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無一已經的巴掌已經舉到了空中,皇帝老兒那九曲十八彎的心思放才繞完,“鎮國公手下留情。”
老頭子不樂意了,鬍子翹翹着回頭,虎目一瞪,“陛下,你這是鬧哪兒一出,莫非晃點老夫玩兒呢?老夫差點兒閃了腰。”
“愛卿,我本來也沒有真的動怒,只是見她那幅桀驁不馴的樣子就是不舒服,讓你嚇唬她一二而已。”
“哈哈”,鎮國公老狐狸,殺氣頓消,瞬間切換成了狡猾模式,“明白了,明白了。嗨,感情您這是給自家小娘子立家法呢,害的我老萬做惡人。
不過話說陛下您啥時候品味這麼差了,連帶孩子的都劃拉。真的不怕貴妃娘娘撓您滿臉花呀?”
皇帝老兒頓時感覺頭皮發麻,“你老不死的還要去告狀不成?”
“哦呵呵,那當然不會,不過老頭子酒癮上來了,這酒癮一上來就容易犯糊塗,就容易管不住自己的嘴,嘿嘿,陛下您以爲如何呢?”
南宮睿氣樂了,一巴掌拍在老頭子的肩膀上,“行啊,行啊,敢訛皇帝的,大周王朝,你是頭一份兒呀。”
“哎呦陛下,我是第二份纔對,不敢居功,頭一份不是讓您給玩兒死了嗎?老頭子我現在呀,頗有點兒高手淒涼的意思呢。”
“哼,好好保重吧,別犯在朕的手裡,不然有你的仙福永享。”仙福永享者死也。
“老頭子不貪財不好色,就是貪杯,誤不了事兒吧。店主,還不快去拿好酒來,感謝本國公手下留情。”
司徒星自然明白外公抽科打諢什麼意思,開口稱:“是。”抱着兩個孩子就往外走。
大寶不高興了,“孃親,那個老頭子是壞蛋,不給他喝,把他轟出去,轟出去。”
萬無一心裡暗罵,不知道好歹的小王八蛋。等老子什麼時候找個理由,好好一人胖揍一頓。
經過這麼一鬧,司徒星帶着孩子們回了家。
喜鵲上前,“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氣色這麼差。”
好一會兒,司徒星才反嗯了一聲,“我總是感覺不踏實,也不等着明面上的產業出不出手了,把金銀細軟收拾一下,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下午就出發吧,不要拖延了。”
“小姐,要不要再想想,畢竟。”
司徒星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喜鵲,“我的傻姐姐,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要是皇帝老兒知道了你我的真實身份,我們必死無疑。”
“爲什麼?”
“帝王心術你不懂,有點兒屁大點事兒就往陰謀論上靠邊兒,我們這事兒少說也是欺君犯上,不管有沒有,先殺了再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懂了嗎?”
喜鵲點點頭,“小姐,那,那我聽你的,這就去收拾東西。”
“嗯,不用跟我辭行了,讓王幹給你多派幾個人。”
“是,小姐,那我,我就走了。”
喜鵲眼圈兒一紅,“哭什麼。”司徒星一皺眉,“又不是生離死別,沒出息,跟了我這麼久,還沒有學會堅強麼?”
“是,是,小姐教育的極是,奴婢這、這就走。”
十天之後。
一切還算平穩,並沒有什麼波瀾,這一日頂着淅淅瀝瀝的小雨,司徒星一行上路了。
“皇兄啊皇兄,你這是怎麼了?下着雨把我拎出來行圍打獵,你怎麼想的。”鄭親王看着自己的皇帝老哥,一臉的無奈。
“廢話,是親兄弟不?朕心情不好,你這當兄弟不應該跟朕一起分享啊?”
“親哥,兄弟我心情也不好,你饒了行不行啊?我這媳婦兒不知道多少人惦記呢,你說這十幾天我不在家,這要是讓人捷足先登了,你兄弟我後半輩子靠誰呀?”
南宮睿揚了揚手裡的馬鞭子,終於是沒有忍心落下,只是在兄弟的俊臉面前晃了晃。
“你能有點兒出息嗎?堂堂一國親王,非要娶孩子娘,你真缺女人嗎?朕讓人給你送幾十個去。”
南宮輝苦笑,“皇兄,這就是你的不懂了,那些庸脂俗粉哪能跟我的小雪比。我家小雪那就是九天仙女下凡塵,那些女人跟我家小雪一比,連狗尾巴草都不如。”
“走火入魔了你,沒救了,駕。”南宮睿打馬揚鞭衝進了茫茫的雨幕當中。
“皇兄,下雨天不能這麼騎馬呀,會出事兒的。”可是雨中的人已經聽不見了。
“停。”司徒星在馬上,突然揮了揮手,示意停下。
“夫人怎麼了?”王幹趕緊催馬上前。
“前面樹林似乎有金戈交擊之聲。”
“夫人好耳力,屬下自愧不如。”
“少拍馬屁,你不是沒聽見,你是琢磨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幹憨憨的咧咧嘴,“夫人的睿智英明,果然是誰人都比不上的。”
司徒星一皺眉,“你這是跟小鵬學壞了呀。”
後隊之中,飛過來一騎黑馬,“姐,你叫我,小弟來也。”
“小弟呀,你真是屬曹操的。”
“家姐,曹操何許人也?”吳鵬假做不知。
“滾,混小子,油腔滑調的,欠調教,該給你找個婆娘好生的管教一二了。
今天不走了。你帶一隊人,護送孩子們去五柳莊。王大哥,帶剩下的人,隨我去看看是什麼事兒?”
“家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魏鵬還想勸阻。
“常在河邊走,若是將來我們走貨,別人袖手旁觀,你什麼感受。怎麼我這個家主說話不好使了嗎?”
“好吧姐,你可快點回來。”
司徒星一挑眉,“放心,你姐我也不是莽夫,能幫就幫,斷不會打不過還把自己給搭上的,快走吧。”
兩撥人,迅速的分來,一行車隊,疾馳而去,迅速的消失在了雨霧裡。
提馬進了樹林,雖然是有綿綿細雨沖洗,還是聞到了隱約的血腥之氣。
恍惚間,幾十個沒有穿着蓑衣的步行男子,正在追殺一個騎馬的男人,那男人肩頭插着一根箭矢,在馬上搖搖欲墜,情況十分的危及。
“真是糊塗,騎馬在樹林裡穿梭,不是給人當靶子嗎?夫人,他們人數衆多,殺氣騰騰,我們還管嗎?”樹林裡雜草亂石,起碼,還真是不如步行來的迅速方便。
“管,沒看見他們所用弓箭的造型嗎?角弓。“
王幹這尊煞神眼睛一亮,“明白了。”拔出馬刀,往空中一揮,“上。”二十幾個人心領神會衝了過去。
雖然肩頭的傷勢不是很重,因爲隔着蓑衣,但是就養尊處優的皇帝老兒而言,哪裡吃得消。南宮睿身子一個趔趄,摔到馬下。後面有幾個黑衣人墊步擰腰,就躥了上去。舉刀就剁。
南宮睿感覺到背後惡風不善,就地翻滾着躲過了兩刀,這樣也牽動的傷口更加的疼痛了,那箭矢在肉裡鑽來鑽去,可不是什麼享受的好滋味。他再也沒有力氣躲閃,眼睛一閉準備等死了。
耳輪中聽着撲哧撲哧兩聲,感覺有熱乎乎的液體噴了自己一身,擡頭一看,竟然是那個不討喜的魏夫人,手提長劍站在他的身前。
“看什麼看,上馬。”
司徒星呵斥一聲,一手擎着寶劍,一手拉着南宮睿,縱身上馬,丟下四個字,“速戰速決。”消失在雨幕裡。
跑出了不知道多遠,前面出現了一座破廟,“我想這個距離差不多安全了吧?我們到廟裡躲躲雨。”
南宮睿呲牙咧嘴的點點頭,擠出兩個字來,“甚好,甚好。”
你愛好不好,司徒星心裡話了。拉着馬進了破廟,將馬拴好,從馬的鹿皮套中拿出兩張薄毯,把其中一張鋪在一堆蒲草上,那些蒲草應該是路過的人留下的。
弄了一些蒲草,撿了幾根塌落下的破椽子,用劍劈開,支好,從隨身的儲物小包裡取出火鐮點燃。等屋子裡吹起了暖風,她這纔敢橫擔上馬上的皇帝老兒給卸下來。
本來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疼的直打哆嗦的南宮睿,被這暖風吹的,感覺心裡都暖了,貌似自己長這麼大,都沒有人這麼爲自己着想過。
“把溼衣服脫了。”
“啊,啊?”沒見識的皇帝陛下,臉上一陣的錯愕,“這,這不好吧,光天化日之下。”
司徒星一皺眉,好你個不要臉的,都什麼時候了,還胡思亂想呢。沒好氣的,“溼衣服脫了,我給你烤乾了,當然你喜歡穿溼的,我也沒有意見。”
南宮睿羞得臉一紅,果然是自己想多了,“那個,那個,你是不是先把我的傷治一下。”
司徒星拿出一點兒乾糧,坐在火邊烤起來,不去管皇帝老兒呲牙咧嘴的脫衣服。那枚箭本來就射的不深,在逃命的時候自己就掉下去了。
“我一天只救三個人,不好意思,今天的三次機會已經用完了。”啪,講一個白玉瓷瓶扔在了南宮睿的腳下,“傷勢不深,抹點藥,有個三五天就可痊癒。”
某隻皇帝急了,“你這個女人還真是記仇,就算之前你我有所不睦,你可是大夫誒,這麼點兒肚量都沒有,就準備這麼的見死不救?我這還流着血呢。”
“一點點皮外傷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司徒星嘴角兒微勾,心說過癮,總算是給自己出了一口氣,這個死男人也有今天,活該。
“朕可是萬乘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