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把二喜的犁頭弄壞了

立夏,在川北屬於標誌性的季節。這個節氣就象大自然的一道聖旨,只要傳授的欽差布穀鳥一到,一切站立的東西都得下跪迎到。麥子黃了,豌豆黃了,油菜籽也黃了……之所謂立夏三天遍山黃。

男人們都穿着單褂,亮着膀子,赤着腳,怕山路石子墊着腳的就穿一雙草鞋,肩上扛着木犁,他們的嘴裡總哼着待有地方特色的歌子,走在前面的大黃牛慢條斯理的,十分悠閒。

而女人呢,就會把鐮刀磨得錚亮錚亮的,身後背個大背篼,在自己的麥田裡左一刀右一刀收割着已經黃透了麥穗。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頭上都戴着用麥節編織的草帽和時髦的旅遊冒。

這裡屬於兩收,把田裡的麥子收完後,再放水翻耕,平整後插秧,木梨在大黃牛的牽引下刺破厚厚的,已經沉封一冬的土層,犁鏵與泥土的接觸間不時發出嗤嗤的響聲。千斤的直犁萬斤的角,牛也是有智慧的,它們最怕拉弧線大的切耕。但切耕又是最快的耕種方法,往往幾個來回以後,前面的大黃牛開始在嘴裡大冒熱氣,腳步漸漸沉緩下來,體力呈現明顯不支。但這田還有一大片沒有耕作呢。不得已,只有給它當一回老子,於是馬上舉起手中的使牛棒。吆喝道:“給老子走不走。”

二喜和其他新規劃的養殖戶們在把修圈舍的材料備好以後不得不停下來,去搶收搶種。

唐滿金和苟發英在地裡一穗一穗的用鐮刀割着麥穗。由於已經過了最佳的收割時間,麥穗的頸子已經軟下來了,失去了一定的脆性,每割一刀都要付出比恰到好處收割時更大的力氣。

“當初不應該報什麼養殖戶,把我們的豆腐房經營好就可以了。

“是二喜堅持要報的,她說豆腐房是姐姐春玲的。”唐滿金頭上的垮垮草冒一直蓋到他的肩部,根本看不見他的臉。

“還別說,你們家二喜就是的考慮的周到,不象有的人只能看見幾個現錢。”這聲音是從上面的一塊地裡發出來的,是張乾貴的,他們一家三個也在割麥子。

“張乾貴你個老不落轎的又想說什麼,媳婦在面前哦,小心誑你耳光哈。”苟發英在下面迴應。

“女人家就是心多,你給她說個正經話呢,她總是往歪處想。”張乾貴幹脆把頭上的草帽一抹,手中的鐮刀一放,坐在地坎的樹蔭下抽起煙來。

“滿金,過來抽起,怕她做啥,未必然你做不完她把你吃了。”

“嘿、嘿,乾貴哥說到哪裡去了,在我們家裡沒有誰怕誰的事情,你看這麥子再不割回去就收不起來了,你自己抽起哈。”

“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鬧三彎把張乾貴瞪了一眼說道。

“你們家二喜到哪裡去

了?”

“二喜給他姐姐送豆腐去了等會就來,我們只管割,他包運回。你們鼓風地的麥子收了沒有。”唐滿金把草冒摘了下來,這時大家纔看見他現在的模樣,頭髮花蓬蓬的,兩腮完全凹了下去,下巴尖尖的一撮山羊鬍子。一副老太龍鍾的樣子,再反觀苟發英則還是那樣高大,並健壯如初,根本沒什麼老化。張乾貴愣了半天才記起唐滿金在問他話,猛然答到。

“還有點點。”

“那你們明天去割完,等二喜一起給你們耕了。”

“好,好。”張乾貴連忙答謝。

第二天吃過早飯。

“秀芝,你今天去把鼓風地的那點麥子割了哈,再把地裡的草除下,二喜要給我們耕地,我和你爹就不去那裡了,治葶在家看門煮飯。”

“我馬上就去。”楊修芝正在廁所裡,回答的聲音傳來時有些小,鬧三彎很不高興。

鼓風地與臨鄉接壤,離本村人戶很遠,周圍基本被外鄉的地盤包圍。孤旋旋的,兩面都是茂密的樹林,人們把這裡稱爲西半球,在分地時誰家也不要,最後落到他們兩家,一家沒有實力和別人去爭,另一家當時沒有人在場。(張治才當時不是村長,在外做其他的事情。)一年四季,來這裡的人很少。

害怕耽誤了二喜的時間,楊秀芝只顧一個勁兒的往前趕,哪知,一轉過山嘴就看見二喜正對着一塊石頭撒尿。可能是憋得太久了的緣故,撒出來的尿呈直線狀,又緊又粗,直把對面的石頭憧了個小窩,從裡面迴旋出來的部分才冒出白泡。再看那排泄的那傢伙足有張治恭的幾個大小,兩人對視的那一瞬間,彼此的臉都紅得如同兔子的耳朵一般。

進地後,兩人都是沉默不語,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不久太陽照到了這彎曲之地。地裡的氣溫開始熱起來,二喜脫下帖肉的短褂,露出的膀子,寬闊,結實,肌肉一拔一拔的上下彈簸着。皮膚黢黑,汗珠園顆園顆的,太陽一照亮晶晶的,從頸項順脊背而下,然後在躬身時落在新翻的泥土裡,臀部呈方型,倒三角的肌肉也是一塊一塊的,兩腿頎長,上面長滿雄性的絨毛,這哪裡是個受過傷的腿啊?楊秀芝心裡暗暗吃驚。

呵呵。原來二喜只穿了條短褲,還被剛纔沒有肟完的尿淋溼了,他就象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兩眼目不斜視聚精會神的注視着腳下翻耕的泥土,真是個雛,想到這裡,楊秀芝在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二喜,歇一下吧,我這裡帶的有茶葉開水,過來喝點。”

“不了,秀芝,你休息吧,你看還有這一大片呢。”

“今天做不完還有明天啊,怕什麼。”

“這裡遠,來去都不方便。”二喜認真的

回答着楊秀芝的話,還是沒有擡頭。

“二喜,你真是個幹實在活的人。”

楊秀芝放下鋤頭,在二喜提犁轉角的地方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來,她的外衣敞着,露出裡面小小的貼身的白色背心,沒有帶乳罩的胸部輪廊十分清晰。

田野裡升起一片氤氳,迷晃晃的。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二喜黝黑的皮膚上冒出,看着二喜還光着頭,於是她又急步走進地裡把草冒戴了在二喜的頭上。

“秀芝,我不習慣這個,一年四季打光頭慣了。”

“男孩子打光頭好,有男子氣。”二喜不戴,楊秀芝只好戴着草帽出了地。

“這牛很疲,不然耕的會多些。”直到這時,二喜這纔看了楊秀芝一眼。

“二喜,最近有沒有人給你說媒啊。”楊秀芝戴好草帽又坐了原處。

“有是有就是有些害怕?”

“說親怎麼會害怕呢?”

“那天,媽的兩個熟人說在遠地方給我介紹,但我們這裡的人說那是從大梁山那邊來的,是專門騙婚的,所以就推掉了。”二喜用左手扶着犁,又用右手擦了把汗,由於手上有泥土,二喜的臉一下成了花貓,楊秀芝不禁一口笑出聲來。

“嘿嘿。”二喜感到沒名其妙,也跟着笑了兩聲。

“與你們同一波的耐門也有對象了,以後就剩下你了,你不着急嗎?”

“着急也沒有用,這事情不是由我說了算的,有次什麼都說好了,我的病卻在那時突然發作了,別人只好說再見,你說這是不是天意啊。”二喜又把牛輕輕的敲了一棒。

“聽說秋玲準備用換親的方式來給你說個媳婦啊,事情進行的怎麼樣?”

“唉,甭說那事了,秀芝呢,我就是去羊山寺當和尚也不能夠做那樣的事情,不能把妹妹的幸福當兒戲,如果那樣,我就不是人啦。”二喜的話斬釘切鐵。

想不到二喜還是個有情有意的人。

日頭懸掛在中天,十分火毒,田野升騰起一片迷茫的霧。興澤胡如一張巨大的鏡面,反射着正午的光,二喜的地耕的快要完了,只留下不到幾犁寬的地方。

“二喜,耕地好玩不?我來試試哈。”

“你。”二喜看了一眼楊秀芝。

“怎麼不相信呢,婦女能頂半邊天哦。”楊秀芝站在木犁的旁邊把袖子免得高高的。

“注意啊,地巖裡有石頭,不要把犁頭扯了。”

“看你說得那麼危險。”說着楊秀芝就從二喜手上奪了犁把。

“注意啊,我去拿汗褂。”二喜剛走到地邊,就從身後傳來“啪”的一聲巨響傳來,楊秀芝還真的把二喜的犁頭扯了。

(本章完)

56 武村長如是說34 開秧門咯29 醉後不論三秋事,哪管塞上又黃花27 這回他真的怵了13 狗咬呂洞賓72 誰都沒說腰疼71 請你們給我立個字據60 看來只是虛驚一場72 誰都沒說腰疼82 我要和毛子離婚72 誰都沒說腰疼76 給張治才帶上了手銬29 醉後不論三秋事,哪管塞上又黃花47 牯牛象徵性的笑了兩聲69 明晃晃的殺豬刀40 二喜很猛74 只要答應了合同還是毛子的84 看他猖狂到幾時81 有人說秋玲在外面賣那個74 只要答應了合同還是毛子的89 王福水象是在微笑34 開秧門咯47 牯牛象徵性的笑了兩聲78 把一對兒女生在了南瓜弄裡71 請你們給我立個字據89 王福水象是在微笑25 天上飄雪了57 嗨,這毛子53 這孩子是誰的種70 木蘭花開在南國的山崗上79 再見了石牛鄉50 家庭借種會議8 同在一個屋檐下71 請你們給我立個字據59 回望家山,來時的路已遠35 真是個豬腦子35 真是個豬腦子54 他翹起的腿沒有再收回來7 家裡來了陳區長44 人民功臣張福國78 把一對兒女生在了南瓜弄裡70 木蘭花開在南國的山崗上56 武村長如是說17 人究竟爲什麼非要結婚呢36 男人都是假正經19 不管怎樣還是家鄉好11 新婚之夜,楊秀芝心裡一驚49 今天終於進去了26 誰病了?79 再見了石牛鄉4 新媳婦47 牯牛象徵性的笑了兩聲54 他翹起的腿沒有再收回來49 今天終於進去了6 原來他是真的掉進井裡了9 快抱住我的腰88 沒想到你還是個女兒身3 二喜的母豬瘋犯了77 魂歸他鄉47 牯牛象徵性的笑了兩聲71 請你們給我立個字據43 毛子那砍腦殼的26 誰病了?53 這孩子是誰的種14 興澤湖水天一色36 男人都是假正經33 把二喜的犁頭弄壞了17 人究竟爲什麼非要結婚呢78 把一對兒女生在了南瓜弄裡13 狗咬呂洞賓77 魂歸他鄉1 新媳婦半夜紅80 二喜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10 山野裡一片蒼茫41 不到十天就把種給留下了6 原來他是真的掉進井裡了73 梨子花開白又白61 姐家門前一樹桃53 這孩子是誰的種45 我們治恭會絕後23 從來不顯山不露水79 再見了石牛鄉4 新媳婦12 是大力來借錢30 委屈你了,秀芝70 木蘭花開在南國的山崗上2 一個閹豬匠有什麼可神氣的75 我的*啊33 把二喜的犁頭弄壞了75 我的*啊79 再見了石牛鄉52 隔牆有耳16 就認命吧79 再見了石牛鄉70 木蘭花開在南國的山崗上39 張顯,我們結婚吧?18 想錢想瘋了25 天上飄雪了55 我係毛子71 請你們給我立個字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