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陰的,灰雲壓在頭頂上,風帶着一絲春涼。
屠驍錡蹭着雲靈跟葉涼開話別的時間,把大成叫到旁邊,從衣服口袋裡拿出煙盒,打開遞給他一支菸,說:“大成,你替我留在這裡吧。”
“不行,不行。”大成趕緊把抽出的煙,還給屠驍錡說道。
“大城,我媽下個月7號要動手術,你這次幫我,回頭我請你吃飯。”屠驍錡把整盒煙都塞在他手裡說道。
“我媳婦這幾天生產,沒有我陪在她身邊害怕,這忙真幫不了。”大成搖搖頭,拒絕說道。
屠驍錡還打算說些什麼,大成拉住他的手小聲說道:“我跟你說,這葉先生很好說話,你回頭提前兩天跟他請假,他準同意,況且在這多輕鬆,工資還照拿。”
屠驍錡想想也是,葉涼開這人很容易說話,於是放棄了回去的想法,幫着把車門打開,送小姐上了車。
雲靈衝他們擺擺手,做打電話的手勢,專門對屠驍錡囑咐說道:“驍錡,好好做助理,有什麼事情記得聯繫我。”
屠驍錡點點頭,昨晚小姐讓他看着葉涼開,他跟什麼特別的人接觸都告訴她,其實他就是安插在葉涼開身邊的棋子。
雲靈對葉涼開告別後,車子慢慢地遠去了。
葉涼開拍拍他厚實的肩膀,微笑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助理了,合作愉快。”
屠驍錡“嗯”了一聲,態度放不太開,有些生分。
葉涼開攬住他肩膀,親切地說道:“在我面前不用這麼拘束,我們是合作關係,工作你是我助理的身份,其餘時間我們是朋友,無論是那種身份,我們都身份是平等的。”
屠驍錡轉頭看向他長長的睫毛,眼裡蘊含着的春風,點點頭,身子放鬆了些。
葉涼開見他沒那麼約束,彎起嘴角說道:“好,現在陪我去跑步吧。”
葉涼開率先跑了出去,屠驍錡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他遠去的身影,覺得有些灰暗的生活能有一絲溫暖的陽光很好,在葉涼開回頭招呼他時,跟了上去。
葉涼開交代了他一些事情,屠驍錡上手的很快。
最近,劇組裡流傳起鬼出沒的傳聞,有五六個人,睡覺時被鬼壓牀了,一些人在工作時無緣無故地受了傷,導演不允許宣言這種鬼怪思想,力證沒有鬼怪,是有居心不良的人散播的謠言,找出來要他好看。
葉涼開本來不以爲意,可是沒想到,很快“鬼”也找上他。
這一晚,葉涼開接過屠驍錡手裡的熱牛奶飲下後,看了會劇本後,很快的有了睏意,十點鐘便放下劇本,熄燈睡覺了。
葉涼開是被劇烈的撞擊給弄醒的,感覺身在搖晃的小船上。眼睛不知怎麼回事,沉重睏倦地睜不開,五感在黑暗中更加的靈敏,他感到背上好像被鐵塊重重地壓住,人怎麼也起不來。
葉涼開隱約聽到耳邊,有塑料殼窸窸窣窣剝開地聲音,他想起了自己放在牀頭櫃上的錢包裡,有三個避孕套,好像被那人拿走了。
那人擺弄了他很久,葉涼開痛並快樂着,他不記得自己得什麼時候又入睡,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天亮。
葉涼開閉眼眼睛習慣性地摸了摸牀地旁邊,入手一片空蕩,一絲餘熱也無,不禁奇怪地睜開眼睛。
葉涼開掀開被子看了看,整潔乾淨,自己身上倒是有些黏膩,像是出了一身汗。
葉涼開坐起來有些懊惱地揉了揉頭髮,怎麼做起春夢來了,竟然還是和一個陌生男人。心說:難道我潛意思渴望跟男人做那種事情。
他身體現在還殘餘着那人炙熱的體溫,還記得那人的手指有些粗糙,劃過肌膚時引起地絲絲酥麻的感覺……
這細節的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葉涼開不得不,拿起牀頭的錢包翻看自己避孕套有沒有少,結果告訴他,一切正常。
葉涼開煩躁地合上錢夾,夢裡竟然發生這種事情,鬱悶地去了洗手間,淋浴在熱水下,洗去夢裡殘留在身體的感覺。
不過這事情,很快隨着進入工作忘了,葉涼開的作息很準時,每天晚上十點時,基本上已經睡了。
葉涼開睡地很熟,可是突然感覺到有些難以呼吸,瞬間清醒了。他想使勁地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上沉重的像壓了鐵塊,有人與他脣齒相交。
葉涼開想反抗,可是身體毫無一絲力氣,只能被動的承受那人。他迷迷糊糊地感覺到,那人滿足後,打開門離開了。
葉涼開重新睜開眼睛後,又是新的一天,醒來後,睏倦地打了個哈欠,精神奄奄地窩在被窩裡有些不想動,可是身體又是黏膩無比,牀單有些溼溼的 。
葉涼開爬起來淋浴時,想到夢裡右被人吃豆腐,可又尋覓無蹤,暗罵一聲:“該死。”
葉涼開發生這種事情,自然是不可能跟別人講,在拍戲休息時,聽到有兩個工作人員,私下小聲談論說:“我跟你講,小王也輪到鬼壓牀了。 ”
葉涼開忽然想到,自己夢中無緣無故地被人給壓了,後背忽然冒出一股冷汗,捏着劇本,有些慌亂起來。心裡直安慰自己說:“只是巧合,只是巧合。”
同時也升起一個疑問,是不是他們被鬼壓牀時,是不是也被鬼給吃豆腐了,然後跟別人說的時候,只是簡單的說鬼壓牀。
葉涼開開始心慌意亂,打開手機去查,有關鬼壓牀的事情。
晚上,屠驍錡遞給他一杯熱牛奶,葉涼開想起百度百科說,睡覺前不能吃東西,搖搖手說: “我今晚不喝。”
屠驍錡有些疑惑,勸解說道:“既然準備好了,你和幾口吧。”
葉涼開睡前喝牛奶已經是一個習慣,不喝總覺得有些奇怪,所以喝了半杯。
葉涼開睡前禱告,那何方神聖千萬別來,可是夢裡的混蛋,又如約而至的來偷吃,葉涼開感覺渾身無力,用意念聚集起力氣,拍打那人胸膛,觸手的感覺很真實,那鬼的身材很好。
葉涼開的手被那人壓在了枕頭兩邊,被動的承受那人的yuwang,漸漸地反抗的意識弱了,任那人魚肉。
葉涼開睜開眼睛後,感覺渾身疲軟,氣的重重地拍打了一下牀,接二連三地做這種夢真是氣死人了。
葉涼開等屠驍錡來送早餐後,再也按捺不住,悄悄向屠驍錡探問道:“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屠驍錡放下早餐後,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看着裹在蠶蛹裡的葉涼開問:“你遇見什麼了?”
葉涼開臉上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手卻緊緊地抓住被子說道:“我每天一覺睡到大天亮,什麼事情也沒有。”
屠驍錡嘴角無聲地笑了,沒有揭穿他的謊言。
這一天晚上,葉涼開沒有喝牛奶,忍耐着睏意,留屠驍錡到十一點半才放他走,睡覺前向四方祈禱說:“大神啊,你今晚千萬別來找我了。”
可是這大神一點都不給他面子,照上不誤,葉涼開嚇得嗚嗚地哭了,那鬼還十分貼心的伸出舌頭舔去他的淚水。
“大神,別找我。”葉涼開想說這話,可是喉嚨就是打不開,聲音一絲也發不出來,那鬼在他耳邊“呵呵”地邊笑邊運動。
那人纏綿一番後,又瀟灑走了,葉涼開的醒來後,感受着空蕩蕩地房間,雞皮疙瘩立刻站了起,看了一眼手錶,時針才走到三點半的位置,這次比前幾次醒來的時間比以往都要早。
葉涼開醒來後的第二件事情,就是立刻離開這個陰氣很重的房間,趕緊跑去敲屠驍錡的房門,網上說人陽氣弱了纔會遇到這種事情。
屠驍錡剛打開房門,看着裹着被子站在門口的葉涼開,還沒說話,就被他粗魯慌張的推開,葉涼開躲到他的被窩裡,跟只受驚的小白兔似得瑟瑟發抖。
屠驍錡輕笑了一聲,關上房門,走到葉涼開身邊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葉涼開這次終於不敢在隱瞞,探出一個頭看着他說道:“我遇見鬼壓牀了。”
屠驍錡點點頭,並沒有很驚訝,冷俊的面上,毫無畏懼地說道:“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鬼。”
葉涼開搖搖頭,想到鬼對他做的事情,羞恥把臉埋在枕頭裡,害怕地說道:“它剛剛又壓了我。”
屠驍錡微笑說道:“你是精神壓力太大,纔會遇見這種事情。”葉涼開覺得這話,也沒錯,說不定是自己的原因,反正不管如何他今晚是不敢回去了。
屠驍錡見葉涼開沒有回去的意思,打了個哈欠關了燈,掀開被子,纔剛躺下,就被他緊緊地抱住。
屠驍錡覺得有些好笑,開口說道:“我睡覺不喜歡被人抱着,我抱你吧。”
葉涼開訕訕地鬆開手,道歉說:“不好意思,我不……”話還沒說完,屠驍錡就反抱上他,帶着一種熟悉的厚熱安全感,立刻緩解了心裡的緊張,葉涼開便住嘴,不說後面拒絕的話了。
“你的牀怎麼一絲熱氣也沒?”葉涼開腳伸出的地方帶着被子冰涼的感觸,像是沒人睡過的一樣。
屠驍錡的身形暗暗一僵,隨即說道:“我剛剛起夜了,房間裡沒打空調,溫度散得快。”
葉涼開的鼻子正好是朝屠驍錡的脖頸,入鼻是洗澡後帶着水汽的清新味道,不禁問道:“什麼時候洗得澡?”
“十一點。”屠驍錡有些奇怪的回答道,葉涼開點了點頭,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