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邊幾個長相一般的女孩。看到這幕，憋笑憋的雙肩直顫。
大約是高媛媛這招，屢試不爽。大家早就看不過去了。
高媛媛眼底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被笑容掩飾：“那我就放在旁邊了。五爺。你要喝咖啡嗎？我衝一杯。”
不虧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了，每個馬屁都拍的又準又響。
五爺沒有回答。將手裡的看完之後，拿起高媛媛那張。不同於我們的鉛筆畫，她是用鋼筆直接構圖的，每一個細節都刻畫的淋漓盡致，連珠寶的切面都畫那麼完整。我站在旁邊看，感覺就像是電腦打印出來似得。十分清晰醒目，特別的好看。
我之前就聽說她是名牌設計學院出身的，她設計的吊墜有不少都拿過獎。現在看來，確實有幾分功力。
五爺眉頭微微舒展。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我可以從他的面部細微的表情猜測，這應該是五爺到目前爲止最滿足的作品。我握着手裡的圖稿緊了緊，瞬間形相見拙，不知道該怎麼給上去。
高媛媛正是風頭上，傲慢的看了我一眼：“倩倩，你也來給五爺看圖？”
我點了點頭，其他幾個新人也走過來，大家都很緊張。
高媛媛冷笑道：“這是你的作品啊？不給五爺看看嗎？雖然你也是新人，不過聽其他幾個同事說你的作品非常別緻。”
別緻？
高媛媛一番簡單的說辭，把我捧到了雲端。
就算我作品還可以，被她這麼吹捧，仍誰看了都會失望。
不虧是在人事中打拼這麼多年的狐媚子，手段高明且隱蔽。
五爺將她的圖稿放在通過的那份，我將自己的圖稿緩緩遞了過去，五爺拿起的那一刻，我感覺連呼吸都屏住了，心跳也在加速，目不轉睛的看着五爺每個細微的面部表情，他的峰眉緩緩皺起，修長的手有節奏的敲打着桌面，深邃的眼眸透着一股捉摸不透的光芒。
高媛媛居高臨下的掃了幾眼，沒有評論，但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跟輕蔑。
我估計……我肯定是過不了了。
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時候，五爺將我的圖稿放在高媛媛的上面：“整體而言還可以，但構圖手法上欠些火候，以後還要多練練。”
我實在沒有想到五爺會看上我的圖，高興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當一個人花費很多心思去做一件事，並且得到認可的時候，就會讓滋生出信心與成就感，我立即點了點頭：“因爲剛剛開始接觸，並不是很熟練，這幾天我會抓緊時間多練習一下。”
高媛媛沒料到我會留下來，臉色都變了，但礙於五爺在場，她也不好多說什麼，一個經驗老道的職場老手，最忌諱的質疑老闆的決定。
五爺站起來，對着大家說道：“好了，沒有選中的各位也不要灰心，下次再接再厲，下週一，我會來公司一趟，到時候期待你們能交出更好的作品出來。”
垂頭喪氣的幾個同事，聽到這話，灰暗的眼眸立即燃起了光芒。
下週一五爺還會來篩選，就意味着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我在心裡暗暗的下決心，下次一定要更用心的交稿，讓五爺看到我的進步。
經過簡單的梳理跟篩選。
有四分之一圖稿通過，辦公室裡可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幾個新人的圖稿基本被拍了，就連阿靈也一樣，不過她很淡定：“不是還有下週一嗎？再接再厲就好了，有句話叫做越挫越勇。”
幾個新人也紛紛表示贊同：“對！我們要奮起！不說了我再去練習幾幅圖。”
衆人鳥散，我將通過的圖紙收拾好，放在顧城的辦公桌上，他看着最上面我的作品，擠眉弄眼的衝我笑：“怎麼樣？被我料中了吧？你有點底子的，就算沒有，文浩當着那多人的面，也不可能讓你丟人的。”
我剛剛燃起的一點自信，被他說的蕩然無存。
圖紙靜靜的躺在那，讓我越發的猜不透五爺的真實想法。
不確定的試探道：“你是說，五爺是怕在那麼多人面前打擊我，所以才讓我通過的？”
顧城立即察覺道說漏嘴，開始閉口不談，跟我打起了遊擊：“那個，前臺說了，國外的合作方史密斯先生，已經到門口，你去跟文浩說一聲。”
我嗯了一聲，腦子裡還在思索，我到底是憑實力過的，還是被放水過的。
合作方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快，通知五爺後，跟顧城一起走到大廳。
門口停着幾輛黑色勞斯萊斯排成一排，保安上前打開車門，金髮碧眼的幾個美國男人走下車，後面還跟着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秘書，男人們走上前，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開口：“你好，我們是艾福來員工，中國這幾年發展的很快，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繁華一些。”
五爺臉上掛着淡笑：“歡迎，希望你能在中國玩的愉快，先進來說話吧。”
顧城不太喜歡應付這些場面，所以沒吭聲，只是禮貌的上前握手。
史密斯是歐美最流行的艾福來珠寶公司總裁的秘書，這個品牌早在幾百年前就是備受皇室們的青睞，主要做奢侈品行業，口碑很一直比較好，是國內外衆所周知的大品牌，但是這家公司一直都是才用一體化銷售，就是不會跟任何一家公司合作，想去哪個國家賣，都是直接來這個國家開分店，雖然這幾年受經濟危機影響，但艾福來一直死要面子，論及跟公司合作，恐怕我們這邊算是開啓了首例。
美國男人很直接，沒有推辭，一邊跟五爺一路上遇到的趣事，一邊走近電梯，氣氛比較輕鬆融洽。
而公司內部，卻因爲這些外國人的到臨而忙的不可開交，端茶的端茶，送咖啡的送咖啡，營銷廳的員工背都挺的比平時直，臉上掛着職業笑容，史密斯偶爾會挑幾條項鍊看看，也不說誇讚，也不評論長短。
我琢磨不透這些老外的心思。
五爺陪着他們看了幾個展銷的櫃檯，史密斯一行人卻避重就輕，決口不談合作的事情，而且五爺說起，史密斯也只是一筆帶過，幾個來回下來，都沒有談到正題上。
乘着史密斯一行人蔘觀展示臺的時候，顧城靠在門口點了一根菸：“這些黃毛怪，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來了這麼久，東扯西拉的，就是不談正事，他們是不是不想合作啊？”
五爺眉頭微蹙：“這次史密斯來中國洽談合作方，必然不止我們這一方，加上我們的公司纔剛剛做上運營，在國內還沒什麼影響力，他說是來談合作，但最大的目的還是覈實咱們公司的實力。”
顧城嗯了一聲：“情理之中，不過這都陪了他們一下午了，該看的都看了，該說的也說了，再這麼拖拉下去也不是辦法，你之前是怎麼搞定那邊的老總讓他們派人來的？”
“公司最的股東是我一個比較要好的朋友，這次合作的名額，也是他廢了一番心思爭取來的。”
果然，這與我設想的一樣，艾福來看中的並不是公司，而是五爺在國內市場的影響力。
顧城還想說什麼，但看到史密斯來，將菸頭黏滅，史密斯笑道：“我們初次來中國，對這邊的環境還不太熟悉，這邊有沒有比較好的餐廳可以推薦？我跟我的幾個小夥伴們……”
史密斯摸了摸肚子，意思不言而喻。
我不知道是美國人比較直爽，還是別的原因，似乎不太會察言觀色。
“在對面就有一家意大利餐廳，聽說味道還不錯，我讓我的助理帶你們過去。”五爺聲音不鹹不淡，掏出手機撥通阿凱的電話，深邃的眼眸似乎凝結成了一塊冰。
史密斯先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語氣比剛剛多了幾分小心翼翼：“姜先生不跟我們一起嗎？”
五爺平靜的勾起嘴角：“不好意思，因爲公司那邊有些事情，我可能要失陪了，不過我的助理會安排你在中國這邊的日常起居，相信一定會讓你擁有一個happymemories。”
史密斯先生臉色變了變，還想說什麼了的時候，阿凱已經來了，史密斯一行人客套的說了句謝謝之後，跟隨阿凱進入電梯，顧城目送幾人離去，還衝人家擺手，電梯門關上的那剎那，他笑容瞬間消失，衝五爺說道：“這可是頭大羊，你就這麼放任着不管，沒準會跑到別人家的牧場吃草。”
“不是你家的羊，怎麼供着都養不熟。”
我沒想到五爺會這麼說，但從目前的狀況上來說，不是非常樂觀，因爲公司處於發展起步階段，五爺還對人家這麼冷淡，很有可能會失去這個大客戶：“接下來怎麼辦？我看他們的態度好像還在猶豫。”
顧城也附和道：“是啊，文浩，你有什麼好辦法？這次除了我們，還有好幾個品牌公司在競爭，大概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史密斯才這麼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