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塵乃是天界的戰神,三界的尊神,天君無需擔憂,本尊且先去看一看。”
“好好,上神一切小心。”天君關切道。
陸吾拱手作揖,便退出了大殿。
“鴻鈞,你速去打探一下,雲瑤上神和玄塵上神是否已從水府魚宮中脫身?”陸吾頓了一下,繼續道:“再打探一下魔君浮生的蹤跡。”
鴻鈞應下,便離去了。
已有三兩個魔卒趁守衛之間隙,潛入了天宮,陸吾施法,那魔卒便灰飛煙滅了,想來魔界已佔了上風。
浮生,你不是愛玄塵嗎?如今這又是在做什麼?
你可曾想過,今日這一戰你便是跌入了無邊地獄啊,可是你不要怕,無論如何我都會與你在一起。
陸吾拉回思緒,他想他是瘋了,在這樣的關頭他竟想這些,儼然已經忘記了他是天界的上神。
“陸吾上神。”一位白鬍子老者急匆匆的從遠處跑來,氣喘吁吁。
“太乙真人爲了何事如此匆忙?”
白鬍子老者喘兩口氣,定了定神道:“天君讓你速去水府魚宮,雲瑤和玄塵兩位上神要在哪裡圍剿魔君浮生,天君望上神能助一臂之力。”
“圍剿魔君浮生……”陸吾只聽到這樣的字眼,便覺世界轟然崩塌,他急匆匆的瞬間便沒了身影,他只想快速的去到浮生身邊。
白鬍子老頭心虛的摸摸鬍子,“本仙我活了這許久,這一世英名怕是要毀了。”頓了頓,不禁喟嘆道:“都是有情人啊,有情人……”
南天門
張子瀾駐足南天門,雲瑤現身的那一刻,浮生心下便明白了,哪裡來的玄塵相約,不過是……中了埋伏,怎又怪得了別人,怪只怪自己太愛玄塵罷了。
“雲瑤上神,引我到此處是設了埋伏嗎?又要故計重施了?”浮生看着雲瑤,一臉好笑道:“恐怕天界的那些神仙還不知道你在此前的神魔大戰中與我合作的事吧?若是玄塵上神知道了,他怕是不會娶你了吧?時間都過了這許久了,他怕是也未想過要娶你。”說完最後一句,浮生不禁掩嘴笑了起來。
戳到了雲瑤的痛處,她不禁大怒吼道:“住嘴,他不願娶我,卻也不會娶你。”
“魔君這心態也着實好,死到臨頭了,還要逞口舌之快。”天君一臉笑意從南天門出來,身後是天兵天將和衆仙。
“原以爲是誰要在這裡設伏,原是天君了,天君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竟連凡人也利用。”
“比起魔君,本君倒是差的遠些。”天君仍是一臉笑意的回道。
“還與她說那麼多做什麼,直接殺了她,你便可安坐天君之位。”說着,手中便幻出了長劍,直衝浮生而去。
衆仙直衝向浮生,將她團團圍住,她雖習得檮杌之術,可終究難抵衆勢,她施術召喚檮杌之獸,想不到竟被一股相剋之力壓制,她擡眼看向雲瑤,她從未想過她竟如此的瘋狂,爲了殺自己,竟然偷習天界禁術來破解自己的檮杌之術,要知那禁術是要以犧牲女子天命來作爲代價的。
在和雲瑤對峙之時,梵火突然衝向她,她翻身躲過,雲瑤的長劍直直的穿過她的身體,她看着她臉頰的梨花傷痕道:“這梵火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知道我有多想殺你嗎?我恨不得你永墮輪迴道,魂飛魄散。”
浮生看着因恨而扭曲的美麗面容,失笑道:“雲瑤,我始終不明白你爲何非要置我於死地?若是爲了此前的那場神魔大戰中的種種,你已毀了我容顏,你我早已不相欠。”
“爲什麼?”雲瑤冷笑道:“因爲玄塵愛你,他明明知道不會有結果,可他竟然不願放下,他還妄想解除與我的婚事,我與他的婚事乃是神祖親定,怎麼可以解除呢?”
“堂堂的雲瑤上神竟是一個瘋子,真是可笑。”浮生淡淡的笑着,用盡全身力氣一掌推開了她。她生生的嘔出一口鮮血。
“魔君,若你的愛於玄塵上神是一種負累,只會推他進輪迴道,那你這樣的愛便不配爲愛,本君勸你還是放下吧。”天君些許無奈的看向雲瑤,終還是推出雙掌,掌中梵火生生的衝向浮生。
浮生被火球包裹瞬時跌落雲端,她被梵火灼燒的痛不欲生……
“浮生,浮生……”焦急的嗓音浮現浮生耳畔。直覺她跌入了一個懷抱,那人用修爲滅了她周身的梵火,他的臉頰輕輕貼至她的額頭,許是淚水滴落至她的眼眸,她的眼眸疼得厲害,她捂住自己的眼睛,這梵火終究是毀了她。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浮生隱忍着痛苦的喊叫。
玄塵的聲音有些沙啞,包裹着心疼,“我知道,我在這裡。”
他的心還是爲她而柔軟了,他一隻手施法,撫上她的眼睛,薄薄的雲霧輕輕的環繞在她眼眸周圍,浮生漸漸的安靜下來。
“玄塵,你終歸放不下我,對嗎?”浮生無力的扯出一個微笑,“你知道嗎?若你不愛我,即使恨,我也想住進你的心裡。”
玄塵指尖的力度淡淡的加重了,彷彿要將她嵌進自己的懷抱裡。
他的內心極度隱忍,他好想好想只做一個凡人,放下這一切……
“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是一點點的喜歡,可曾有過?”
玄塵看着她眼眸處的紅痕,猶如盛綻的紅蓮,他的心不有一緊,“我愛你,得爾存焉,乃我幸也。”
笑意盛綻,從未有過的快樂,這一刻,即使失了天下又何妨。
她輕輕伏在他的耳邊,“你知道嗎,我日日都想聽到這句話。”一個淡淡的吻印在玄塵的嘴角,“可是如今的我再也不配得到你的愛了。”
浮生猛地推開他,隱於這無邊流雲,令人無從尋覓……
而後,三界不解,魔界在略佔上風之時,竟悉數退兵,頓時風輕雲淡,彷彿魔界從未進犯過一般的安詳。
幽熒被火急的召回魔界,至此,魔界從三界盡數退去。
“魔君在何處?”幽熒抓住一個宮殿外的魔卒,焦急的問道。
自是在水府魚宮聽聞魔君受了埋伏,中了梵火,他便徹底亂了分寸,而後魔卒來傳,讓他極速回魔界,他便更慌了,他絕對不允許浮生有事。
“在宮殿內。”魔卒顫着聲音回道。
浮生此刻如歷盡了滄桑一般,頹然的斜倚在高座,對於幽熒的焦急詢問,只當是未聽到。
“傳令下去,若沒我令,不得進犯天界、人界。”
“是。”一個魔卒領了令,便退了下去。
“爲何?此次突然退兵,衆將本就不甘心,天界那幫自以爲是的神仙又傷了你,這筆債是怎麼都要討回來的。”幽熒不甘的說道。
“來人,幽熒假傳本君命令,私自發兵攻打水府魚宮,又落敗,致使損失慘重,即刻起,收了他的兵權,禁足冰窟。”
“是。”魔卒雖有不解,但還是領了令,押住幽熒向外走。
“浮生,你到底怎麼了?這梵火把你的志氣都燒沒了嗎?”幽熒憤怒的大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