點賣關子和商人特意的狡猾樣子。
“那還不快去!”
樂兒就眼睛一瞪,兇着洪大少,把他趕了過去。
王家的豆芽這段時間一直在州里和附近的幾個縣城銷售的最好,省城和更遠的地方,就沒什麼銷量。
若是能借此打開省城和京裡的銷路,也是蠻不錯的。
再加上代理費和進貨費什麼的,事先都給他們家的,他們家啊,可以說是穩賺不賠!
“哎,哎——”
那洪大少見樂兒瞪眼,不由心裡一凜,趕忙就屁顛屁顛的跑去跟他爹商量。
他爹洪大老闆一聽,這不正是他想來這裡要做的事情嗎?
當即就趕緊跟兒子商量了個穩妥的法子,就來找樂兒和王有喜商談。
幾個人就又討價還價了一番,決定把京裡和省城的豆芽代理權交給洪家商鋪,他們商號按照每年一千兩的代理費簽定下來,一包就是三年。
另外,進貨的錢,他們還得一次一結清,不能拖欠。
至於他們把豆芽怎麼弄到京裡以及省城,再怎麼銷售,樂兒他們就不管了。
不過,至此以後,樂兒家也不能把這兩個地方的豆芽銷售權再籤給其他人,或者是再賣給這倆個地方的商販了。
見雙方都有利,兩家就簽訂了具體的商業合同,一式二份,也都簽了名和蓋上了印章,按了鮮紅的手印。又找了村長做見證人。
合同就正式成立,還有了法律效應了。
見事兒成了,洪大老闆就特別高興。
當場就數出了四千兩的銀票給了王有喜,算是代理費,當然這代理費是包括三年豆芽的代理費和一年的牙刷代理費的。
一共就是四千兩銀子。
結果,收到錢的那一刻,王有喜就拿着那厚厚一打的銀票,腦袋嗡的一下,眼淚都差點出來了——激動得不行了!
四千兩嘞,四千兩啊!
他做生意這長時間了,還從來沒見到過這麼些錢嘞!
都能買上好幾百畝地和蓋上好幾十間他這樣的住房了!
“嘿嘿,嘿嘿——”
王有喜就興奮的有些臉色通紅,不停的傻笑着,掐着銀票,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啥好了,也不知道該把銀票放哪裡好了。
想放懷裡吧,怕丟了;放屋裡埋着吧,又怕地下潮溼,再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