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虓虎之勇

歷經戰火的虎牢關前,殺聲震天血流成河。兩軍交戰殘酷至極,一員黑甲大將,臉若刀削目光威嚴的望着前方混亂的敵軍,提起手中黑黝黝的砍刀大喝道:“陷陣無敵,有進無退不死不休。殺~”

此人乃呂布帳下大將高順是也高順一聲大吼橫刀立馬偉岸的身影,點燃了身後幷州最精銳的將士的戰意。兩千陷陣營的將士身披魚鱗甲,整齊提起一排排寒光閃閃的三米長槍,背懸碩大的斬馬刀,一張張雕塑般硬朗的臉此刻眼中竟是熊熊烈火,如同無堅不摧的鋼鐵長城,踏着穩健的腳步齊聲吶喊道:“陷陣無敵,有進無退不死不休。殺~”

陡然間戰場上掀起一陣戰鬥狂潮,不斷前進的陷陣營的死士如同行屍走肉般在亂軍中橫衝直撞,一切阻擋他們前進腳步的東西皆被摧毀粉碎。陷陣營將士手中的長槍幾乎掛滿了敵人冰涼的屍體,沒有一絲憐憫整齊的丟棄已經提不起的長槍,解下背後碩大的斬馬刀,一個個如同凶神般不理滿身血污與身邊敵人或者是同伴死前出的慘叫,三五成羣的分散斬殺起來。

高順勇猛如虎,手提大砍刀騎着健壯的黃彪馬四處砍殺,無人是他三合之敵。陷陣營的將士殺人乾淨利落,手起刀落絕不拖泥帶水幾乎一刀斃命,鮑信的士卒,在陷陣營面前形同虛設,節節敗退毫無抵擋之力。

鮑信滿臉驚恐的望着在自己軍中橫行的陷陣營,額頭豆大的汗珠不時的劃過他滿是血污的臉。絕望的看了眼身邊不到兩千的子弟兵,悲呼道:“八千濟南兒郎,已經陣亡半數。吾愧對濟南父老啊嗚嗚~”鮑信忍不住淚流滿面。

戰場上還有三支騎兵如同怪獸般屠殺着陷入混亂的步卒,張遼滿身血污手中那把褐色大刀緩緩的滴着血液,身後五千狼騎臉上幾乎各個帶血,他冷冷望着眼前不遠處被團團保護的王匡,如同一匹餓狼看見了草原上的綿羊。

趙雲與張頜聯手帶領五千虎膽和五千大戟營的士兵攻擊的一萬人的張部,已經斬近半,張被殺只是時間問題。公孫瓚部更是慘遭戰神呂布與典韋、許褚三千精銳呂布的親衛軍狂風無情的攻擊。呂布冷漠的眼眸無情的注視着對方不足五千殘兵的苦苦掙扎,緩緩的舉起被血染紅的方天畫戟。身後典韋、許褚吆喝着狂風騎的親衛準備給公孫瓚一個痛快的瞭解。

一聲嘹亮的戰鼓聲傳來前方忽然涌出無數士卒,估計不下十萬餘人。爲幾人竟是袁紹、曹操等其他諸侯,袁紹等諸侯看着虎牢關前血流成河,撲屍遍地的場景都傻了眼。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公孫瓚、張、王匡、鮑信四路諸侯五萬餘人,不到三個時辰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呂布一張俊臉有些猙獰,不甘心的望了眼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公孫瓚、張、王匡、鮑信,一揚方天畫戟恨恨道:“全軍集合”

高順、張遼、趙雲、張頜聽到呂布的命令,知道袁紹大軍已到,眼中那份不甘心毫不保留的含恨望向袁紹等人。撤回各自將士,合兵一處與袁紹的十萬大軍遙遙相望對峙起來,公孫瓚、張、王匡、鮑信死裡逃生,撤回袁紹等人這邊。袁紹望着公孫瓚、張、王匡、鮑信四人憔悴的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們,曹操嘆息道:“沒想到呂布竟然有如此實力,諸君與呂布殊死搏鬥雖敗猶榮。我等必爲爾等討回公道。”

公孫瓚、張、王匡、鮑信四人無奈的抱拳後領兵立於大軍中,那份痛楚只有他們自己才能理解。五萬雄赳赳氣昂昂跟隨自己出戰的子弟兵,回來的不到一半人馬如何能讓他們不痛徹心扉。

兩軍重新對峙起來,一邊是袁紹等諸侯率領的十餘萬大軍,士兵們集結後一個個方正連綿長達五里,幾乎向包裹糉子般圍住了五萬呂布軍。袁紹、曹操、孔融、公孫瓚、鮑信等諸侯騎着戰馬立於一排,遙相呼應的是呂布陰沉着臉騎着威風凜凜的赤兔,手提寒光四射的方天畫戟,如同毫無感情的死神一般,身後高順、張遼、趙雲、張頜、典韋、許褚六員猛將,五萬幷州精銳殺氣騰騰搖旗吶喊,聲勢撼人。

袁紹等諸侯遙望呂布軍,見其軍容如此強盛,心頭一顫。反觀己軍雖然人數衆多,而氣勢低落。心中紛紛擔憂,袁紹嫉妒的看着雄壯的呂布軍,破口大罵道:“呂布小兒,紹響應天下英雄特來討伐董卓,汝身爲長公主駙馬助紂爲虐視爲對先帝不孝,仗着兵強馬壯屠殺我軍義士,讓漢室陷入危機是爲不忠,如此不忠不義之徒,焉能苟活於世。”此等惡毒的言語自然是出自陳琳之手,大將軍何進死後,謀士陳琳投奔袁紹。

高順大怒道:“袁紹竟敢辱罵主公,吾去取他級。”張遼、趙雲、典韋、許褚、張頜亦是恨得咬牙切齒,紛紛請戰。

呂布攔住怒的衆將傲然道:“布是何人天理自有定論,不必在乎一時的口舌之爭。”虎目圓睜,臉色一寒瀟灑的解下被北方吹得獵獵作響的披風,騎着赤兔寶馬提着殺氣騰騰的方天畫戟,旋風般立於敵軍陣前。

袁紹等人見呂布頭戴三叉束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果然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袁紹心中不服謂之身邊衆人道:“何人敢出戰?”

公孫瓚、張、王匡、鮑信聽後身子明顯一抖,想起呂布驚天武藝出聲勸阻道:“盟主不可,呂布這廝英勇無敵,與他比武是自取其辱。河內名將方悅,被他一合即死。驍將穆順與他戰不兩合,就被斬的血肉模糊成爲一灘血肉。”

公孫瓚等人一席話讓無疑是讓那些蠢蠢欲動的將領,猛地澆了一身冷水來了個透心涼。河內名將方悅,何人不知其勇名竟然不是呂布一合之將,呂布這份驚世駭俗的武藝確實應該好好的掂量下自己的份量,能在呂布手下走過幾合?

但是不怕死的人總是有的,忽然一壯漢出列傲然道:“吾願去會會呂布這廝。”

衆人觀之,乃是北海太守孔融部將武安國,武安國身高八尺有餘,肌肉達雄壯異常,脾氣甚是暴躁,力大如牛孔武有力善使用一雙重八十斤的鐵錘,在北海名聲顯赫。袁紹壯之道:“好,有安國在此,定可斬殺呂布這個野人。”

武安國使鐵錘飛馬而出,立於呂布身前大喝道:“呂布受死”一對鐵錘雙管齊下,狠狠砸向呂布的胸前。

呂布見奔出一大漢,長相粗獷剛毅,手中一對鐵錘頗爲沉重,不屑的單臂挺起方天畫戟去擋破風而來的一對鐵錘,轟鳴一聲火星四射。兩馬飛馳而過,感受到手臂一陣麻木呂布俊臉一喜。

武安國剛纔使出全力一擊,原想一擊砸呂布下馬沒想到硬拼後,胸口一陣氣血翻騰,幾乎忍不住吐出血來。心驚與呂布的力氣,調回馬頭大吼一聲繼續向呂布砸去,從無敗績的他豈能咽得下這口惡氣。雙方武將,目不轉睛的注視着戰場上激烈的廝殺,這對了解雙方的武藝十分有幫助。就是小兵們默默的看着兩位猛將的生死搏鬥,因爲武將的單挑的勝負,緊緊的關係到雙方的氣勢的高低。

呂布眼中閃過一絲冷酷,手中方天畫戟殺氣大振,赤兔馬感受到主人的戰意,突然間飛奔起來,載着呂布如同一團紅雲閃電般射向武安國。武安國望着眼中漸漸放大的身影,感覺到一絲冰涼的殺氣無聲無息的悄然接近,憑着武人的直覺告訴他威脅來了,此時他急忙撤回鐵錘,去擋粗長的方天畫戟,因爲方天畫戟長有一丈有餘,與他的鐵錘相比無疑是長出許多,不撤回鐵錘擋住這一戟,估計鐵錘還未砸到呂布身上,他已經被方天畫戟刺穿身體。

電光火石間,一對鐵錘吃力的架住了急刺而來的方天畫戟,望着距離自己眼睛不到一寸的鋒利戟頭,武安國陡然間嚇出一身冷汗。然而呂布的攻擊纔剛剛開始,方天畫戟陡然加力壓下,武安國奮力抵擋,因爲力量上的差距,武安國一張黑臉霎那間變得如同豬肝般緋紅,咯咯的牙齒聲清晰可聞。反觀呂布一臉愜意,顯然還未出全力,手中方天畫戟陡然間旋轉,鋒利的月牙如同絞肉機般劃過武安國的右臂,“啊~”一聲撼人心扉的慘叫,武安國一條手臂竟然被方天畫戟無情的割斷,噴涌而出的鮮血幾乎濺了一地。

觀看的諸侯心頭一顫各路人馬中不少人紛紛大吸了一口涼氣驚愕的看着如同戰神般高不可攀的呂布,沒想到勇猛如此的武安國戰不三合竟然被呂布生生斬斷了右臂,孔融更是放聲大呼道:“安國”袁紹連命令道:“全軍齊出,快快救回武安國。”

呂布冷眼看着捂着斷臂口放聲慘叫的武安國,心想道:“哼~垃圾留在世上有何用?”忽然間方天畫戟掃向無力抵擋的武安國,粗重的戟乾重重的砸在了武安國的後背,一聲悶哼武安國慘叫一聲口中射出一道熱血,跌下馬去。

高順、張遼、趙雲、張頜、典韋、許褚見袁紹等諸侯領兵衝殺而來,怕呂布有失,紛紛率領大軍迎了上去。兩軍一時間再次對峙起來,孔融看着倒在赤兔馬下死活不明的武安國大喝道:“呂布留下武安國。”

呂布當着諸侯大軍的面,方天畫戟挑起已經奄奄一息的武安國向他們拋去。孔融接過武安國,哪裡還有一絲呼吸早已一命嗚呼也孔融赤紅着眼咆哮道:“呂布老夫與你拼了。”

曹操、鮑信等諸侯紛紛抓住暴怒的孔融勸道:“文舉切不可魯莽啊”

兩軍交戰並無感情可言,武將單挑自有生死之賭。呂布此舉看似殘忍,卻也理所當然。既然戰敗,生與死皆在勝利者的手中。但是呂布狂妄的態度,讓諸侯軍中的將領紛紛目眶欲裂,恨不得上前斬殺呂布下馬。但是呂布高深莫測的武藝,讓大多數人按住了心中的憤怒,曹操身後一人滿臉渴望的望着呂布,抓起蛇矛拍馬而出,大呼道:“呂布休走,夏侯惇來也”

曹操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心頭一顫,驚呼道:“元讓快回來”

呂布看着眼前長得一臉兇悍的夏侯惇,冰涼的臉露出一絲笑容道:“原來是孟德家的夏侯惇,聽聞兇悍異常不知,是否有真才實學。”

夏侯惇緊張的看着大漢殺神呂布,緊緊握着手中的蛇矛朗聲道:“是否有真才實學,溫侯一試便知,看招”

夏侯惇夾緊蛇矛,策馬向呂布閃電般刺來。呂布心頭一熱,方天畫戟劃出一道銀光破風斬向夏侯惇刺來的蛇矛,一聲轟鳴。兩人馬上身軀輕微一晃,呂布大喝一聲,方天畫戟咄咄逼人向夏侯惇刺出,夏侯惇急忙以蛇矛來擋,兩人毫無花哨,皆是硬拼。轉眼間十合已過,夏侯惇喘着粗氣,一臉悍然的看着面露微笑的呂布,不敢相信幾乎讓自己力竭的傢伙竟然還是如此輕鬆。勇猛如虎的夏侯惇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害怕,不出三十合倘若無人來救必被呂布斬與馬下。

衆人不知真實情況,見夏侯惇竟然戰呂布十合完好無損,歡聲雷動。場中只有像呂布這邊的高順、張遼、趙雲、張頜、典韋、許褚,諸侯聯軍中袁紹身後的顏良、文丑、曹操身後的夏侯淵、曹仁、曹洪、李典、于禁、樂進、公孫瓚和在一處毫不起眼的地方的劉備身後的關羽、張飛清楚的呂布與夏侯惇的差距究竟有多遠,呂布的勇猛顯然都出乎了他們的意料,早聽聞飛將呂布的勇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尋常,武人都有一個通病即使明知不敵,不親自戰過他心中就不會服氣。

曹操緊張萬分的看着戰場上搏鬥的兩人,心中擔憂道:“元讓真是太沖動了,呂布何許人也何必與這樣的瘋子戰鬥,要是不幸被呂布所害,吾如何是好啊”

夏侯淵與夏侯惇乃是兄弟親密無間豈不知夏侯惇現在已經快到生死邊緣,顧不得在乎自己與呂布之間的差距,對曹操抱拳道:“主公,我去助兄長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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