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 林玥爲了接近馬明珠,也在馬明珠經常光顧的健身所辦了一張VIP卡。
那是一家從法國進駐的健身場所,裡面有各色人種, 不過畢竟是在中國, 黃皮膚人還是佔多數, 林玥第一次去的那天, 剛好下了課, 一位漂亮的法國教練穿着健身服,包裹着他健碩的軀體,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料, 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腹上的八塊肌。
馬明珠踏在跑步機上,跑着跑步機設好的節奏緩慢地跑着, 她穿着一套粉色的背心短褲, 長髮豎起綁成馬尾, 每跑一下,馬尾都跟着甩動一下, 周圍總有幾個男人遞毛巾遞水,殷勤的很。馬明珠像是一位高傲的公主,跑了幾分鐘便停下來,坐在一邊,自有人會替她捏腿捶背,
林玥簡單地看了眼健身房的格局, 不動聲色的上了另一臺跑步機, 摁下了啓動鈕, 那臺跑步機位於靠窗的位置, 因爲怕曬,平時鮮少有人會在那個位置上鍛鍊。林玥穿着灰色的露腰背心及灰色長褲, 恰到好處地將胸部、腰部、臀部勾勒凹凸有致,如揚柳拂擺、搖曳生姿,長褲襯得她的腿纖長有力,跑起來活力四射,瑩白的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有種耀目的白,頭髮綁成了馬尾,額前的碎髮也被髮夾夾起來,露出她光潔好看的額角,側面看過去,豐滿挺拔的胸、漂亮的臉、秀挺的鼻樑、飽滿盈澤的脣,每個部位都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美,每邁一下步子,一滴汗水滴下來,都像是有生命力似的,讓人無法移目。
與之相比,馬明珠就暗淡了許多。
那位漂亮的法國教練在看到跑步機上的林玥時,藍色的眼眸透着驚訝與欣賞,他自信地走了過去。“你好。”
倒是一口流利的中文,只是混着國外那種平捲舌不分的尷尬。
“你好。”林玥頭也沒回一下,眼眸看着前方,冷冷淡淡。
“你的姿勢很優美,是我見過的跑的最漂亮的一個!”都說法國男人浪漫多情,說起話來討女人喜歡,可是林玥卻對此不以爲然。“我是這兒的教練,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沒有,謝謝。”她淡淡地道了謝,繼續跑步。
脖間純白的毛巾順着她抖動的肩膀一跳一跳的,拂在她的臉上,有種奇異的令人眩目的光彩。
“你是這兒新來的會員?我以前沒有見過你。”法國教練仍然固着性子搭訕。
林玥終於摁了停止扭,慢慢地停了下來,歪頭看了法國教練一眼,那雙澄澈的眸子如同嵌入水銀一般,發出流光溢彩。
林玥看着他,說:“有關係嗎?”
“啊?”法國教練似乎沒有從她剛剛那一眼中回過神來,兀自出神,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忙說:“有關係,如果你是我們這兒的固定會員,我們就會有專職的教練全程陪同。”
固定會員指的就是VIP會員,用來套錢的噱頭罷了!林玥冷笑了一下,下了跑步機,站在他面前,他又高又健碩,相比之下,她就纖弱的多,可是她冷寒的氣勢卻將他壓的倒退了幾個層次。“我是說,是不是跟你有關係麼?”
法國教練怔怔地看着她上了另一臺機器,站在那兒良久,頭一次備受打擊。
接下來的幾天,向林玥發起攻勢的每天都有一大批,但全軍覆沒、俱都出局!男人似乎都是這樣,愈是得不到的,愈是費盡心思想方設法也要得到,而像林玥這樣的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更加激發了他們的鬥志,而從前圍繞在馬明珠身邊的那些男人們,都轉投進了林玥的包圍圈,馬明珠一下子就從雲端跌入了地獄,強烈的失落感讓她對林玥的恨又更深了一層,她在看林玥時的眼神,彷彿下了噬骨的□□一樣,是那樣猛烈的一種恨意。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鳳凰酒莊的生意確實火熱,纔剛過七點,酒樓已經人滿爲患。林玥停好了車,剛走進大門,就有禮儀小姐熱情的露出八顆牙齒:“歡迎光臨。”
“請問您有預訂嗎?”
“有位南宮先生訂了包間。”林玥生性冷漠,正奇怪南宮冷爲什麼約在這裡見面呢,就聽服務生殷勤地開口說:“請林小姐隨我來。”
穿過寬敞明亮的大廳和蜿蜒的走道,林玥走到鳳凰酒莊的後院,這裡比較幽靜,氣氛清靜,院裡幾株老槐樹正開的旺盛,淡淡的槐花香味兒散漫在院子裡,引人遐迷。
林玥進來的時候,南宮冷正在打電話,見她推門而入,墨海似的天空上,懸懸一輪明月,光輝清淡似水,她挺直的站在那兒,眉目如畫、粉脣,沐得一身的月華光暈,柔柔一片,襯得她肌膚似雪、嬌美妖嬈,白色的及漆裙、米色鏤空水鑽皮鞋
南宮冷看過去的就是這樣一副美景,一向冷漠如冰的他也看的入神,心裡有一剎那的恍惚。
“冷少確實會挑地方。”林玥依舊一副淡然如水的面容,說出話來也不見得有多殷勤。
“但是——”南宮冷微微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你找到這裡的時候,在心裡把我罵了個底朝天吧?”
“沒有。”林玥搖頭,看着他笑:“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找措了合作對象!”
南宮冷笑笑並不開口,他的笑裡藏着一種讓人不願再深入的冷漠,讓人覺得不可窺探。“呆會兒你就知道爲什麼了。”
沒聊幾句,菜就陸續的上了。林玥似乎聽說報社負責美食欄目的主編說過鳳凰莊的菜,個個都是極品,嚐了幾道菜還真的不錯。
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突然聽到有腳步聲走過來,來的人似乎很張揚,走路動靜都很大。是隔壁的,林玥聽到隔壁的房門打開了。她心下疑惑,不禁看了一眼南宮冷,果然見他沉沉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透着一絲玩弄的笑意。
“你想我們怎麼了結她!”
“怎麼了結?”一個女人冷笑了幾聲,聲音裡似乎充滿了殘忍而仇恨的報復之感:“我要她生不如死。”
是馬明珠!林玥不禁露出了微笑,向南宮冷看過去,他神情閒適懶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似乎想從她的笑容裡看透什麼一樣,那樣的敏銳。
“馬小姐肯出多麼?”
“你要多少?”馬明珠反問,聲音裡透着傲然,她從小到大根本沒把錢當一回事,她的父親給她打下了她十輩子也用不完的金山銀山,錢根本不是問題。她頓了一下,似乎得意的笑了一下,“你要多少都不是問題。”
“好,馬小姐打算要什麼時候動手?”
“越快越好!”
房間這邊,林玥紅脣勾起一抹笑。
“笑什麼?”南宮冷發覺林玥在笑。
林玥坦率的回答:“笑她除了錢,一無所有。”
南宮冷欣賞的看着她,自從那次墜崖之後,他對她的感覺有了一點變化,她與他身邊的那些虛榮或女人不一樣,她有一種傲視一切卻又淡漠一切的氣質,人不由自主的想去再加深入的瞭解她!凡是和她接觸過的人,一百人當中,很難找到一個能對她不動心的!
可這又怎麼樣呢?他就是那唯一的一個。
南宮冷微微一笑:“你的命這麼值錢?”
“應該說——”林玥抿了一口新嫩的毛峰,嫣然一笑:“我的命怎麼只值這麼點錢!”
南宮冷笑了笑,淡淡地問:“要我派人解決嗎?”
“不了。既然她這麼有興趣,不如將計就計——”林玥看着他,眼裡有着和他相同的興奮:“我倒要看看她能對我怎麼樣,冷少不也樂於看到這樣的過程麼。”
南宮冷不免自嘲了一下,還少有人能看穿他的心思,雖然只是一點,卻已經能讓他刮目相看,實際上,她一直令他刮目相看。
南宮冷收起修長的手指,眸色閃爍着促狹的意味:“我怎麼捨得失去你這樣的好搭擋呢!”
林玥嫣然一笑,“冷少話裡有話,再說,我也不覺得我這個棋子是有多麼的重要呀!”
南宮冷故作一副不解的樣子,皺了皺英俊的眉,問:“難道仇小姐覺得自己是棋子,而不是我志同道合的盟友?”
“冷少太擡舉我了!”林玥看着窗外絕佳的夜色,月色透過窗隙映在她嬌顏上,猶如櫻花飄揚,美而夢比。她眨了眨眼眸,聲音淡到幾乎聽不見,“就像這美麗的月色一樣,我從來不敢奢望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