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易家大院裡傳來兩人的對話。
“少爺,你真要去京城?”
因爲曠課一事,新夫子肯定不會再接納易離笙了,去京城路途遙遠,易離笙沒出過遠門這怎麼可以,讓李叔有些着急了。
“李叔,京城我是去定了,你就放心吧!”易離笙很清楚李叔擔心的事情,他自己也沒有多大把握,李叔的擔心倒也不是多餘的。
李叔只好一邊替易離笙收拾行李一邊囑咐這囑咐那。
易離笙一直都是李叔看着長大的,易老爺和易夫人常年在外經商,難逢過年纔回來一兩次,易離笙表面雖不曾說過,但心裡也會不免抱怨的,如今又要出遠門了,李叔自然要擔起作爲長輩的職責,更何況明日易離笙便要出發,這會兒倒真該快些了。
易離笙看着李叔忙碌的身影,想想這麼些年李叔對易府可謂是盡職盡責。
這裡的一切都是值得回憶的,青蔥的古樹,狹窄的小巷,綿延不絕的河流,還有那麼多忠厚朴實的墨水鎮百姓們,都是他所牽掛的。
望着窗外投射進來的淡淡月光,月光不僅照到了墨水鎮,也同樣照到了京城,京城是那麼遙不可及的一個地方,是天下百姓所向往的繁華之地。
那裡有扣人心絃的一曲離歌,有家喻戶曉的傳奇事蹟,有精彩絕倫的舞獅表演……可謂是應有盡有。
清晨,鳥鳴聲格外清脆響亮,像是在爲易離笙等人進行最後的告別,又像是祝願他們路途順利好早日抵達京城。
大樹底下站着兩道修長的身影,正是蕭岑與墨子歌二人,他們也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
易離笙慢吞吞地拿着行李走了出來,每走一步還不忘回頭再瞟一眼。
蕭岑有些哭笑不得,這有必要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麼。
蕭岑輕咳一聲,好心提醒:“快些,不要誤了時辰。”
易離笙走到跟前便開始說道:“去京城路途這麼遙遠,下次回來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我肯定要多看看嘍!”
見易離笙這麼說,蕭岑連忙配合:“是是是,那麼請問我們的易大少爺,現在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走!”易離笙揮了揮衣袖說道。
“哎!你分我一點,就一點點!”易離笙在懇求着某人。
經過一個上午的長途跋涉,大中午太陽火辣辣的,所以他們三人暫時在小樹林裡歇息,剛纔正在爲作爲午飯的饅頭懇求道。
蕭岑拿起白花花的大饅頭,當着易離笙的面便咬了一大口,並且一邊咀嚼一邊說:“你都已經吃了好幾個了,還要吃不成?”
“可是我還想吃,我還沒有吃飽。”易離笙說得很理所當然的樣子。
“不給你了!”蕭岑一口回絕了易離笙的要求,把他的念想扼殺在了萌芽之中。
而墨子歌居然有閒心坐在一塊光禿禿的石頭上吹簫,真是無處都能吹簫啊!
優美動聽的簫聲慢慢傳遍整個樹林,身旁兩人也不禁聽了入迷,蕭聲中摻雜了很多額外的情緒,通過蕭聲可以感受到吹簫者的心情變化。
蕭岑聽了許久,緩緩道:“子歌,你在感傷什麼?”
墨子歌淡淡回答道:“我在感傷…………”
身旁兩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打算聽墨子歌繼續說下去。
誰想墨子歌突然冒出一句:“你們猜!”
砰————!
易離笙和蕭岑聯合起來在墨子歌頭上製造了一個大包。
墨子歌忍着痛,清了清嗓子,道:“你們咋這麼粗魯,不就是跟你們開個玩笑嘛!哎呦……其實啊……咳咳,蕭是很好的能幫助人們減壓的工具,而蕭聲則可以安撫人心,使人達到一定限度的放鬆;同時蕭聲也可以把吹簫者的情緒傳遞給他人,起到了相互的作用。”
墨子歌正講得津津有味,身旁兩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只是時有時的點了點頭,配合着墨子歌。
直到饅頭被啃完,三人又開始踏上了去京城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