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鏡看見葉蘭害怕的面色.不禁笑了.對他說道：“你不是說喜歡我嗎.”
“我我.我喜歡你沒錯.但是我有艾滋.我怕傳染給你.”葉涼開像是在湖泊中溺水的螞蟻找到了水面上一片浮葉.緊緊地攀抱住這個理由.就可以有立腳點了.
時鏡是不相信葉涼開說的那些瞎話.哪有人一見面就會喜歡上對方.而且還是個相貌相同的男人.時鏡拔下立在地板上的蠟燭.舉着蠟燭.清亮如劍的眼睛再次認真地盯着身子在瑟瑟發抖的葉涼開.硬聲逼問說：“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接近我的目的.”
“我喜歡你.啊......”葉涼開緊閉着眼睛痛的渾身掙扎抽搐.滴落在胸膛的熱油順着白皙的皮膚上順流而下一直滑到肚臍眼.凝結成白色的蠟.葉涼開的額頭一下冒出細細地痛汗.皮膚上火辣辣的痛.痛到腳背都緊弓起來.
時鏡看着白皙的皮膚被臘凝固住.心裡就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痛快感.舉起手再次把續好的蠟油傾倒而下.葉涼開慘叫了一聲.手腳不住的掙扎.時鏡坐住葉涼開的腿.才制止他的暴動.
時鏡看着滿臉冒汗的葉涼開.伸手把他的劉海擼開.欣賞着他緊縮的眉頭.不住起伏的溼滑的胸膛竟然覺得很性感惑人.明明是一樣的臉.爲什麼就會差別這麼大.時鏡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臉.
“鬆開我.”葉蘭的別過臉避開他碰觸的手.面上一直有些賤賤的表情這刻消失殆盡.俊面上的表情是極厭惡.時鏡一時有些呆愣.
“那你先說.你接近我的目的.我就放開你.”時鏡收回手.坐在葉涼開的大腿上如此說道.又重新舉起了蠟燭.看起來大有就此耗下去的意思.
葉涼開盯着那蠟燭頂上跳動的小火苗.心裡被逼的沒法子.也懶的跟他演戲.乾脆也敞開了說道：“我接近你的確不是喜歡你.”
時鏡挑了挑眉.放正微微傾斜的蠟燭.看着葉涼開氣憤地面孔.慢地慢引導說：“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這回葉涼開閉口不言了.時鏡又舉高蠟燭.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熱油像是一條細細地線.從三十釐米高的地方.落到了性感的蝴蝶骨上.
“時鏡.我要殺了你.”葉涼開受到燙痛.拼命地掙扎着.又被時鏡牢牢地按住肩膀.只能恨聲大喊道.
“我想你還沒殺我.自己就因爲艾滋先死了.”時鏡涼涼地說道.葉涼開剛想說自己沒得艾滋.眼睛悄悄一轉.一個計謀又上心頭.
在時鏡又要舉起蠟燭燙他時.突然叫道：“等等.我全部跟你說.”時鏡放下蠟燭.挑眉示意葉涼開說.
葉涼開咳了咳嗓子.要求說道：“先給我鬆綁.”
這個要求遭到了時鏡無情的拒絕.葉涼開一口氣噎在了胸口.想到要讓這個時鏡上鉤只能硬把這口氣屯着先.心裡暗說：“等我逃出來後.有你好瞧.”
葉涼開是個演員.演起戲來自然順手拈來.
葉涼開在時鏡的幫助下靠坐在牆上.看了一眼自己.先是嘆了一口氣.臉上先擺出自己是被無情的命運所打擊的樣子.時鏡正想催他少做樣子快說話.葉涼開就開口說話了.
“我沒有騙你.我其實真是一個牛郎.我也真的得了艾滋.我來這裡的原因也是想在這裡一個人默默地死去.我遇見你的確是一個偶然.可是這絲偶然背後有一個讓我必須接近你的理由.”說道這裡葉涼開擡起頭.盯着面前這張與自己相同的容貌.
時鏡在葉蘭的眼裡看到了一種真實的情感.那雙漆黑的眼睛的背後一定隱藏着很多不爲人知的憂傷故事.他沒有粗暴的打斷葉蘭像是老太婆又臭又長的話語.蹲在地上就那樣的盯着他.細細而認真的聽着.
“我其實的艾滋是有原因的.我在當牛郎的時候本來是不接男客的.可是我親弟弟出了車禍.車禍讓他的眼睛受了損傷.他才十九歲他是學美術的沒有眼睛他的未來就毀了.也讓我當牛郎供他學美術成畫家變成一場空夢.我不甘心.一點兒也不甘心.所以我必須要到一個人給他移植眼角膜才行.我通過多方的聯繫.終於找到一個肯給我弟弟捐獻眼角膜的人.”說道這裡葉涼開的眼睛裡亮起一絲光芒.這讓時鏡心裡也隨之亮堂起來.可是葉涼開眼裡的光芒很快覆滅了.
“我弟弟出了車禍.我花錢讓他住院.還要花錢給他做手術.這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我聽說接男客錢會比接女客的前多就毅然讓老鴇給我找客人了.”葉涼開面上的表情很無奈.垂着下長長的睫毛這讓人很心疼.時鏡已經沉迷進這個故事.連忙問道：“你真的接了男客.”
葉涼開苦笑幾聲.擡起眼睛對時鏡問道：“你知道窮人沒有錢去治病的感覺嗎..”時鏡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家裡雖然不富但是也沒被錢逼到活不下去的艱苦境界.
葉涼開看着時鏡眼裡半懂非懂的神色.搖了搖頭說道：“這是一種無力又苦澀的感覺.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質問老天爺爲什麼讓有些人那麼富.而讓窮人窮到連活下去的勇氣也沒有.我不甘可是又有什麼用呢.我的質問改變不了任何事情.所以我只能自己去改變.我十分的感謝老鴇給我帶來了有錢的客人.在那天晚上我踏入一個陌生的世界.”
葉涼開說道這裡眼裡似有追憶的色彩.時鏡不知道爲什麼這明明不關他的事情.可是心裡就是苦澀的難受.恨不得進入葉蘭的世界裡把他拉出來.葉涼開看見時鏡面上專注的神情.面上展開一絲溫柔地微笑說道：“我的命運大概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完結.我恨我得上這種無藥可治的病.我恨的命運如此的坎坷.可是我感謝老天爺讓我遇見他.”
“他.那個客人.”時鏡盯着葉蘭面上那抹極溫柔地色彩.好奇問道.
葉涼開點點頭.腦子裡想到他.嘴上不禁咧開說道：“他長得很帥.有一身漂亮的小麥色的肌膚.個子比我高了三四公分.那晚是我們彼此的第一次.我也是在事後得知的.”說道這裡葉涼開也忍不住笑了.
時鏡看着葉蘭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啊.”
葉涼開沉眸細思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我的骨子也隱藏着喜歡男人的因子.”
“哦.”時鏡點了點頭輕輕的應到.葉涼開又掌握回話語.接着說道：“這是一個很俗套的故事.但是卻真實的發生在我的身上.發生那一晚的事情後.我們彼此都有了些好感.可是距離我弟弟的手術費用還差了很多.這時我接了第二宗生意.第二個客人他是一家企業的老總.他是喜歡男人但是又沒有時間找男人談戀愛.爲了解決性需求就找牛郎來解決了.一晚之後他覺得我還不錯.提出要包養我.我正缺錢當然同意了.”
時鏡有些不明白既然葉蘭被人包養了.這跟的艾滋有什麼關係.於是就問了.
葉涼開嘆了一口氣.解疑道：“有可大的關係.這就是接下來我爲什麼要接近你的原因了.”終於要進入正題.時鏡身子不禁挺正了.
葉涼開看着時鏡說道：“我接近你的原因是你長的得很像我.我以爲你是幫兇.”
“幫兇.”
葉涼開點點頭.對時鏡繼續說道：“這件事情有些複雜.我後來與我的第一個客人相戀了.我的第二個客人知道很生氣.因爲他也喜歡我對我產生了感情.他讓我和他去國外結婚.可是我心裡喜歡我的第一個客人.於是拒絕了他並且告訴他真相.當時第二個客人還對我說‘我會一直等你.’還祝福我與第一個客人生活辛福美滿.”說道這葉涼開滿嘴的嘲笑.時鏡不明白他會笑.這不是很感人的祝福嗎.
葉涼開笑夠了後.繼續說道：“我聽了他的話也很感動.除此之外他還主動幫我贖身.我告訴我的第一個客人.他的反應卻很生氣.轉過頭來罵我狠心絕情.說我賤.我當時真的懵了.我爲他拒絕了第一個客人他卻罵我狠心絕情.我真的很委屈.”
“是不是這裡面有什麼隱情.怎麼你的第一個客人突然這樣罵你.”時鏡看着面色猶有委屈之色的葉蘭.關心的問道.
“我當時被他罵了.一氣之下就跑走了.事後打第一個客人的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了.我以爲他不要我了.又和第二個客人在一起.我們當時打算去法國結婚.可是在動身去之前卻聽聞我的第一個客人自殺了.”葉涼開在說道自殺這個詞時.聲音幾乎是氣音.突然失控地落下淚珠來.
時鏡看見葉蘭哭的很傷心有些手足無措.想安慰卻不知道該怎麼說.說死者安息這詞似乎也很殘忍.
在時鏡伸手觸及他的肩膀時.葉蘭突然抓住他的手.擡起頭犀利問他說：“你願意幫我嗎.”